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最讨厌的就是这种风流成性的男人。
每次想起来都让她觉得恶心。
自己在外面风流快活,惹了不干不净的东西,却将加因果到他可怜的妻子身上。
“你妻子现在这个样子,完全就是你害的!你的身上还沾着胭脂水粉的味道,应该是刚见了什么红颜知己回来吧,妻子昏迷不醒,你居然还有心情在外面花天酒地?简直是无耻至极!”
乔玉恒被江眠的话震慑了,他向后连着退了几步,在他的眼神之中掠过了一丝紧张,猛地转头看一下了旁边的乔皖吟,显然觉得有些事情是乔皖吟告诉江眠。
只是女儿望向乔玉恒的眼神也同样的复杂,甚至她的眼神之中含着薄薄的水雾。
“不是你女儿告诉我的,实话跟你说吧,我不仅是个大夫,也是一个道士,你们家经历了什么事情,我只要微微掐指一算,就能够算出来,但是这和你们自己主动开口说出因果却不同。”
江眠并不是在危言耸听,如果她真的想要知道,绝对可以将眼前这家人的前世今生全都算出来。
可是就她算出来又怎么样,又改不了眼前这些人的因果。
乔玉恒哆嗦着自己的嘴唇,望向江眠的眼神仍旧无比的警惕,显然还是不愿意相信江眠,这些话在他的心中和那些江湖骗子的话术一样罢了。
“你……”
见乔玉恒似乎还有要将自己赶出去的冲动,江眠冷笑一声,她掐了一下指尖悠悠说道。
“你是大富大贵的命格,所以生意上一直都是顺风顺水,只是身上却有桃花劫缠身,你妻子却一次又一次帮你渡过劫难。”
江眠的话让乔玉恒的脸色愈发不好,就像是被说中了什么心事一般。江眠的眸子微眯,眼神却格外的锐利。
“有些事情你自己应该也知道吧。”
最后一句轻描淡的话,却如同一些重锤一样狠狠的砸在了乔玉恒的身上。
女儿朝着乔玉恒望了过去,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眼神格外的复杂。
乔玉恒紧咬着自己的牙关,眼神悠悠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江眠偏头,慢慢悠悠的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是个大夫,也是个道人而已,会一点小小的法术,看得透人的前世今生。”
乔皖吟望着江眠的眼神格外的复杂,然而就在她要说什么的时候,乔玉恒却突然阴沉沉的开口。
“你能救我的娘子吗?”
江眠冷漠的勾起了自己的嘴角:“我为什么要帮你救他?把她救下来之后继续为你挡灾吗?”
江眠不知道自己的心里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一个可怜的女人,为何要帮男人挡下他的罪孽。
江眠不喜欢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可是仔细一想,自己又有什么立场来批判着他呢?
江眠狠狠皱着自己的眉心,突然她有些迷茫,不禁想起了师傅的话。
师傅说修道之人最忌讳的就是参与进凡尘俗世之中。
师傅说她是天生适合修道之人。
可江眠现在觉得自己的思虑反倒是多了许多。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不会多问什么 ,会直接帮了这女人祛除体内的妖邪。
可现在她的心中竟然生出了浓重的不满与冷意。
甚至江眠越想越烦躁,看着眼前的乔玉恒,眼底都弥漫着浓重冰冷。
乔玉恒的瞳孔剧烈晃动着,他忙向后退了两步,咬着牙关说不出话来,倒是一旁的乔皖吟在听到的江眠的话时,一双眼睛里充满着难以置信。
“江大夫……”
整个房间的气氛陷入了死寂之中,而江眠身边的云开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微妙,他望着江眠,眼神里已经透出了几个陌生。
云开突然觉得身边站着的这个人,让他觉得无比的陌生。
终于,在冗长的沉默之下,乔玉恒选择了低头。
“道长姑娘,你能不能救救我的娘子?你说的妖邪,是那个人,对不对?”
乔玉恒脸上的表情非常的复杂,而江眠的眉心一跳,总算是问出了她想知道的事。
她的眸子微微米奇,锐利的目光扫过了眼前的乔玉恒。
“你说的那个人是……”
乔玉恒深吸了一口气,他的肩膀有些颓低,声音沉缓地说道。
“她叫红玉,是我在酒楼里赎出来的一个女子。”
站在旁边的乔皖吟在听到了乔玉恒的话时,垂在身侧的掌心突然收紧,她走到了床边,安安静静的陪伴着自己的母亲。
“我确实是因为这红玉长得好看,所以才将她赎出了酒楼,将她养在外面,因为那个时候我娘子已经怀孕了,本想着找个机会再同她说,等她生产之后再将红玉娶进门当妾室,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红玉居然主动找上了我娘子。”
乔玉恒脸上的表情非常的复杂,好像懊恼悔恨着什么。
“红玉她不想当妾,也不想当外室,她想要直接到府中当平妻,和我的娘子平起平坐,结果我娘子气急攻心,一下子就流了产。”
旁边的乔皖吟在听到这话时,蓦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她甚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望向了乔玉恒。
“爹,你说什么?娘的流产不是她自己身体不好,是因为!”
乔皖吟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会是如此。
“爹,真的没有想到那个女人她居然会如此……”乔玉恒的喉咙发紧,可是乔皖吟却并不在意他会说出什么样的解释,只是表情复杂的站在原地,望向乔玉恒的眼神之中,满满的尽是失望。
“你杀了她?”江眠突然在这个时候开口。
或许这男人身上的桃花债应该就和他口中的这个红玉有关,他夫人身上的怨气如此的重,必定是那人死之后化为的冤魂。
江眠的眸子微微眯起。
乔玉恒的脸色发白,缓了一口气后才继续说道
“她让我的娘子失去了孩子,我杖责了她,将她打发走,可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过了不久之后,我居然又在酒楼之中看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