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糖块磨碎混到了药材里,等大家伙熬药的时候,这些糖就会被下入药中。”
德子此言之凿凿,“大家可以尝尝这药,里面是有一股甜味儿的!”
有人听到了德子的话,马上就尝了一下味道,药中的苦涩混杂着一股甜丝丝的味道,只让人做。
“呸呸!这劳什子的药真是甜的!有问题!”
此话一出,村民们个个如临大敌,甚至有人直接将手中端着的药碗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你们这两个恶人!”
德子咬牙切齿的说着。
“这村中的病本就是神明的责罚,村民们,你们不要再执迷不悟,不要在被这个女人的花言巧语给蒙骗了!”
村民们大失所望的看着江眠,他们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坑害他们的人居然会是江眠。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江姑娘,我们村子里的人哪里得罪了你?”村民声音颤抖道。
但德子却先一步的替江眠回答了
“我早就说过了,他们是和山中的土匪一伙的,为的就是演一出戏蒙骗咱们,把咱们村子里的人屠杀殆尽!”
德子伸手指着江眠,扬了扬自己的掌心。
“村民们,听我的,把这两个恶人绑到山洞里献祭给神明,这样才能平息神明的怒火!”
如今德子拿出的证据确凿,村民们也没有犹豫,瞬间就围了上去。
“村民们,我没有要害你们,真正的恶人另有其人!”
江眠的面色发冷,严肃的看着眼前的村民们。
但德子却不给江眠任何解释的机会,他上前一步直接扬起衣袖,一团粉尘扑向了他们二人。
萧臣宴刚要抬手将德子打出去,但江眠却快一步的压住了他的袖口,悄悄制止住了萧臣宴的动作。
德子手中的粉末扬在了萧臣宴和江眠的脸上。
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
是山洞中的那些花朵。
“大家把他们抓起来!”德子见自己偷袭成功了,勾了勾嘴角,连忙递出绳子。
没一会儿,村民们就将萧臣宴和江眠都绑了起来,浩浩荡荡的押送着他们前往山谷。
“神明大人,我们已经把恶人给您绑过来了!”
德子跪在了山谷门口,面色虔诚的磕了几个头,随后牵着绳子将萧臣宴和江眠带入了山谷里。
村民们将萧臣宴和江眠推搡入了最里面的那间石室,把他们二人绑在了石台的旁边。
“你们这两个人就在山洞里等待着神明的责罚吧!”
德子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萧臣宴和江眠,扯了扯自己的嘴角。
但一旁还是有些村民面色犹豫。
“真的是江姑娘下毒害了我们吗?”
显然他们还是愿意相信江眠,并不是她是那种心思恶毒之人。
但德子却厉声地呵斥着。
“你们看看!这个女人会蛊惑人心,把你们迷惑成这样,大家想想自己的家人!他们都要被这女人害死了!”
村民们都沉默了下去。
“大家快走吧,让神明处罚这个妖女!”
德子催促着村民们赶快离开。
这时,江眠漫不经心地声音却从身后传来。
“若是这山洞之中真的有神灵,你就不怕说的这些话被神明听见吗?”
德子的脚步一顿。
他的瞳孔晃动着,一双黑褐色的眼被冷意覆盖。
“被惩治的人会是你们,外乡人。”
众人离开了山洞。
江眠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被捆绑的绳子,轻而易举的便将束缚给解开了。
“嘶……”
江眠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刚才好像被拉扯到了。
有点疼。
“没事吧。”萧臣宴有些担忧的看着江眠,微微叹了口气,“你又何必如此,凌书已经到了,这些事情交给他们就可以。”
“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让他们亲眼看见。”
江眠扫了一眼山洞内部,看着地上那些妖艳的花朵,只是觉得脊背发寒。
“现在我们就等着神明到来好了。”
她突然有点期待了。
石室中潮湿无比,甚至还弥漫着淡淡血腥味,阴冷感透入到了骨子里,粘稠的像是一条又一条的丝线缠绕在了江眠的身周,让她打了个哆嗦。
温暖的外套披到了江眠的肩膀上,隔离开了那些阴冷的气息。
“先找找看这山洞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这山洞中里里外外都让江眠觉得无比的怪异,或许里面还藏着她没有发掘到的秘密。
江眠环顾四周,率先将目光放在了那些妖艳的花朵之上。
她抬脚走了过去,花朵因为滴下来的露水在花根的地方凝聚成了一大片的艳色,如同鲜血一般。
江眠眯着眼眸,她屏息凝神,附身靠近的时候却发现这些鲜花下面的土壤十分松垮,好像是被人频繁的翻动过。
她在旁边找了个木枝放进了了泥土之中,翻动了几下。
一节白骨被她翻了出来。
江眠抿唇。
她顺着这根白骨越往下翻,看到的就越发触目惊心的东西。
这些花全都是用人的尸体喂养出来的,甚至有些花根已经扎入了骨头里,就像是寄生进去的一样。
怪不得江眠总觉得鼻尖有一股腥臭的味道。
“究竟多少人枉死在这里?”
看到这一幕的萧臣宴也颇为惊讶:“这全都是村子里的村民?”
“真是丧心病狂到了极点。”江眠的唇瓣嗫嚅,眉眼间弥漫着浓重的阴冷。
因为她发现这些森森白骨大多数都是未完全发育的孩子骨骼。
断掉的骨头一把接着一把,江眠甚至都无法将它们完整地拼凑出来。
江眠不免想起了死在这里的小六。
若是当时自己没有强行闯入山洞,恐怕现在小六的尸体也会成为这些花的颜料,滋润着它们盛放。
江眠的指尖探向了面前的花朵,随后慢慢的收紧,花汁顺着她指缝流淌了出来,染红了她白嫩的指尖。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了脚步声。
萧臣宴和江眠同时转头,看清了走进来的人。
“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解开的绳子?”
而这走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德子。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绳索,眉头紧皱。
“果然是两个难对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