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冷哼了一声，出言质问着。
但萧珏兆的表情却格外坦然，“儿臣不是何罪之有，还请母后明示。”
皇后抬了抬手，老嬷嬷马上就命人将旁边的两个小太监给压上来了，原本地上的纸钱也被她一把捞起。
或许觉得这是肮脏之物，嬷嬷的脸色极为难看。
江眠在一旁看着眸色晦暗不明。
宫中了是严禁焚烧祭祀的，这些东西找出来就是大罪。
虽然如今的江眠和萧珏兆相处不多，但短暂的接触和这段时间从旁人口中得知，萧珏兆行事谨慎，循规蹈矩，这种不守规矩的事情定然不会做。
但是在皇宫内烧纸钱，是要祭奠什么人吗？
江眠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后续的发展。
“萧珏兆，这两个人你可认识？”皇后拨弄着手串，视线从地上的小太监脸上掠过。
“他们二人是儿臣身边的，怎么在母后这里？”
萧珏兆平静回答着，从他的脸上看不出其他情绪。
皇后却冷哼一声，重重地拍了一下做座椅扶手。
“萧珏兆，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宫中焚烧纸钱!难不成你是在诅咒皇上，诅咒本宫吗？”
江眠听着眉头一跳。
好大一顶帽子。
在场的谁不知道这纸钱是做什么的，但皇后却给萧珏兆判了这么大的罪名。
这还没打算放过他啊。
萧珏兆脸上情绪仍然没有太大的变化：“母后 您说的话儿臣听不懂，这两个太监确实是儿臣宫中的，但这些东西儿臣从来没有见过。”
“这么说，这不是你准备的？”皇后勾起了自己的嘴角，面色冰冷。
甚至不等萧珏兆有什么反应，皇后继续说着，“你今日在冷宫，难道不是为了祭奠你的生母!”
皇后的话掷地有声，周围安静至极，只有冷风卷过，吹得四处杂生的野草沙沙作响。
女眼神微变。
她突然想起来，萧珏兆母妃出身地位，致使萧珏兆从小别说是受重视了，简直是被皇帝厌恶或者遗忘，从小就被扔在了行宫，直到十二岁才进入皇宫。
那时他的生母已经死了。
最近萧珏兆在皇帝身边很是得脸，收了不少的封赏，也难怪皇后会突然针对。
太子现在还被禁足，虽然仍然留着太子之位，再这样下去，保不齐皇帝会动废除太子之心。
皇帝膝下子嗣绵薄，年长能干的皇子就只有太子和萧珏兆，如今太子被冷落，萧珏兆起势，也难怪皇后会这样急切。
江眠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皇室间的争斗，残酷又可怕。
她蓦地想起了萧臣宴，他的命格被改变过，究竟换给了谁？
江眠的眉头紧皱。
反观萧珏兆那边，听到皇后的质问，他垂在身侧的掌心紧了紧，表情也不像刚才那样的平静。
在深吸一口气后，他缓缓地说道：“今日确实是儿臣生母的……”
“生母？”皇后冷哼了一声，显然是在故意讽刺，“她不过就是一个行宫的贱婢，不知廉耻的爬了主子的床，甚至还用腹中孩子要挟，她有什么资格成为皇子的生母!”
萧珏兆紧咬着自己的牙关，脖子上的青筋紧绷着。
似乎还觉得打压的不够，皇后身边的老嬷嬷也附和着开口：“做奴才的就应该看清自己的身份，而不是做些僭越的事情!”
皇后抬了抬手，矜贵的扶着自己鬓边的珠钗，姿态高贵无比，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不知死活的贱婢，死不足惜。”
她凤眸微眯，瞧向了萧珏兆，“怎么不说话了？如今人赃并获，萧珏兆，你作为皇子，居然敢在皇宫中如此光明正大的行巫蛊之术!”
皇后一言一语的，几乎把萧珏兆所有的话都堵上了，直接给他扣上了不忠不孝的帽子，若不是萧珏兆皇子的身份还摆在这里，恐怕皇后早就让人把他拖拽下去了。
萧珏兆嘴角勾起了莫名的笑容，他气定神闲，不仅没有再为自己辩解，竟然反问出声：“那皇后娘娘打算治我什么罪？”
皇后面色阴沉沉的，握着珠串的手骤然收紧。
死到临头了还这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真是让人厌烦。
皇后最讨厌的就是萧珏兆的这幅样子。
太子脾气暴躁，在萧珏兆面前更显得粗俗无比，当年若不是因为萧珏兆的生母那个贱婢闹出的事情，这太子之位……
皇后一个激灵，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在防备着，如今自己儿子受皇帝冷落，也不能给别人可乘之机!
不过还未等皇后开口说什么，倒是旁边的一直沉默的江眠出声了。
“皇后娘娘。”
皇后脸色一变。
这个小贱人要干什么？
“宸王妃，本宫在和四皇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
江眠冷笑一声。
在她面前摆架子？
“皇后娘娘既然让身边的嬷嬷把我也带了过来，我还以为娘娘知道那件事呢，看娘娘现在的反应……”
江眠话说到一半就闭嘴了，瞬间勾起了皇后的兴趣和警惕。
“什么事？”她的视线快速地从江眠和萧珏兆身上略过，心中有了打量。
“皇后娘娘真想知道？”江眠继续卖起了关子，让皇后只感觉胸口一梗，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说!”她呵斥了一声，显然已经不耐烦。
江眠慢悠悠地开口：“今日四殿下做的可不是诅咒巫蛊，他是为了太后娘娘祈福。”
此话一出，皇后的脸上露出了讥讽之色，萧珏兆也有些错愕。
显然事实并不如江眠所说。
“你胡说八道什么!这些纸钱都在这里，都是证据!”
皇后眸子一眯，“宸王妃，你和萧珏兆是什么关系，居然如此包庇？”
此话一出，周围的宫女太监望过来的眼神都变了。
江眠眸光凛冽：“皇后娘娘，谨言慎行，这些话若是让王爷听见了，他会不高兴的。”
萧臣宴现在已经重新出现在大众视野，宸王的名声无人不知。
反正有事没事搬出萧臣宴，江眠狐假虎威就够了。
果然一听萧臣宴，皇后的脸色更加难看。
“江眠，你若真做了不要脸的事情，宸王也保不住你!”
突然，一道冷然的声音传来。
“皇后想对本王的王妃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