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你,你是个骗子!”
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出了一声叫嚷,江眠抬头看见一个手拿着长棍的村民走了出来。
他伸手直指江眠。
“你不是那个自诩神医,结果坑骗了不少人的江湖骗子吗!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骗到我们村子里来!”
男人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直接给江眠的头上扣了顶帽子。
村民们瞬间因为男人的话而议论了起来。
“什么,这人居然是个江湖骗子!”
“果然,陈发这孩子耿直,这不又被人骗了么。”
“骗子,赶紧滚出去!”
江眠真有些佩服这些人的颠倒黑白。
谎话居然张口就来。
都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众人的矛头就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更让江眠心中肯定,这个陈家村绝对隐瞒了什么。
“既然是骗子,那就把她给我赶出去!”村长一声令下。
“等等!等等!”
江眠状似被吓了一跳,连忙伸手阻止。
“唉哟,这是个什么事儿啊。”
她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了陈发。
“我可不想惹上麻烦,你们家这事儿我可不管了。”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江眠却借着宽大的袖口将一纸符咒塞到了陈发的手上。
陈发的表情有些怔愣。
“把这张符纸贴到你母亲的床头,可保你母亲近期身体安康。”
江眠用有她和陈发才能听到的声音开口嘱咐了一句。
既然现在她没有办法给陈发的母亲治病。
那就等着这些人散了再说吧。
而且妖邪鬼怪这种东西不就在晚上出没么?
“你不用再说了,你给多少钱我都不会再留下了,我好好的一个行医救世的大夫 居然被你们说成是个江湖骗子!”
江眠心中气愤,甚至还“推搡”了一下陈发,随后便转过身。
陈发低头了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
刚才道长好像在他的手里写了个什么字。
“你们这些人,简直迂腐。”
江眠瞪了一眼村长,拂袖就走了。
“你这个江湖骗子还说什么!快滚,快滚!”村民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轰走了江眠。
看着江眠离开的背影,村长眯起了自己的眼眸,其中划过了一抹凶光。
待他转头看向陈发的时候,脸上已经重新扬起了灿烂的笑容。
“陈发呀,村长知道你们家不容易,我们想了一下,你们这孤儿寡母的也是太可怜,你们暂时先留下,村里的人也会想办法,你不用着急,以后也别找这些江湖上的骗子了。”
村长走到了陈发的身边,语重心长的说着。
像是个殚精竭虑的长辈。
“旁人和你说什么你都别相信,知道吗?”
陈发的目光被村长吸引了过去。
村长咧开了自己的嘴角,笑容竟有些狰狞可怕。
“我们才不会害你。”
陈发的瞳孔渐渐失去了聚焦,他看着眼前的村长,懵懵的点头。
村长阴森森的开口:“对了,刚才那人都跟你说了什么?或者有没有给你什么东西?”
村长看刚才江眠和陈发嘀嘀咕咕了一会儿,他心中实在不放心。
“他说我娘不是痨病……”
陈发像是被人抽走了魂魄一样,愣愣的回答着村长的话。
他的袖口抖了抖,刚想将手中的符纸一同递给村长。
突然,他就感觉自己的掌心一疼。
有一股清流钻入了他的脑子里,让陈发一个机灵。
他刚才怎么了?
陈发的瞳孔晃了晃,当他在抬头看向村长的时候,居然被他的眼神吓出了一背冷汗。
村长眯着眼睛,眼珠黑洞洞的,像是两个黑窟窿,竟然让陈发找不到一点眼白。
“他说什么了?”
村长的声音有些沙哑,好像是有把刀子不断的刮着陈发的骨头。
“他,他说,他说不给我娘治了。”陈发深呼吸着,却已经不敢直视村长的眼睛了。
“村长不是都跟你说了,那人就是个江湖骗子,你可别信他。”村长拍了拍陈发的肩膀。
陈发僵硬地扭转着自己的脖子。
“我要去看我娘。”
说完,陈发就匆匆忙忙的回到了茅屋之中。
村长紧盯着陈发的背影。
“村长,你怎么还把他们留下了?那个陈婆已经能开口说话了,……”村民在一旁提议。
但村长却晃了晃手:“再等等。”
……
另一边,江眠被赶出陈家村之后,终于摆脱了那种往骨子里钻的阴冷。
“真是个奇怪的地方。”
江眠回头看了一眼。
意外的发现村中有几个妇女挎着篮子,结伴往山上走去。
篮子里似乎满满登登的,装了不少的东西。
江眠往陈家村后面那座苍翠的山峰上望了一眼。
她眯了眯眸子。
“咕噜!”
最后竟是她的肚子先叫了一声。
江眠叹了口气。
先将自己的五脏庙填饱再说吧。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
走进了不远处的巷子里。
等再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方才袍子灰扑扑的小道士了。
她现在手握一百两银票,肯定得吃上一顿好的。
在大街上绕了一圈之后,江眠走进了京中最为繁华的一间酒楼——栖鹤楼。
“客官里面请。”小二一见江眠,喜笑颜开地迎了上来。
“有雅间吗?”江眠见酒楼一面临江,一边吃饭还能一边看风景。
小二眸子一转:“当然有了姑娘,请随我来。”
店小二热情的将江眠带到了楼上的雅间里,江眠点了些酒楼之中的招牌。
江眠撑着自己的脸颊,视线越过窗外,落在了远处的江面上。
江边柳枝垂落,微风徐徐,江眠突然感觉自己以前好像每天都在忙忙碌碌的,很少会静下心来观看这些风景。
虽然晚上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去处理,但至少现在江眠的心情是舒畅的。
可惜江眠的舒畅连一顿饭都没有维持到。
栖鹤楼不愧是京城之中最大的酒楼,招牌菜也是各有各的美味。
就在江眠大快朵颐的时候,走廊却传来得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四爷,实在对不起,我们这个小二他是新来的,不知道这包间一直是给四爷您的留下的。”
江眠听见这话,心中暗暗的想。
谁这么倒霉,吃饭吃到一半还得给人家让位置?
突然,她的房门被推开。
原来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