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不免沉重地叹出了一口气。
突然她觉得额角隐隐作痛。
“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江眠转头看向了身旁的萧臣宴,朝着他眨了眨眼睛。
萧臣宴主动握住了江眠的手,眼神格外的坚定:“本王相信你。”
萧臣宴自然是无条件地相信江眠,况且他也不觉得江眠是那种空穴来风的人。
江眠窝在了萧臣宴的怀中,有些郁闷地撑着自己的脸颊,慢慢悠悠地说道。
“我总觉得明天的事情不会那么顺利?可如果真的有事,那将是我职业生涯的滑铁卢啊。”
萧臣宴抱着江眠,将她垂下来的发丝在指尖把玩。
“不能再算一遍吗?”
“这世间的卜算只有两种情况,一是算不出,二是永远都是一样的结果。”江眠低头看着桌面上的那几枚铜钱,“而且这东西若是重新算了,便是破了运。”
江眠想着这种事情解释起来格外的复杂,就简单地总结了下:“反正就是不能重新算一遍,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定的规矩。”
“本王会吩咐凌书和雪棋,让他们带着暗卫潜伏在万安寺的周围,以防万一。”无论今天江眠的卦算出来的是吉是凶,萧臣宴都不会少了这一手准备。
江眠靠在萧臣宴的肩膀上,他衣领处的云纹刺绣令她的脸颊有些发疼。
“这一次太后是微服出巡,从事更为低调,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少之又少,能将这种消息泄露的,就只有我们随行的亲近之人。”
江眠认真地分析着。
她和绝对萧臣宴不可能,毕竟王府中的眼线,在假死之时萧臣宴就已经将王府里外的眼线尽数剔除干净,自己身边唯一的侍女就是萧臣宴的雪棋。
那边只剩下太后萧云芙,还有萧珏兆这三个人了。
“宫中的眼线极多,这样的事情会透露出去也不止一个人。”萧臣宴的神情严肃。
“不想了,不想了。”江眠思索得头疼,将脸颊埋入了萧臣宴的怀中,“大不了我到时候在万安寺的外面布几个阵法吧。”
江眠想着自己一个玄门的人,居然要在佛门外摆阵。
有一种非常随机的美感。
感受到怀中女人柔嫩的身躯,萧臣宴低头看到的便是江眠微微颤抖的长睫,白嫩的皮肤,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般,几乎泛着光。
她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药味,不同于药材中的苦涩,反倒是无比的清淡。
萧臣宴的眼神变得温柔寂静。
察觉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江眠抬起头来,正对上了萧臣宴那双深邃的满含情意的眼神。
萧臣宴的喉咙滑动,揽着江眠腰肢的掌心也微微地收紧。
江眠眉心一动,伸手戳了戳萧臣宴的腰肢,勾唇笑了起来。
“这可是佛门清静之地,王爷可别胡思乱想。”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眠总觉得萧臣宴望向自己的眼神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腹了。
让忍不住打趣了一句,却没想到面前的男人忽而俯身勾唇,眼神似有些戏谑地看着江眠。
“本王还什么都没说,王妃怎么就知道本王心里在想着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温热的气息钻入了江眠的耳中。
江眠有些荒唐地移开了自己的目光,“我什么都没说。”
她非常生硬地转移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禅房外。
“今天天气可真好。”
“是吗?”萧臣宴看着外面雾蒙蒙的天,微扬着自己下颚,“本王倒是有一件事,想问问王妃。”
萧臣宴可没有忘记让他耿耿于怀的一件事。
“什么?”
江眠并不知道萧臣宴心中所想,还以为他要找自己说什么重要的事情,立马正襟危坐,严肃地望向了他。
“昨天你为何去了那种地方?”萧臣宴开口。
江眠不仅瞒着他去了那种烟柳之地,甚至还一掷千金买下了一位花魁。
虽然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萧臣宴已查明,但是每每想起这件事情,男生还是不爽。
江眠没反应过来。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你说什么地方?”
萧臣宴没有说话,只眼神微妙地盯着江眠。
江眠这才反应了过来:“你怎么知道的!”
不过转念一想,雪棋一直都按照萧臣宴的吩咐暗中跟着自己,她昨天的所作所为,萧臣宴肯定依然了解。
既然都知道了,怎么又突然翻起旧账来了。
江眠看着萧臣宴似有些幽怨的眼神,原本想解释,但是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恶劣的想法。
就在她一手勾住了萧臣宴的脖子,另一只手挑着他的下颚,活脱脱地像是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
“我只是想瞧瞧这花街最美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不过现在看来,和王爷比起来还是稍有逊色。”
“你将本王与那些人相比?”萧臣宴的眸子微眯,江眠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连忙摆手道。
“不是不是。”
江眠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我昨天只是去解救了一对较为可怜的姐妹罢了。”
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晚上,想来那些两姐妹应该已经远离了京城,向着她们想要的生活,更靠近了一步。
“王妃是做了好事。”萧臣宴的声音温和,但是眼神却有些微妙 “只是不知道里面的歌舞究竟有多好看,竟惹得王妃再次返回?”
江眠被噎了一下。
有些心虚地离开了自己的目光。
确实,昨天将玲琅两个姐妹救走之后,她又换了一副装扮,重新回到了凤栖楼。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江眠咳嗽了一声,瞧着眼前的男子勾了勾嘴角。
“我只是去里面欣赏了一下歌舞,而且那里的糕点确实好吃。”
萧臣宴捏着江眠的脸颊,指腹在她柔嫩的嘴角处轻轻地压了压。
“王妃不是说,本王的容貌远胜于他们?既然如此的话,王妃为何不回来看本王?”
听到了萧臣宴的话后,江眠格外惊讶地眨了眨眼睛。
她伸手压了一下萧臣宴的胸口。
“你怎么还吃这样的醋?”
江眠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渣男,而萧臣宴就是自己随便娶回家的贤良妻子。
这样恐怖的念头浮现于脑海中的瞬间,就被她狠狠地摒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