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觉得眼前的这个姻缘木也只是大家美好情愿的一个寄托罢了。
不过这棵几百年的树也确实有些灵性。
“也是。”萧云芙反应了过来,十分羡慕地看向了江眠,“眠姐姐,你和臣宴哥哥可是伉俪情深,不知道慕煞多少人呢。”
萧云芙的眼睛晶亮亮的,她走到了树下,显然已经挑选好了位置,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犹豫。
“怎么了?”江眠看着萧云芙的反应,也站在了她的身边。
“没什么。”萧云芙摇了摇头,最后努力地踮着脚,靠近了一个树枝,发现自己还是够不到,她试探地晃了晃手,想要将木签扔到树上。
见这姻缘木这么高,萧云芙有些犹豫。
万一自己扔不上去怎么办?
而且签子要落在地上的话,是不是自己签字上的愿望自己的愿望就不会实现了?
萧云芙的小脸就纠结了起来。
江眠见状,连忙帮萧云芙把木签接了过来。
“都说愿望挂得越高越容易实现,我帮你。”
江眠朝着萧云芙眨了眨眼睛,“我帮你挂到最高的地方。”
一边说着,江眠走到了姻缘树下,将自己宽大的袖口系紧。
“等等,眠姐姐,不用……”
“把你的手给我。”江眠朝着萧云芙伸出手,萧云芙便乖乖地把自己的指尖搭了上去。
江眠笑得眉眼弯弯,她握了一下萧云芙的手,随后转头动作干脆利落地越上了面前的树木,了这样的举动将萧云芙吓得不行,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惊呼出声。
“眠姐姐,小心些!”萧云芙心惊胆战。
“没事。”江眠摇了摇头,爬树对她而言可不是什么难事。
她原本想直接通过符篆飞起来的,但是又担心被外人看到。
那解释起来就有些费劲了。
……
与此同时,太后的禅房中,她原本跪坐在蒲团之上念着佛,听到了身后的声响后,她转过头去,只见萧臣宴走了进来。
没错,萧臣宴是走进去的。
他并没有坐着轮椅,而太后看到这一幕,脸上也没有半点惊讶的神色。
她只叹了口气,在萧臣宴的搀扶下从地上站了起来,转头走向了一旁的卧榻。
“你去见过她了?”
“是。”萧臣宴点了点头,他的眼神有些微妙,在一番犹豫之后开口询问。
“太后娘娘,对当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萧臣宴很久以前就知道自己并非先帝的亲生儿子,只养在了太妃名下。
自己的父母,牵涉到了一件无数人闭口不谈的事情。
太后坐在椅子上,她捻动着手里的佛珠,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哀家虽然身处皇宫,但是对于当年的事情也知之甚少,先帝和你父亲见究竟发生什么,哀家也不清楚。”
太后微扬着自己的下颚,犹豫了片刻后才说道:“你母亲那时已经身怀六甲,便偷偷安排入宫住在哀家的寿康宫里,但可惜她因为受到惊吓而胎动发作甚至难产,可是为了不让旁人发现,连太医都不能请过来,只有她随身携带的几个女官帮忙。”
太后说着,脸色变得沉重,萧臣宴的表情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好在最后母子平安,只是你母亲因为生产元气大伤,再加上心力交瘁,一下子就重病在床了,当年你父亲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先帝是感念母亲当时怀有身孕,稚子何其无辜,便秘密将她保下了。”
太后的声音越发沉重,她拨弄着手里的佛珠,低声地念叨了一句阿弥陀佛。
“我不相信。”萧臣宴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臣宴,当年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调查清楚了,一切都已是板上钉钉,这不是你相不相信就能够说明的。”
太后的表情格外阴沉,最后眼神复杂地看着萧臣宴。
“这么多年你一直都在调查,可查出什么眉目了?”
太后的询问让萧臣宴一时语塞,他摇了摇头。
“当年最后在你母亲身边的只留下了几个嬷嬷,先帝以防万一,也将她们全都放出了宫,至于她们是否还活着,身处在什么地方,哀家也不知道,何况当年的事情你母亲是只字不谈,这就说明……”
太后欲言又止,随后轻轻地拍了拍萧臣宴的肩膀。
“当年的事情,除了你父亲,或许却只有先帝知道了,先帝和你父亲的感情深厚,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如果你父亲没有做错,先帝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
“太后娘娘,您也知道父亲和先帝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那父亲又怎么会做出……”男配紧咬牙关,“通敌叛国的事情呢?”
太后摇了摇头,没再说话,只是重新跪在了佛像的面前。
萧臣宴在行礼后转身离开。
外面是艳阳高照,微风掠过了脸庞,萧臣宴面无表情的走着,突然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了萧云芙的声音。
“眠姐姐,你小心些!”
萧臣宴抬头望了过去,见萧云芙站在不远处的姻缘树下,而江眠居然已经爬上了树干。
他抬脚走了过去。
江眠的动作矫健灵活,很快就靠近了古树最顶端的地方。
挑选了一个好位置后,江眠将萧云芙的木签系了上去。
江眠的掌心压在了粗糙的树干枝上,抚摸着上面的纹路。
“神木,保佑我们的小公主能心想事成。”
江眠转头看着旁边密密麻麻红绳与姻缘签。
这些美好的愿望。
因此江眠在活动的时候,小心翼翼地躲避着树枝上的姻缘签。
树下的萧云芙看着江眠的每一次动作,都胆战心惊。
“眠姐姐!你小心些!要不我去找人看看有没有梯子!”
听见了萧云芙的声音后,江眠转过头去了,结果却发现了朝着他们这边走来的萧臣宴。
看着他腿脚灵活的模样,江眠站在他眼前。
什么情况?
不过看着萧臣宴前来的的方向,似乎正是太后的禅房。
难不成萧臣宴已经和太后坦白了?
江眠不知道萧臣宴心中所想,不过他这副样子让她看得顺眼多了。
毕竟总是坐着轮椅,走到哪里也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