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来到了高中,李楠因为家境贫寒,常年穿着一套旧校服,经常被同学取笑。他一周只有一元的零花钱,也被校霸抢走,很多时候他只能忍饥挨饿,还会被殴打。
很快李楠开始改变,他加入了校霸的小团体,替他们欺负弱小的同学,但却经常放水让同学逃走。
但他的名声也越来越差,老师讨厌他,同学排挤他。他也丝毫不以为意,只求安稳地读完高中。
但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他原有的生活轨迹。
这一天,他们团体的“老大”,江湖人称水哥的冯淼到校门口买烟抽,却遭到了小卖部老板娘的拒绝。
“别个我管不到,反正在我这儿你肯定买不到一根烟。好生回去读书,不要逃课!”善良的老板娘好心提醒,但冯淼却觉得被下了面子,决定好好给她个教训。
于是他趁黄昏时分,偷偷跑到小卖部,准备偷几条烟走。
“你们这些娃儿!简直无法无天了!你妈咋个教你的噢!”老板娘发现了冯淼,还用藤条把他教育了一顿。
“妈的臭娘们儿!我妈都没这么打过我!老子要去弄死她!”冯淼仓皇逃走,又召集了一群小弟,准备找老板娘报复。
“你们想干嘛?”老板娘皱起了眉。
几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围住老板娘,他们学着电视上的混混一样把她按在地上,冯淼则掏出刀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快给老子道歉!要不然老子捅了你!”冯淼骂道。
“你们这些臭小子简直不得了!老娘还就不信了,你敢对我爪子,来嘛!你捅嘛!”老板娘毫不畏惧地仰起了脖子。
老板娘明显低估了青少年的叛逆,以及一些暴力电影对他们的影响。冯淼气急败坏地举起小刀向她捅了过去。
老板娘这才惊觉不对,侧身闪过一刀,开始拼命挣扎呼喊。
“别吵啊!臭娘们儿!”冯淼慌了神,一把捂住她的嘴。
但老板娘挣扎得更加厉害,眼看其他人也都快要压不住她,冯淼朝着门外喊了一声。
“李楠!快进来帮忙!”他叫来了望风的李楠。
谁知老板娘一看到李楠,突然就愣住了,手脚停止了挣扎。气红了眼的冯淼抓住这个空档,狠狠地捅了下去,边捅还边骂:
“我去尼玛的臭娘们儿!我让你喊!我让你喊!”几刀捅下去后,老板娘很快没了声气,瞪大眼睛望向一边。
冯淼这才惊觉出了事,他看着呆在原地的李楠,飞快地把刀柄擦干净后塞到他手里,然后恶狠狠地在他耳边说:
“如果你敢把今天的事说出去,我保证你爷爷奶奶死得比这臭娘们儿还惨!”说着便带着人跑了,只剩下一脸茫然的李楠。
“李楠他,不知道老板娘就是他妈妈吗?想啥呢?也不上去帮忙。”灿佑看着眼前的场景,久久不能平静。
“也许是因为之前的阴影吧,那么多年没见,好不容易见到了还是那种情况,估计是被吓呆了。”一时间,罗森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现在知道他是无辜的,那咱们去把冯淼揪出来不就行了。”灿佑突然说。
“无辜?你敢说他无辜?”罗森有些无语。
“你也看到了,难道那男的不该杀吗?他是为了救他妈妈才错手杀了人,而且都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要举报他让他坐牢,你是嫌他还不够惨啊?”灿佑义愤填膺地说。
“你是警察还是法官?啥时候你能随便给人免罪了?惨就可以杀人,还美其名曰‘正义的审判’,那这个社会不乱套了?
