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毛怪物身体里窜出来的山神让陈小凡无所适从。
明明他已经死了，与黑土凝做一团，永久沉睡，为什么他还能活？
剧毒的力量亲眼可见，腐蚀的力量让人畏惧。
“小圣主，在大雪的时候，我救过你一命。如今，你把小老儿放出来，我们算是朋友了呢。”
老头笑着说道，陈小凡心里突突。
谁和你是朋友，你从白毛怪物的尸体里窜出来，谁敢和你做朋友？
但他也发现问题所在，大雪的时候救过自己一命。
这话作何解释？
陈小凡没有离去，他的神力没有感觉到威胁，而且他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你到底又是谁？”
老儿听到陈小凡的问题，冷冷的笑了两声。
他指了指身后的尸体。
“那是我的肉身，几千年前我被人封印了，用一节断指将我镇压在圣山上。”
“我的身体在世间无意识的游走。”
“你将那座小庙宇拔起，将断指带走，便解开了封印，救了我。”
陈小凡听着他的话，心里想着，若是这样，那圣山的山头上还有九节断指……
他惊异的看向老头。
老头笑着。
“没错，圣山之上还有九人被镇压，他们都是我的族人。”
敢情自己这偏远的圣山上，还镇压着十个白毛怪物？
十二神的会议上，众人要寻找白毛怪物，将他们捉拿，现在好了。
自己的山上就是十来号白毛怪物，不用捉了，就在自己的老家住着。
“是谁将你们镇压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陈小凡发出心里的疑问。
这才是关键所在，谁有这么强的力量，而且镇压他们的是白毛手指，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问得好呀。”
老头的语气变得有些激动，他眉头一挑。
“十万深山里，我们十人的能力等同于现在的十二神，你觉得还有谁能将我们抓住，并且镇压？”
陈小凡摇了摇头，不敢猜。
“自然是你们头上那位，一曲之主。”
陈小凡心里震惊，但他冷静的思考着。
“镇压你们的，不是一节白毛手指吗？”
话说出来，老头看着他笑而不语。
陈小凡意识到事情不太对。
“一曲之主和你们是同族？”
他无法理解，他作为众神之首，又是十万大山的老大，要弄死白毛怪物，怎么可能和他们是同族呢？
“你想的没错，他的确和我们是同族，不过他是个叛徒。”
“几千年前，十万深山由我们族群掌控，其他所有的族群都是我们的附属。”
“但我族每年七月月圆都会变身，并且无法控制身体和意识，会变成肆意的破坏怪物，那是藏在血脉里的弊端，无法改变。”
“可族群里出现一个怪人，他在月圆夜里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保持清醒和强大的实力。”
“于是他动了心思，想要独占十万深山的控制权。”
“在某年的七月，在族人们变身迷茫的时候，他动了手，立下血咒，将族人们尽数封印。”
“随后你便知道，他成了一曲之主，成了十万深山的掌控者。”
老头的话平静又淡然。
在陈小凡听来，那些年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腥风血雨。
“他掌控深山，当然有人不服，可血脉和实力的压制让其他的族群无法反抗。”
“有些族群无法接受他一人独大，于是退出了禁地，那些人被成为堕落者，也就是你们的先祖。”
陈小凡听着，他回忆着老院长曾经灌注给的他史事，里面并没有这么一条。
但所有的史事对他们到底从何儿来，他们的异能为什么会出现，也没有解释。
年代过于久远，他无法考证老儿说的话是否真实。
但如果老头说的是真的，那么他在大雪山救了自己，并且将自己带到圣山来，恐怕一切都是有所预谋的。
想到深山里的朋友们都被白毛怪物带走，这事恐怕就是他们的计划。
“怎么称呼你？”
陈小凡向他讨问姓名。
老头摇了摇头。
“我都已经被封印了千年，哪里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现在我是你的山神，不配拥有姓名。”
他不愿意说，陈小凡也不勉强，但另外一事他要问清楚。
“我听说最近一曲之主想要抓你们，还听说你们带走了与我同行的伙伴，你知道这事？”
“知道，这是我们的计划。”
老头没有掩饰。
“你们是曾经禁地里族群的后代，身体里有着血脉，在这千年里，只有你们没有被一曲之主驯化。也只有你们才能拯救我们整个族群。”
陈小凡听后，黑着脸。
“为什么，我们要背负拯救你们族群的事情？”
他的声音有些愤怒，老头族群是将他们拉入火坑。
听着陈小凡的质问，他也不生气，平静的说道。
“外面的世界灵气爆发，你们十一区沦陷，你以为只有十一区吗？”
“在前面的时区，存活下来的只剩下两个，那些生物异端，变异种，以你们的实力，能过得去？”
他的话陈小凡沉默，本以为只有十一区沦陷，没想到已经蔓延到前面的时区，人类恐怕已是所剩无几。
“大雪封山，如果不是我们族人将你们带回来，你们有活路？早死在大雪里了。”
“你们是深山族群的后代，外面的人也是，他们现在之所以会死在外面，一切的起源都是因为一曲之主占领了整个圣山，并且立下了封印。”
“千万年前，禁地之外可是能随意前往的，外面荒凉全是野兽，是族人们打猎的好地方。”
这些话，陈小凡无法动容，因为千百年的事情和他无关，他所谓的祖先也和他无关。
他本是孤身一人，有了朋友们，生死与共，他也只想与他们共生。
当然，现在要加上一个躺在不远处的叶雪儿。
老人似乎知道这些话打动不了陈小凡，他只是尝试。
禁地的生命果然与他们不同，血脉上也许有所共通，但性子上早已经天差地别。
不求同念，只求同生。
“既然都是你们的安排，我能见见我的朋友们吗？”
陈小凡提出问题，老头摇头。
“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你们暂时见不到，但我可以保证，他们无恙。”
“终有一天，你们会相见的。”
陈小凡叹了口气，知道见面是不可能，如今的众人已经被白毛族群套在了一起。
上了同一条贼船，显然，他们的敌人是一曲之主。
可陈小凡这样的实力和神力，他能做什么？
叹气摇头，心里不是滋味。
“你要我做什么？帮你其他的的族人们解开封印？”
话到这里，老头的脸色变得有些严峻。
“不……过些日子就是交易会，我要你把剩下的九节断指全都卖出去！”
“我还会把族人的肉身带给你，一并卖掉！”
听着他的话，看着他眼里的狠辣，陈小凡觉得不可思议。
“你……要出卖自己的族人？”
前几句还在说族人的事情，后一句就是要将他们卖掉，这老头，精分吧？
“不，这是他们商量出来的策略，也是他们愿意做出来的牺牲。”
看着老头并不像是说笑，陈小凡心想。
他们这族都是些疯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