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转身,视线快速地将萧臣宴浑身上下打量着。
只见她勾起了嘴角,悠悠笑道。
“他……”
江眠拖长了自己的尾音,像是带着钩子一样。
她抬脚,更靠近了萧臣宴几分。
萧臣宴一双墨瞳紧盯着江眠的一举一动。
她的身上自有股温柔的香气。
丝丝缕缕的钻入了鼻子中。
江眠伸出手,轻轻地勾起了萧臣宴的下颚。
“他是我的男宠。”
江眠的动作有些轻挑,甚至还用自己的指尖摩擦了一下萧臣宴的皮肤。
她的声音带着笑,没有被面纱掩盖住的双眸雾气蒙蒙的,像是从里面生出丝丝缕缕的线,缠绕在了萧臣宴的四肢,刺破皮肤钻进了血肉之中。
“男宠?”
但侍卫还是有几分怀疑。
毕竟他刚才瞧着这二人之间的互动,并没有非常严格的主仆之分。
这疑心病也太重了。
江眠不免在心中吐槽了一下侍卫的疑虑,朝着萧臣宴挑了挑眉。
就得看这位王爷能屈尊降贵做到什么程度了。
萧臣宴低垂着自己的眉眼,浓长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羽翼一般轻轻地抖动,遮盖住了他黑沉眸子里所有的情绪。
“主人。”
他的声音很轻,但足以让江眠听得一清二楚。
好家伙。
真是一个能伸能屈的王爷。
江眠勾唇笑了笑,还不忘出言调戏了一句萧臣宴。
“真乖。”
待江眠转头看向拦在自己面前的侍卫时,眸底的笑意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还想继续拦着吗?”
江眠和萧臣宴方才演的那一通还真的忽悠到了侍卫,他连忙侧开了身子,为江眠让开了路。
“是奴才眼拙,唐突了小姐,小姐请。”
江眠满意的点了点头,带着萧臣宴走进了绡红楼之中。
才迈进去没有几步,大厅中便有一个面容清秀的小厮迎了上来。
“小姐可是来参加拍卖会的?”
小厮恭恭敬敬的开口,他垂着眼眸,根本不敢肆意的打量江眠。
他掏出了一块令牌,双手捧着递到了江眠的面前。
瞧着递来的令牌不过巴掌大,上面却雕刻着相当复杂的花纹,正面有一“柳”字,背面刻着类似凤凰的纹样。
仔细一看,应该是朱雀。
江眠伸手接过。
“奴才马上为小姐带路。”
小厮轻车熟路的带江眠上了二楼,最后右拐到了一间挂着和江眠令牌上相同的“柳”字的房间前。
江眠恍然,明白了这令牌前后的刻字都有什么含义。
二十八星宿。
自己的这间房应是南方朱雀星宿柳宿。
厢房中干净整洁,放着软榻和香炉,小几上还有新鲜的瓜果糕点。
“奴才就在外面候着,小姐若有什么事情,即可传唤奴才。”
小厮为江眠打开了房门之后也不进去,就在门口恭恭敬敬的等候着。
江眠点头。
进入房间之后,江眠发现有一面墙只有半高,抬眼望出去,这绡红楼竟是个正方的四角楼,内里空筒,楼高四层,每一层都有雅间,最下正中的水池上摆放着一个玉台。
江眠猜测,这应该就是一会儿拍卖会用到的台子。
“倒是个雅致的地方。”
江眠捏了颗提子扔在了嘴里,打量着四周。
她还敏锐的发现,各个包房的右上角都有一盏灯,若雅间都有人着灯就会亮。
点点的幽光,倒真像天上的星宿一般。
萧臣宴沉默着没有说话
这倒是他第一次进入绡红楼内。
就在这时,演奏的曲乐声音渐渐消失,一个身着青色长裙的女子出现在了玉台之上。
“诸位贵客。”
女子的声音清亮,她似乎用了些内力,让自己的话清楚地传到了每一层的房间之中。
“感谢诸位贵宾赏脸,能来参加我们绡红楼第一次拍卖会 ”
青衣女子也不说废话,直接就请上来了第一件拍品。
是一株南海的大红珊瑚,通身如鲜血浇灌,枝繁叶茂。
“好大的一株珊瑚。”江眠都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这形状她以前只在海洋博物馆里看到过。
就连萧臣宴也点了点头:“确实难得的珍品,皇宫中都不一定能见到。”
萧臣宴的话让江眠眨了眨眼睛。
第一件拍品就这样的重量级,那后面的得是什么样?
江眠现在真的相信那个摊主所说的,没有什么是在绡红楼内买卖不到的。
珊瑚象征着祥瑞,这么大一株更属难得。
参加这次拍卖会的皆是非富即贵之人,自然是喜爱这种象征祥瑞的东西,一个接着一个叫价的声音响起,将拍卖会的气氛炒了起来。
倒是江眠对这些拍卖的东西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她可没有忘记自己来拍卖会的目的是什么。
可惜等着等着,江眠就忘了。
……
“这么大的一根血参,至少得生长了百年吧!”
江眠在看到人参的瞬间,眼睛就黏在上面怎么也挪不开了。
“底价三百两黄金。”青衣女子刚报出了价格,江眠就迫不及待的喊了一句。
“五百两!”
这么好的药材,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错过。
萧臣宴看了一眼江眠叫价时豪迈的动作,眉心微动。
血参价格节节攀升,但江眠对此志在必得。
最后,还是江眠以三千两百两黄金的价格成功拍下了这棵血参。
“幸好拍下来了。”
江眠拍了拍自己的手掌。
这种药材可以说是可遇不可求了。
萧臣宴抿了一口杯中的茶盏,瞧着江眠满面红光的模样。
“三千二百两黄金,王妃出手当真是阔气。”
不过江眠并不清楚这里的黄金究竟是什么价位,江眠胡乱的想了想,应该就相当于现代的三千两百万?
三千两百万买这么一根百年的血参,江眠只觉得稳赚不赔。
但接下来萧臣宴的话却如同一盆冷水浇到了她的头上。
“那王妃打算怎么拿出这三千两百两黄金?需不需要本王帮你雇一辆马车?”
江眠:……
她好像拿不出这么多钱。
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她浑身上下只能掏出几个铜板。
这几天她唯一挣的那一百两银票也花了大半了。
江眠紧抿着自己的嘴唇,悄悄地朝着萧臣宴那边投去了窥探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