你跟我说句实话,当初李善宇他们,到底是不是你杀的?”罗森盯着灿佑问。
“我倒是想,也要我有那个本事啊!”灿佑一脸无辜地说。
“好吧,既然你说,我就信。李楠这事儿,我来解决。”见罗森不疑有他,灿佑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我们知道,老板娘不是你杀的。你不用担心你爷爷奶奶,我会让人去保护他们。”罗森唤醒李楠,但他还是不说话。
“你替人顶罪,一心求死,对得起你妈妈吗?”罗森试探着问。
“你懂啥?我活在这世上根本没有意义。”听到罗森提到妈妈,李楠嘴角牵起一丝苦笑,这是他自首之后第一次有了表情。
“看来我猜对了,你知道死的人是你妈妈。你妈妈惨死,你不供出元凶,还替他顶罪。她要是知道了,估计能被你气活!”罗森气愤地说。
“谁告诉你,我没有替她报仇的?”李楠突然冷哼一声,惊得罗森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把冯淼怎么了?”罗森急得站了起来。
“我不晓得你知道多少,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我妈白死。”李楠说。
“如果你杀了冯淼,那就真的回不了头了!”罗森一把抓住李楠,但他又低下头不说话。
“你妈妈跟我说,让我救救南瓜。”罗森此话一出,李楠猛地抬起头,一脸惊疑地问。
“咋可能?你撒谎!”
“我没撒谎!要不然我怎么知道她叫你南瓜?告诉我冯淼在哪儿,我可以带你去见你妈妈,一切都还来得及!”见李楠还是有些犹豫,罗森又凑到他耳边说:
“我知道你小时候误杀了人,尸体就在你家后院的桃树下。”
“是我妈妈告诉你的?你到底是什么来头?好!如果你真能带我见她,我就告诉你。”李楠依然很警惕。
罗森无奈地一挥手,李楠便回到了梦境当中。
“南瓜!”孟婆把李楠妈妈石鸣凤带了上来。
“妈。。。妈妈?真的是你?”李楠揉了揉眼睛。
石鸣凤走到他面前,猛地把他抱进怀里亲了亲。李楠起初还有些不好意思,但下一秒他就紧紧地抱住了妈妈。
“南瓜!我的小南瓜!妈妈真的好想你,你有没有怪妈妈这么多年没回来陪着你?”石鸣凤轻柔地抚摸着李楠的头发。
“没有!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如果你回来,那你撒的谎就会被揭穿了。只是我没想到,你会到我学校门口来开店。”李楠说。
“妈妈实在太想你了,而且我知道你爷爷奶奶不会来市里,才会在这里开店。
只是没想到,我还没来得及和你相认,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可能这就是命吧!”石鸣凤一脸的苦涩。
“对不起妈妈,如果不是因为看到我,你也不会死,都是我的错。”李楠愧疚地说。
“傻孩子,怎么能怪你呢?”石鸣凤抱紧了李楠。
“李楠,你现在相信了吧!告诉我,你到底把冯淼怎么了?”罗森着急地问。
“妈妈,我想永远陪着你。”李楠没有理他,反而把头埋进了石鸣凤的怀里。
石鸣凤突然一把推开李楠,大声呵斥道:
“南瓜!你说啥呢?妈妈已经死了,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了!我唯一的心愿就是你能好好活着!要不然我费劲心思做这么多是为了什么,你怎么就不懂呢!”
“你不在,这世上就剩我一个人了,我活着干嘛啊?”李楠哭着说
“谁跟你说的就剩你一个了!以后你脚下走过的路,吹过的风,看到的星星,闻到的花香,都是妈妈在陪着你,看着你。妈妈这辈子嫁错了人,但是从来没后悔过生下你!你要好好活着,为了自己活着!
这样的话,下辈子,我们母子可能还有机会再见。”石鸣凤也哭了,一把将李楠紧紧揽入怀中,轻轻地亲吻了他的额头,然后恋恋不舍地跟着鬼差走了。
“他在滨江路人工河的堤坝上,那里每晚七点会放满水。”李楠擦了擦眼泪,对罗森说。
罗森一看时间,已经6点50,便叫上灿佑赶了过去。
他们成功找到了冯淼,又逼他交代了所有事。尹蛟龙为李楠找了法律援助,之前的案子也圆满解决了。
李楠和王梦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不仅一起考上大学,最后还修成了正果,不过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