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和南宫二少的嫌疑未清,恕下官斗胆,不能带您去看那具尸体,哪怕是宸王殿下有令,下官也恕难从命。”
江眠恍然。
原来萧臣宴已经和大理寺卿提到过这件事情。
大理寺卿此时是无比为难,但他也不能犯了糊涂。
毕竟这件事情可谓是牵扯甚广,他不由得暗中自叹倒霉,怎么会担上这样的案子。
江眠勾唇一笑。
“大人不必慌张,我只是想去看看那尸体,您可以在旁边看着,我不会碰的,只是瞧一瞧。”
面对江眠的提议,大理寺卿还是有些犹豫,倒是旁边的南宫景出言说道。
“尸体摆在那又不会跑,你们这么多人看着我们两个,我们说不碰就不碰,难道只是看一眼也不行吗?”
“可是以前从来都没有这个先例。”大理寺卿犹犹豫豫。
南宫景却早就想好了说辞,他姿态有些慵懒,但是一双眸子却格外的锐利,靠着旁边的墙壁慢悠悠地说道。
“那就开这个先例,以前也没有堂堂王妃会被人冤枉杀人的事情啊!刚才我妹妹差点死在你们这大理寺狱中,还没有问你们大理寺管理不严之罪呢!”
南宫景的话,让大理寺卿的脸色瞬间就难看了下去。
今天发生了太多出乎意料的事情,无论是监牢内放进去的老鼠,还是外面自称为平阳侯府的马车 都格外的古怪。
大理寺卿仔细想着,再怎么说江眠也是宸王的王妃,身份贵重,若真有个三长两短,这可不是他们大理寺能够承担得起的。
那位宸王,可如同修罗恶鬼啊。
见大理寺卿还在这里犹犹豫豫,南宫景一下子就失去了耐心。
“赶紧带路。”
“宸王妃,南宫二少,如今已是深夜,不如你们先好好休息,等明天早上仵作验尸,再看也不迟。”大理寺卿十分贴心地说了一句,但是江眠却直接反驳。
“大人,你应该知道,现在的处境可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个案子恐怕牵扯甚广,绝对不能有丝毫的耽误。”
那幕后之人如此急急忙忙地想置自己于死地,江眠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必须马上见到林玉沁的尸体。
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林玉沁,江眠绝对不能让其断掉。
大理寺卿的脸色一阵阴晴不定,最后他也不再犹豫,直接为江眠和南宫景引路,前往停尸间。
同时他也吩咐着将仵作叫了过来。
停尸房内阴沉沉的,哪怕两边有烛火点燃,也让人不太舒服。
林玉沁的尸体盖着白布放在了正中间。
睡眼惺忪的仵作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停尸房中几人的架势也将他吓了一跳。
“现在开始验尸吧。”大理寺卿的脸上却不见分毫疲惫,是由无比的凝重,最后他朝着旁边的官兵看了一眼,低声问询。
“那车夫追上了吗?”
官兵摇了摇头。
而另一边,仵作已经掀开了尸体上的白布,露出了下面的林玉沁。
林玉沁的脸色苍白至极,她的头颅不自觉地向旁边偏去,显然是失去了脖子的支撑。
江眠在一旁看着,眼神幽深。
她不禁想起了林玉沁在自己面前自杀的那一幕。
旁边的南宫景脸色也没有好到哪去,甚至他神色复杂,显然想得比江眠更多。
仵作快速地检查着林玉沁的尸体,很快就找到了她的死因,确实因为脖颈的断裂而造成死亡。
至于身上倒没有什么其他的伤口而已。
然而仵作即将抬起林玉沁的右手时,忽然间有一股黑气从林玉沁的身体中窜了出来。
江眠暗叫不好,一张符篆直接从她的袖口之中飞出来,随即她闪身挡在了仵作的面前。
“南宫景,把他们全都带出去!快!!全部都退出去!”
江眠快速地吩咐着,南宫景反应极快,拉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仵作就往外面跑,原本大理寺卿还有些诧异地愣在原地,但南宫景却开口叫了一句。
“诈尸了看不见吗?大理寺卿,让你走赶紧走啊!”
方才南宫景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林玉沁的尸体上,所以他看得清清楚楚,在那个黑气涌出来的瞬间,原本已经死亡的林玉沁居然重新睁开了眼睛!
就在这时,林玉沁的尸体发生了细微的晃动,周围的烛火也在阴风的吹拂之下,瞬间熄灭。
只见一束幽冷的光从林玉沁的身体之中冒出,渐渐地凝聚成了一个人形。
众人看到这样一幕,都吓得瞠目结舌。
“鬼……有鬼!”
古代的人向来对鬼神有崇敬之心,他们虽然相信鬼神存在,但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而如今这鬼魂居然会在他们面前出现,简直要让将人吓破了胆。
果然有好几个官兵都吓的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大理寺卿的浑身都在颤抖着,连连地向后退着。
唯有旁边的南宫景面色镇定。
毕竟这不是他第一次见鬼了。
此时林玉沁的鬼魂飘飘扬扬着,她黑漆漆如同洞口的双眼环顾四周,最后瞬间就定格在江眠的脸上。
已成厉鬼的她说不出话,只有口中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嘶鸣,随后一手成爪,直接就朝着江眠冲了过去!
她身周涌出一团又一团的黑气,阴森森的就像是一摊黑色的水笼罩周围。
面对袭来的厉鬼,江眠却面不改色,她从自己的指尖取出了一滴血瞬间,瞳孔之中华光流转,指尖快速地在半空中绘制着一个符文。
“敕!”
江眠呵斥一声,那符文竟然化为了实体,一下子就打在了林玉沁的身上。
林玉沁尖啸了一声,她感觉自己的身子像是被灼烧了一把,这令她痛苦地挣扎起来。
可惜她的能力却比江眠想象的还要可怕,仅仅是挣扎了几个呼吸间,林玉沁就已经拜托了控制。
而她的情况似乎更加的不好,心中的怨气膨胀了好几倍,几乎要把整个屋子都吞噬。
冰冷的寒气铺天盖地地袭来,让地面都浮现出了一层厚重的白霜。
江眠吐出了一口浊气,她侧身踏出半步,双手于胸前灵活无比的结印,一个又一个烫金色的符文开始在她的身周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