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
顾兮窈的眼神一变,一双明眸闪过了几分狠辣。
“当初他们两个人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甚至差一点就被宣扬出去,丢尽了咱们太傅府的脸,她现在就算嫁给了宸王为妃又怎么样,难道还能抹去她当初干的不要脸的事情吗?”
侍女低声地在顾兮窈的身边谋划着,主仆两个人的嘴脸,可谓是如出一辙。
“好,你马上派人去把那个谁给我找回来。”
顾兮窈舒心的叹了口气,重新坐回了美人榻上,姿态娇憨,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容。
侍女应了一声,将旁边准备好的茶盏递到了顾兮窈的手边。
“大小姐您消消气,就江眠那个下贱坯子,有什么资格跟您斗啊?”
“就你嘴甜。”顾兮窈纤细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侍女,眉梢间都越上了喜悦。
是啊,下贱东西永远都是下贱东西,拿什么和她斗?
居然还恬不知耻的魅惑四皇子。
当初就应该直接把她按到水里淹死!
……
“阿嚏!”
正在画符的江眠重重都打了个喷嚏,她手腕一抖,朱砂啪嗒一声落在了符纸之上。
像是鲜血一般,晕开了大片。
毁了。
江眠眉头一皱。
肯定是哪个不道德的人在背后偷偷骂自己呢。
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江眠长叹出了一口气。
绘制符篆是最为消耗精力的,江眠画了好长一段时间,如今有些头昏眼花。
瞥了一眼旁边的朱砂和黄纸,似乎也不太够了。
得找个时间重新买一点了。
江眠正琢磨着,房门被轻轻地敲响,雪棋走了进来,手中还提着不少的东西。
白焱颠颠的跟在雪棋后面,如风一般的跑到了江眠的身边。
江眠在回来后,就在屋子里埋头画符篆研磨药材,白焱找不到江眠,没人陪它玩,就只能憋屈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如今终于能进江眠的屋子,它绕在江眠的脚边直打转。
江眠无奈地揉了揉白焱的大脑袋。
好黏人的一匹狼啊。
“王妃娘娘,这是您吩咐奴婢去买的东西。”
雪棋将手中的油纸一放,还没有打开,里面就已经溢出了药材的清香。
江眠打开其中一包,却有些意外。
“只买了这么多?”
“最近京中的药价涨了不少,不知道是何原因,奴婢跑了好几个医馆,都是如此。”雪棋认真的解释着,并将她所购买的几种药材的价格一一报给了江眠。
江眠听着眉心紧皱:“不应该啊,之前我买药材的时候还没有这么贵啊。”
虽然昨日皇帝提过京中药材价格,但江眠一直是以存济堂作为对比。
现在看来原来便宜的只有存济堂啊。
药材这种东西的价格并不会频繁上涨,除非是田地大旱或者是遇到了战争灾难,可如今天下太平,风调雨顺的,怎么也会有这种问题?
江眠用手捧了一小把田七,放在鼻子下嗅了嗅。
“品质也不是极好的,居然还能卖出这种价格。”
这样下去的话,存济堂连药材都买不起了。
要是她自己开几块田地种药呢?
江眠的脑中生出了这个想法。
就在这时,王府中的下人来到了江眠的院中。
“王妃娘娘,您收拾一下吧,宫中传召,太妃要带您入宫。”
“入宫?”
江眠有些意外,毕竟昨天她才和微服私访的皇帝碰见,怎么今天又要入宫。
不过在收拾妥当后,雪棋为江眠打探到了,今日入宫并非是皇帝的传召,而是太后。
她入宫的次数不多,自然也没有见过太后,只是之前听说过太后一心礼佛,平日里就在寿康宫中并不出门。
江眠晃晃悠悠地坐在马车之中。
她还是不太习惯这种交通工具,撩开了车帘,看着外面的街景,透口气。
但她却看见暗巷和角落之中有不少的乞丐,这让江眠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很快,马车便入了皇宫,江眠在雪棋的搀扶着下了马车,见到了另一辆马车中的太妃。
平日里太妃和江眠见面的机会很少,她对江眠的态度也一直是冷冷淡淡的。
“今日面见太后,你最好收敛一些,不要惹出什么是非来。”太妃嘱咐了一句。
江眠乖乖巧巧的点头。
天地良心,她可从来都不惹事。
在宫人的引路下,江眠左拐右拐绕了好半天,终于到达了太后所在的寿康宫。
才一进去,就听见了女儿家嬉笑的声音。
“皇祖母怎么开始看云芙的笑话了。”
是九公主的声音。
江眠走进去一看,果然就见萧云芙挨在太后的身边,她似乎在说着什么,逗得太后眉开眼笑。
太后虽已两鬓发白,但是却精神矍铄,眉眼间透着慈祥与温和,岁月匆匆虽然划过了她的脸,但是也不难让人看出她年轻时定然也是风华绝代。
寿康宫中的陈设简单,一点也不见奢华,宫中也没有熏香,只有摆在一旁盘子里的鲜果,散发着清甜的味道。
“太后娘娘,太妃和宸王妃来了。”
听到了宫人的禀报,太后抬头,瞧见了走进来的太妃和江眠,太后脸上的笑容并未收减分毫,仍然是热情和蔼。
而萧云芙在看到江眠的那一瞬间,眼睛都亮了起来。
“眠姐姐!”
这样热切的称呼不仅是太妃,就连太后也愣了一下。
“你和宸王妃怎得这般亲近?”
萧云芙漂亮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流光溢彩,扭头朝着江眠走了过去。
“这是我和眠姐姐的秘密。”
太后愣了下,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呀。”
江眠也有些意外,没想到萧云芙在宫中竟如此的受宠。
就在江眠思索时,头顶传来了太后的声音。
“你叫江眠?”
“是。”江眠应声。
“上前来,让哀家瞧瞧。”
太后朝着江眠招了招手,转头从一旁的盘子中捏了块糕点,举止就像是个招呼晚辈的慈祥老人,一点都没有皇室贵族的架子。
这太后似乎挺好相处的。
江眠想着,她提起裙摆,小心谨慎的走上前去。
“臣宴那孩子命苦,到底是没有熬过来,可惜啊……”
然而在太后抬头看清楚江眠的脸时,她一下子就愣住了,甚至手上的糕点都啪嗒一下落在了地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