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骰子可是有技术的,别以为你们能从声音之中听出什么来。”
江眠指尖轻轻地点着手下的骰盅,表情得意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人。
“这次要是输了的话,惩罚翻倍啊!”
“小姑娘还真是大言不惭。”
一帮人撸胳膊挽袖子,气氛炒得火热。
茶楼中,萧臣宴品着杯中的香茗,凌书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了他的身边。
“主子,霜画传来那边消息,绡红楼里又出现了宫中的东西。”
萧臣宴掀起眼睑。
“查到东西从何而来了吗?”
“似乎是东宫那一位。”
凌书迅速地回答,萧臣宴一听,饶有兴味地眯起了自己的眼眸。
“继续盯着吧。”
他倒是要看看宫中的那位太子还有着什么打算。
萧臣宴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再望向茶楼下方的时候,江眠已经不在那边摇骰子,反倒是是跑到了卖首饰的摊位前。
不是说没钱么?
萧臣宴皱眉。
“把这个这个都包起来。”
江眠伸手点了点首饰摊上的几个玉钗,突然察觉到一抹视线落在了自己的后背上,她转头望了过去的,正看到了茶楼二楼窗口处的萧臣宴。
“姑娘,这是你要的东西。”摊主将包裹递到了江眠的面前。
江眠身手接过,转身进入了茶楼之中,去二楼寻了萧臣宴。
“玩够了?”萧臣宴瞧着江眠拎着的东西左一包右一包的。
“不够过瘾,他们技术不太行。”江眠摇了摇头,拆开了手边的油纸,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几块糕点。
“这个糕点不错,你尝尝。”
江眠自己一边说着,一边捏了块糕点咬在口中。
糕点的香气扑鼻,萧臣宴见江眠吃得欢,但他手上却没有什么动作。
他不太喜欢甜食。
不过萧臣宴抬头的时候,发现江眠不仅买了首饰和糕点,甚至还有笔墨和纸张。
所以江眠当真是来着夜市游玩的?
“你买这些东西干什么?”
萧臣宴见江眠铺开了纸,还动手开始研磨,这让萧臣宴脸上的好奇更加浓烈。
现在他真是看不懂江眠到底要做什么了。
江眠挽着自己的衣袖,卖力地滑动着手中的墨条。
古代这毛笔字就是费劲,还得要研磨。
抬头见面前的萧臣宴双手空空如也,江眠便将手上的砚台和墨条推了过去
“王爷帮个忙?”
反正萧臣宴闲着也是闲着。
“谁给你的胆子敢使唤本王。”萧臣宴悠悠开口。
但江眠已经沾了砚台之中的墨水,在纸张上落笔。
“你不是想知道我到底是来干嘛的么。”
只见江眠快速地在纸张纸上绘制着什么。
萧臣宴研着墨,只是当他看到江眠画上的东西时,眸地划过了一丝震惊。
“这是……京城地形图?”
“不是地形图,是河道图。”江眠下笔描绘的一些粗略,但是却不影响整体的观感。
她将以护城河为起点,将其连接的京城中所有的河道都画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这些?”萧臣宴的声音冷硬。
这种东西一般都是城防士兵们才会有的。
“当然是玩骰子的时候问出来的呀。”
江眠吹干了纸上的墨水,“这些泼皮每天都在京城之中来回的闲逛,没有什么人比他们更加了解京城内的布局。”
这就是为什么江眠在见到那些人玩骰子的时候马上就凑了过去。
萧臣宴望向江眠的眼神之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讶。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江眠居然会想到这样一层。
“我今天一直在想,管家究竟去了什么地方,才会在双脚上沾上湿泥。”
江眠将自己今天偷听到的管家和神秘男人的对话,简单地告诉给了萧臣宴。
“正好千机通说今天有人去鬼市给他卖了东西,我一直让雪棋盯着管家,他虽然每日都离开王府,但是他身上从来都不背着什么包裹,身上完全不是藏了东西的样子。”
江眠撑着自己的脸颊。
“所以我在想能用什么样的方法,能将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出王府。”
听到了江眠的话后,萧臣宴曲气手指,轻轻地点的桌子。
“王府的后院应该有一口早就荒废了的枯井。”
“王府里还真有枯井啊!”江眠面上一喜。
京城之中的河道四通八达,有不少的井都是连通护城河的。
“是府中荒废了许久的一个院子,本来是留给你住的。”
江眠:?
“留给我?”
“冲喜的王妃,不过就是一个摆设,王府中能有你一地容身之处,已是宽容至极了。”
那个荒凉的院子本是太妃给准备给江眠的。
江眠嫁进来的时候,太妃就没有打算重视她,只是江眠却在婚礼的当晚一鸣惊人。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了。”江眠撑着自己的脸颊。
萧臣宴并未言语。
如今河道图已经到手,江眠此行的目的也达成了,便和萧臣宴就着夜色回到了陈龙府。
二人直奔后院的那个枯井处。
枯井之上还盖着一块巨大的石板,江眠将石板挪开,再用火折子往里一照。
这可不是什么枯井,里面还是有积水的。
江眠勾了勾嘴角,摸出了自己在集市中买的那一包簪子,直接扔进了井中。
噗通一声。
萧臣宴看向江眠的眼神愈发地微妙。
今日江眠的所作所为,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不出意外的话,这口水井应该连通的护城河,从这里扔进去的东西很有可能会进入到护城河中。
这也是为什么管家的鞋边会沾上泥土。
因为他需要去河边打捞自己扔出去的东西。
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江眠始终想不明白。
“可他既然将库房给搬空了,那些东西都藏匿在什么地方了?”江眠心生疑惑。
总不能是找什么地方挖个坑埋起来了吧。
“你在库房里仔细的检查过么?”
萧臣宴的话将江眠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你的意思是……”
此时库房的两边悬挂着灯笼,悠悠的光芒照亮了大半个院子,只有灯笼之下的影子,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