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迫不及待的想见父皇,所以就没有让他们通传,既然父皇在的话我就进去了。”
萧云芙笑眯眯的说着,最后重新走回了御书房。
但康大人却没有马上离开,反倒是开口询问了一下身旁的李福。
“李公公,公主殿下是刚到吗?”
“应该是了,奴才进来的时候就公主殿下正站在门口。”
康大人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开了。
李福也匆匆忙忙地走入御书房伺候了。
此时的萧云芙已经挨到了皇帝的身边,将怀里抱着的小玩意放在了桌子上。
“父皇,儿臣今日去外面玩,看到了不少好玩的东西呢,可比宫中有意思多了。”
“看你这样子就知道,若不是朕派人去接你,你是不是不打算回来了?”
皇帝满眼宠溺的看着萧云芙。
萧云芙是他最小的女儿,性格活泼开朗,也深得太后宠爱。
“儿臣确实不想回来,因为宫里实在是太无聊了。”
“不想回宫,难道你想睡大街上不成?”皇帝轻轻地捏了一下萧云芙的脸蛋。
萧云芙快速的闪躲:“儿臣可以住在宸王府啊,还有江姐姐陪着儿臣呢。”
听萧云芙提到了江眠,皇帝微微一愣。
“真没想到宸王妃竟是当初救了你的江眠。”
“是啊。”萧云芙点了点头。
宫里向来争斗不休,那时候她母妃正值盛宠,引得不少人嫉妒,便有人买通了她的幼时母亲,趁带萧云芙出去的时候,故意将她推入了荷花池。
萧云芙差点被淹死,只记得是一个小姑娘救了她。
萧云芙都没有来得及问她的名字,就被送回了寝宫。
后来仔细询问才知道,她是太傅的小女儿江眠。
这个恩情萧云芙就一直记下来。
长大之后她也见过江眠一面,但那时候的江眠却变得非常的懦弱,被人欺凌,和小的时候英勇斥责嬷嬷,救人的她完全不同了。
甚至她都不记得自己了。
不过现在看起来,她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
真奇怪,人的性格怎么能够发生那么巨大的变化呢。
“对了父皇,我听说江姐姐好像是平阳侯的女儿?”萧云芙有些纳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一提到这件事情,皇帝也有些头疼。
“平阳侯的妻子失踪多年,竟在太傅府给找到了,而太傅的这个小女儿江眠,很有可能是平阳侯的孩子,可太傅不却不承认那是平阳侯之妻,如今平阳候和太傅各执一词,朕也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那问一问江姐姐的母亲不就知道了吗?”萧云芙歪着头。
皇帝叹了口气:“真有那么容易还好的呢,她的母亲已经疯了,根本认不出人,现在被带回了宸王府,由江眠照顾着,你今日去宸王府的时候难道没有见到吗?”
萧云芙有些心虚地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应该是在休养,所以儿臣没有见到。”
她到宸王府时一直都是昏迷着的,睁开眼睛的时候见到的也只有江眠。
但……
“父皇。”
萧云芙为皇帝按着肩膀。
“宴哥哥真的死了吗?”
听到这话,皇帝的眼中划过了一抹晦暗不明的光。
“你怎么会这么问?”
“儿臣只是不太相信。”萧云芙悠悠开口,“宴哥哥那么厉害,怎么会突然中毒身亡呢。”
皇帝重重的叹了口气:“朕也觉得心痛啊,那么好的一个孩子,竟在军中遭人暗算,那个副将朕已经抓住将凌迟之处死了,希望能够宽慰臣宴的在天之灵。”
萧云芙唇瓣嗫嚅,但是到了嘴边的话最后还是没有说出。
她很想问,那为什么宫中不许发丧,将宸王的死草草地隐瞒了下去。
……
江眠回到宸王府的时候,一直都在想着和南宫易的对话。
好端端的,南宫景怎么会失踪?
想起了第一次和南宫景见面时他怨气缠身的模样。
可自己已经把那块玉佩摔碎了啊。
江眠拿出了三枚铜钱,用龟甲卜卦。
铜钱掉在了桌子上,发出了叮叮当当的脆响。
江眠看着上面的卦象,眉心沉了下去。
南宫景分明平安顺遂,甚至还有桃花运。
这是江眠头一次开始怀疑占卜的结果,人都已经失踪了,还走什么桃花运啊?
还是说男配只是去别的地方逍遥了?
因为南宫易说,这已经不是南宫景第一次失踪了。
他之前心血来潮和一群朋友到西北去玩了,给家里寄的信,但是因为某些原因没有送到。
侯府的人都以为他失踪了,结果没过几天南宫景就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气得平阳侯把他狠狠地打了一顿。
江眠缓了口气。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细微的响动,江眠瞬间就警惕了起来。
银针藏于袖口之中,江眠借着灯光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那道身影。
下一秒,窗户就呼啦一声打开,见萧臣宴站在外面,江眠这才缓了口气,脸上的警惕瞬间就换成了无语。
萧臣宴怎么又跑这里来了?
今天她不会还要睡的卧榻上吧,自己已经好久都没有沾床了。
夜风扑入了屋子,但却卷进来了浓浓的腥气。
江眠蓦地抬头,看到了萧臣宴苍白的脸色。
萧臣宴翻窗进来的时候脚步都有些踉跄,好在江眠快速上前把人给扶住了。
这么一靠近,萧臣宴身上的血腥气味更加浓重。
“你受伤了?”
江眠碰到了萧臣宴的指尖,却发现一片冰冷,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活人能够拥有的温度。
又见萧臣宴的唇色隐隐发紫,江眠心中暗叫不好。
他这是毒发了。
江眠也不敢耽误,连忙将萧臣宴扶上了床,伸手扯开了他的衣襟,这才发现他胸口上横亘着一条极长的伤口。
鲜血不止的流着。
江眠匆忙起身,要去拿止血的药物,但手腕却被人蓦地抓住了。
她低头一看,萧臣宴苍白的面颊上不知何时染上了浓重的红晕,他狭长的凤眸微微的眯着,开始剧烈的呼吸。
“江眠。”
萧臣宴在唇齿间呢喃出了江眠的名字。
分明已经无比虚弱的他,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直接将江眠扯回了自己的身边。
江眠被猝不及防的堵住了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