一切都太巧了。
就在江眠深思的时候,她的鼻尖突然被人轻轻地碰了一下。
萧臣宴的轻笑声在头顶处传来,将江眠的注意吸引过去。
“怎么了?”江眠摸了摸鼻子,眼神中透着几分疑惑。
只是萧臣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主动问了一句。
“那你觉得这世上有没有长相一模一样的人?”
江眠的眉心微蹙,不明所以的看着萧臣宴。
“一个会易容的人,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萧臣宴不知道刚才江眠发生了什么,但她说出来的话,却让萧臣宴哑然失笑。
“你自己都可以做到完完全全的成为另一个,何况是别人呢?”
萧臣宴的话让江眠鹈鹕灌顶,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对啊!”江眠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她怎么没有反应过来。
自己可以用易容装扮成其他的人,说不定那个黑衣人也是故意易容成了平阳候的样子。
而且江眠觉得,应该没有什么人傻到做坏事之前会用自己本来的面貌吧?
只是想到了这种可能,江眠却突然担心起来。
若是是真如她猜测的一般,有人故意易容成了平阳侯的样子,这不就代表平阳候府也危机四伏。
看着江眠喜忧参半的模样,萧臣宴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肢,将人带入了自己的怀。
“眠儿,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抬头正对上了男人充满担忧的眼神,江眠的唇瓣轻抿,在犹豫一番后,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告知给了萧臣宴。
萧臣宴恍然大悟。
“你觉得那个人是平阳侯?或者是有人易容成了他的样子?”
江眠点头。
“我与侯爷一同上过战场,侯爷刚正不阿,行事作风和你形容出来的那个黑衣人,简直是天壤之别。”
萧臣宴在心里对平阳候还是比较尊敬。
毕竟平阳侯驻守边疆数十年,才保周国国泰民安。
自己算是周国战神,但萧臣宴觉得这个名号更适合平阳侯。
只不过……
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萧臣宴的眼神微微晃动。
但江眠并没有捕捉到萧臣宴这份微妙的情绪,只想着方才黑衣人的事情。
“看来这件事情还需要好好的调查。”江眠叹了口气。
虽然她和平阳侯的相处不多,但江眠并不觉得平阳侯会是那种阴狠狡诈之人。
更何况他还是原主血缘上的父亲。
“掌金台这边,你打算怎么办?”江眠抬头询问。
“我已经安排好了,尉迟戒想要掌控整个鬼市,简直是异想天开。”萧臣宴弯起了嘴角。
“那掌金台会不会联系绡红楼的人?毕竟绡红楼也是鬼市的势力之一。”江眠不禁想到了绡红楼那个怪异的地方。
萧臣宴的眸子里含着笑,语气笃定的回答道。
“不会的。”
江眠看着萧臣宴如此自信的模样,也知道他不是那种夸大其词的人。
或许他已经想好了处理掌金台的方法。
不过今日掌金台围攻暗阁的事情,早就已经在鬼市中传开了,原本人们还忌惮于围在鬼市中掌金台的势力,但现在掌金台的人撤了离,有不少人都悄悄探出头,看起了热闹。
暗阁瞬间成了备受瞩目的存在,不知道多少人眼睛明里暗里的盯着这边。
再加上萧臣宴今天没有易容,并不适合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所以江眠便打消了想去香料铺子的念头,先和萧臣宴回了王府。
萧臣宴和江眠坐着马车,回到王府的时候,正巧和骑马而来的南宫景和南宫显碰了个正着。
南宫景听说萧臣宴死而复生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
他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迫不及待的想往宸王府这边赶,但却因为一点私事耽误了,如今终于得空,南宫景自然迫不及待的就往宸王府跑。
正好就看到了王府的马车 南宫景瞬间落马拦车。
“宸王可在这马车之中?”南宫景翻身下马,看着眼前满脸警惕的凌书和雪棋眨了眨眼。
江眠在马车之中听到了南宫景的声音,她好奇地撩开了车帘,一眼就看到了南宫景和南宫显。
他们怎么来了?
江眠心中好奇,抬脚下了马车,南宫景见马车中有人走出来了,立马将目光投了过去,结果发现走下来的只是一个面容清俊的侍卫。
南宫景抻着脖子想要往马车里探,到底没看到个所以然,就只能将目光落在了江眠的脸上。
“宸王现在在何处?”
面对南宫景的询问,江眠愣了一下,低头看到自己穿着打扮,她意识到自己现在还带着易容,南宫景应该没认出他来。
江眠清了清嗓子,她刚要开口的时候,萧臣宴已经坐着轮椅从马车上下来了。
南宫景一看到萧臣宴,脸上的表情格外的夸张震惊。
“萧臣宴你真的活了呀,我还以为这只是京中讹传!”
南宫景原本以为萧臣宴已经死了,江眠在宸王府中无依无靠,想来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够顺利将江眠接回侯府。
没想到萧臣宴居然是诈死,那他这可怜的妹妹不还得守在宸王府里?
看了一眼萧臣宴坐在轮椅上的样子,南宫景心中更是绝望无比。
他可怜的妹妹啊。
“四哥,这怎么可能是京中讹传,宫里那么多人都看见了,而且……”南宫显欲言又止。
皇后被禁足,太子被关回太子府,皇后生辰宴上发生的那些荒唐事情,在各个官员大臣间已经不是秘密了。
如今萧臣宴死而复生。
朝廷中的局势恐怕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南宫景晃悠着自己的身子,眼神中对萧臣宴的不满丝毫不掩饰。
“但我不愿意相信啊!萧臣宴要真没死,还怎么把眠眠接回去?”
南宫景凑到了南宫显的身边,虽然用折扇挡着脸,但没有掩饰住自己的声音。
“你瞧萧臣宴这病歪歪的样子,还能活多久?”
南宫显眼神古怪的看着南宫景。
“二哥,你说这话宸王殿下也能听到吧。”
但南宫景却浑不在意:“因为我就是说给他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