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几个太医凑到一起研究,倒还真的带来了好消息。
“启禀皇上,玉大人带来的这个方子或许真的能治疗当下的瘟疫。”
“爱卿怎会有这方子?”萧枕阔紧绷的眼神松缓了许多。
“这是前朝治疗瘟疫的方子,是一个云游的赤脚医生赠予,当时救了微臣家中的人。”
玉恒山声音缓然的回答着,但是这些话落在萧枕阔的耳中,却让他的表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玉恒山却没注意,只自顾自的说道:“如今疫病盛行,还是赶快处理,宫中资历颇深的太医有些多,这次的疫情也可以由他们负责。”
萧枕阔也没有什么异议,颔首立刻指派了两名资历深厚的太医,下了圣旨。
而玉贵妃则是和玉恒山一起离开的御书房。
“父亲,您怎么……”玉贵妃欲言又止。
“亏你想得出来,将治疗瘟疫这样的大事交给宸王妃去办。”玉恒山不满地看着玉贵妃。
玉恒山心下懊恼,若不是自己带着方子匆忙赶来,恐怕玉贵妃已经把萧枕阔给劝说下来了。
“这京中的疫情连宫中的这些太医都束手无策,更何况是她一个女流之辈?若治不好,那就是大罪。”
玉贵妃很是惊讶:“你怎么知道我……”
“你以为让人偷偷抄了家中德方子我不知道?”玉恒山开口训斥。
“你就要等到瘟疫盛行到无法控制的地步,将那方子拿出来?到时候你就在皇上面前立了好大一个功?”
被拆穿的玉贵妃脸色大变。
“父亲,你既然知道女儿的心思,又为何不允许女儿这样做?”
玉贵妃有些不甘心地攥紧了自己的掌心。
实际上这个药方并非什么云游医生留下来的,这是她白家医馆的大夫曾经研究出来的一个方子,对于疫病似乎有些疗效,只是已经十几年都未曾使用过。
不过玉贵妃想着既然是治疗瘟疫的方子,无论什么时候的肯定都会有用处。
但她却没想到方子居然被玉恒山找到并拿了出来。
听到玉贵妃的解释,玉恒山却冷笑了一声:“目光短浅,你当真能完全确认这方子对现在的病症有效吗?”
玉贵妃却不理解玉恒山的意思,眉头皱得紧紧的。
“可你不也把这药方拿出来了吗?”
“我们家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一个蠢东西。”玉恒山恨铁不成钢的扫了一眼玉贵妃,站起身来与她擦肩而过。
“你既然知道江眠有些能耐,就应该更防范着她,记住,从始至终治疗疫病的人必须是皇上派去,至于宸王,只能辅佐皇上。”
玉贵妃看着玉恒山的背影微微一愣,她眸色深深,也不知道有没有明白玉恒山的话。
而此时的医馆之中,江眠看着面前的这些病人,伸手压了压脸上的面纱。
“王妃娘娘!”雪棋了进来,江眠转头见她双手空空,紧皱的眉心自然没有半点的松。
“我让你去买的药呢?”
和雪棋同去的还有林朗,被江眠这么一问,林朗像是想到了什么气愤的事情,咬了咬牙关。
“王妃姐姐,现在京中所有药铺的药材都已经被买空了,更重要的是那些药铺还故意提高了药材的价格,卖给的都是有钱人,百姓们什么都得不到。”
林朗不甘心的攥了攥自己的掌心,
“荒唐。”江眠从齿缝之中挤出了这两个字。
越是危机的情况,就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江眠咬了咬自己的唇瓣,在医馆之中的药材已经用尽了,若不能及时补充到新的,那么让她如何去抑制这些病人的病情呢。
江眠先是吩咐人将自己熬下的能够退烧的汤药分发给医馆中的人,自己则打算先回宸王府,想着她的房间之中应该还会有一些留下的药材。
然而让江眠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她一上街,居然发现还有人支着摊子正在光明正大的售卖药材!
“你怎么能这样的卖药?一百两银子?什么药会这样的金贵!”
只见摊子前,百姓们都苦苦的哀求,可老板却不屑一顾地挥了挥手。
“我这可不是出高价,现在城中药材短缺,谁不想拿它们救命啊,能买得起就买,买不买得起让开。”
老板趾高气昂的转头,刚要将面前的这些百姓们赶走,却一下子被人揪住了衣领。
只见老板的身子向前踉跄,一个没站稳就半趴在了一个人的脚边。
老板顺势抬起头来,正对上江眠冰冷的眼神。
“将缺少的药材卖出这样的价格,带着人血的银子,你收了就不怕遭报应?”江眠紧咬着自己的牙关。
老板从地上站了起来,连忙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江眠却是不屑一顾。
“我是个生意人,有什么问题吗?”
只是老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拥来了一堆士兵,直接将他给包围了起来,也吓跑了围在摊子前的百姓。
老板被这样的架势给吓了一跳,连忙叫喊着:“你们这是干嘛呀?我可没有犯事!”
却听一道冷然的声音悠悠传来。
“把这些药全都带走。”
马蹄踏地的声音骤然响起,朝着这边徐徐地靠近,江眠抬起头来,正和马上的萧臣宴视线交汇。
他穿着玄色的华服,玉冠挽发,冰冷的眼神悠悠扫来,倒有几分睥睨众生的味道。
“干什么!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见有侍卫要把自己摊上的药材收走,老板连忙叫嚣,但是瞧着凌书手中的长剑, 老板牙齿都在打颤,半天才从口中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宸王就这样仗势欺人吗?”
“放肆,你竟敢编排王爷?”凌书呵斥了一声,从怀中摸出了一锭银子放在了老板的面前。
“王爷只是来买药材的,你有什么意见?”
老板一下子就傻眼了,第一次觉得掌心的银子居然如同烫手山芋般,让他根本不想去接。
可萧臣宴都已经把钱给了,自然算不上是抢。
尽管萧臣宴一病昏迷许久,可京城之中谁人又曾听过萧臣宴那战神的煞名。
谁敢对萧臣宴说一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