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江眠无法窥探平阳候的命格,因为这是原主的父亲,就算江眠心中不满,可这样的事实她不得不去承认。
更何况就是平阳候的身上沾染了什么因果,他们这一大家子,乃至于自己都逃脱不掉。
不过虽然排除了平阳候是那个黑衣人的嫌疑,但是这个始乱终弃渣的男名头江眠始终都没有从他的脑袋上摘下去。
江眠现在特别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居然能让原主的母亲,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四处逃亡,最后竟落在了顾家。
“本王也会帮你检查清楚的。”萧臣宴见江眠忧心不已,便抬起手来轻轻地抚平了她微蹙的眉毛。
江眠一看萧臣宴就想到了那块在自己手中丢掉的玉佩,她伸手环住了萧臣宴的腰肢,靠在了他的怀中。
“你当初就不应该把那块玉佩给我。”话虽这样说着,江眠倒也不是埋怨萧臣宴,“你背负天命,那块玉上面肯定也沾染了你的气息,与其说是丢失找不到,或许早就已经被有心之人拿走了,我现在只是担心会不会被什么人给利用。”
萧臣宴顺势抱住了江眠,手臂微微地收敛:“那枚玉佩代表的是宸王妃,难不成还有人跑出来冒充你吗?”
“刚才那个姜太医都已经被人调包了,万一哪天我也在你的眼皮底下换人了怎么办。”江眠眨了眨眼睛。
萧臣宴捧着江眠的脸颊,在她的唇瓣上轻轻地落下了一吻。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无论你在哪,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萧臣宴的眼神无比的真挚,一双黑沉的眼眸中盛满着江眠的倒影。
可这样的甜言蜜语落在江眠的心中,却没有让她感觉到太多的喜悦。
甚至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
她还没有向萧臣宴坦白自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若是有一天自己突然回去了,他们该怎么办?
江眠悄然叹息。
……
夜半,萧臣宴正在房间中处理着事务,江眠懒懒散散地歪在一旁的软榻上看着医术,最近她不仅翻阅了平常的医术典籍,连一些稀奇古怪的医术也翻了个遍,为的就是寻找能够治疗疾病的方法。
旁边的烛火微微地跳动着,外面的天色早就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江眠撑着自己的头,默默打起了瞌睡,萧臣宴抬头的时候就见江眠的身子一晃一晃的。
他的眼中掠过了一抹宠溺,轻手轻脚地起身,朝着江眠那边走了过去。
萧臣宴的指尖挑起了一缕挡在她脸颊旁的发丝,却也将江眠给惊醒。
江眠深吸一口气,睡眼惺忪,看着面前的萧臣宴,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还闷闷的:“什么时辰了?”
看着江眠懵懵的模样,萧臣宴心头一软:“一更了,去床榻上睡吧。”
“还没处理完吗?”江眠的视线扫了一眼桌子,她本就是在这里陪着萧臣宴处理公务的。
“疫情期间闹出了许多的风波,事情都积压在了一起,处理起来比较麻烦。”
江眠眨了眨眼睛,倒也没有方才那么困倦了,她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酸的脖颈和手腕,刚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了外面传来了细碎的声响。
萧臣宴也颇有察觉,两个人对视一眼,眼神皆是严肃。
江眠朝旁边的烛火扬了扬下颚,萧臣宴心领神会,直接抬手灭掉了烛火。
房间瞬间陷入了一片漆黑,二人也屏息凝神。
江眠的心中倒有惊讶,这大半夜的居然还有人来光临?
房间之内的烛火熄灭后,外面窸窸窣窣的声响更加清楚,月光投下了人影轮廓,倒映在了门窗之上。
江眠看了过去,至少有十几个人。
如今他们并没有住到王府,而是外头萧臣宴的私宅别院,周围也没有什么暗卫,防守自然松懈,能有这些杀手混进来也是理所当然。
刚把姜太医抓住,晚上就有客人来光顾了,说不定他们还是一伙的。
江眠握住了萧臣宴的手,在他的掌心之上写了一个字“姜”,是在提示他关于姜太医。
萧臣宴自然明白,不过还会等他有所反应,房门就突然被人推开,外面的黑衣人悉数冲了进来。
萧臣宴和江眠的反应迅速,不过二人才有所动作,还有一枚羽箭突然破了纸窗,朝着屋内袭来。
原本逼在狭小的房间之中瞬间就挤满了人,前进一步有黑衣人明晃晃的刀,后退一步又有箭矢逼近,简直就是布了一张天落地狱网,让他们无形遁逃。
江眠快速地向后退了一步,脸上的表情格外凝重。
她手中掐诀,心里却蔓延开冷意,自己明明已经在院外布置好了阵法,但这些人还是能够悄无声息地潜进来,果然,说明这背后主使的人也是颇有些能耐的,至少和她是同行。
想到这里,江眠只觉得棘手。
萧臣宴拔出了旁边的长剑直奔袭来的黑衣人而去,而在院子外看守的凌书也出现,他身后也带着几个暗卫,双方瞬间就打了起来。
突然,不知一抹白烟究竟从何而起,瞬间朦胧了所有人的视线。
虽说被遮住了目光,但是萧臣宴和江眠的感官都格外的敏锐,对于任何的靠近和突袭,都能够轻轻松松地解决。
萧臣宴主动迎击,原本想要出手的江眠却想了想,以退为进,做出了似乎被这些黑衣人不断逼退的模样。
但实际上他倒退的每一步看似杂乱无章,实际上都按照五行八卦的阵法方位所来。
那些黑衣人自然不懂这些,见江眠似乎不会武功,手边也没有什么保护他的人,便都朝着江眠攻击过去。
注意到这一点的萧臣宴眼神大变,飞身朝着江眠那边掠过去,想要护在她的身前,然而这时却有黑衣人乘虚而入,直接拦下了萧臣宴。
江眠那边真是无暇顾及。
眼瞧好几个黑衣人都朝自己这边冲了过来,江眠也退无可退,然而原本她脸上慌张的表情,却在这个时候放松了下来,甚至还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