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的眉心紧皱。
“没想到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她一直都觉得这个香料有问题,可是却查不出个所以然。
如今看到太后的样子,她终于明白了。
这香确实无毒,甚至还有安神之效,但正因过分安神迷心,才会让这些邪祟有机可乘。
江眠发现附着在太后身上的这个邪祟,显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只是让她最在意的是,皇宫内怎么会出现这样的脏东西。
毕竟皇宫是龙脉所在,一般的邪祟不敢靠近。
江眠的心中思绪烦躁。
在想清楚前因后果之后,她朝着太后走了过去。
一靠近,阴邪之气便扑面而来,让人四肢冰凉,如坠冰窖。
“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到这里来撒野。”
江眠的眉眼间都带着浓重的冷意,一抹流光于她的指尖流淌肆意,逼向了太后。
黑气在太后的眉心处盘旋着,将江眠发出的试探气息挡在外面。
不过江眠只是浅浅的试探了一下,并没有真正的想将邪祟驱散的想法。
毕竟现在萧枕阔还在外面,若是真的要驱邪,弄出的动静会非常大。
外面的人不知前因后果,不一定会对自己生出怎样的猜疑
“究竟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江眠整理好心情之后,她叹了一口气,最后走到了太后的面前,直接用银针将太后胸口处的几个穴位封住。
灵力顺着银针缓缓的注入了太后的体内,以保住她的心脉不被侵蚀。
要去除掉太后身上的东西,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江眠里面忧心忡忡,等待外殿的众人们心情也没有轻松到哪儿去。
尤其是萧枕阔,烦躁不安的攥着自己的掌心。
“江眠怎么还不出来?”
萧枕阔周身的气压极低,让旁边随侍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李富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上前去安慰。
最后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萧云芙。
平时这样的事情,萧云芙一定会站出来安慰萧枕阔。
但现在萧云芙却沉默的站在原地。
李富不禁在心中叹了口气,皇上和九公主殿下之间的裂痕难以修复是吗?
“不行。”萧枕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朕要进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萧枕阔抬脚走进内室,但是萧臣宴却眼疾手快的拦住了他。
“请皇上稍安勿躁。”
皇上的脸色精彩纷呈,他盯着眼前的萧臣宴,薄唇轻启。
“你让朕如何稍安毋躁?”
萧臣宴和萧枕阔之间的气氛愈发的剑拔弩张,萧云芙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开口。
“父皇,请您相信眠姐姐。”
萧枕阔的心中不悦。
就算他知道江眠医术绝伦,可是说到底江眠也不是他完全信得过的人。
如今太后的情况不妙,江眠还让所有人都离开了房间,留她自己一个人单独治疗。
萧枕阔生性多疑,不免去思索一些别的事情。
“怎么,朕关心太后有什么错吗?”
萧枕阔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命令自己,“若真的只是医治,朕就算进去在旁边看着也无妨,你们都要拦着朕吗!”
萧云芙的脸色有些发白,她表情迟疑,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再开口。
但萧臣宴的态度却很坚定,他挡在萧枕阔的身边,没有半点想要离开的打算。
“还请皇上稍等片刻。”
“萧臣宴!”萧枕阔愤怒,脸色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就在他要强行命令萧臣宴退下的时候,内殿中终于传来了响动,江眠走了出来。
萧枕阔一见,江眠眉眼间的冷意更加明显。
“江眠,花了这么长时间,你究竟知不知道该如何救太后?”
江眠一看萧枕阔的样子,就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将太后真正的病因说出来。
她拱手行礼,开口说道。
“启禀皇上,臣妇已经查明了太后娘娘的病症所在。”
“太后他到底怎么了!”萧枕阔语气紧绷。
其他人也都是大气不敢喘,纷纷将视线落在了江眠的身上。
“太后娘娘是郁结于心,有太多的烦心事,一时间急火攻心才昏迷,太后娘娘的身体无忧,只要安安心心的修养便可以,但是……”
听到江眠的话,萧枕阔的面色略有些缓和,旁边的萧云芙也是松了口气的模样。
却不想江眠话锋一转,直接来了一个转折,又将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但是,但是什么?”萧云芙急切的询问者,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身上的病好医,但心上的病却难医,臣妇虽然可以为太后娘用药调理身体,但是却无法抒发太后娘娘心中的郁结,这需要太后娘娘自己痊愈。”
江眠说的是实话。
心里的疾病只有得病之人,自己慢慢的处理,外界的干扰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不过这郁结于心和太后没什么关系,江眠就是随便找了个借口。
听到了江眠的话后,萧枕阔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他紧皱的眉头没有缓和分毫。
“太后现在醒了么?”
“娘娘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但过几个时辰就会醒来。”
江眠转过头看向了站在旁边的大宫女,伸手指了一下香炉。
“这种香绝对不能再点给太后娘娘,就算是太后娘娘的命令也不行。”
太后这边突然发生的意外,让江眠不由得担心其他使用了醉人语的人。
江眠想着,除了太后,她在皇后和玉贵妃那里都见过。
不过这个两人……
江眠突然感觉自己有点睚眦必报了。
她可不想管这两个人。
等她们出了什么麻烦也再说吧,算是给她们分别的教训。
……
得知太后的身体没有任何的问题后,萧枕阔命太医都守在寿康宫,等待太后醒过来。
过了许久,太后终于苏醒,太医忙为太后检查了一下身体,终于确认她身体上没有任何的问题。
然而太后自己也非常的纳闷,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经突然昏迷了,只是说感觉疲惫,沉沉睡着了。
太后已经苏醒,江眠和萧臣宴也没有继续留在宫中的理由,便一起离开了。
上了马车后,萧臣宴才开口询问道。
“太后究竟得了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