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带着陈小凡离开，带着他走入了熟悉的小道之中，他告诉陈小凡，想要隐瞒身份，必须要拥有底层的味道。
这味道是什么，他说不清楚，但知道方法。
男孩将他带到自己的住所附近，找到打小就赏了他一口吃的老头的摊位上。
老头有个老旧的小门面，里面卖的都是些日常用品。
男孩说要去买些东西，帮助他消除掉身上的味道，陈小凡准备把金币给他，可是被拒绝了。
金币这东西用在这些摊位上，过于奢侈，很容易暴露。
陈小凡带着兜帽，将侧身站在摊位外面，男孩来到老头的摊位口推开门，进去就对老头说道：
“老爷子，要两包烟，五块的就行。”
老头年岁很高，看起来极其瘦弱，即使在还算暖和的天他也裹着件旧棉衣。
“小罗……小孩子学抽烟可是不好的。”
被称为小罗的孩子挥了挥手。
“哪儿能啊，我可抽不来那东西，都是帮城墙上的士兵们带的，给跑路费呢！”
听到这话，老头乐呵一笑。
“你倒是机灵，这样就对了，可别再做些不好的事情，到时候又被抓了去。”
小罗明显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几声。
老头瞄了一眼站在店门口的陈小凡，又看了看小罗。
他递上两包烟，小罗给了钱，顺手拿了包火柴。
“老爷子，火柴就不给钱了啊！算我账上。”
老头没好脸色白了他一眼。
“小东西，你从小吃我的还吃少了！？”
小罗正准备走，老头将他给拉住，脸上的笑意也消失。
“小心些……这些日子上层在做大事，不要到处跑。”
小罗可不知道这些，点头应付着。
“知道了，知道了，老爷子！”
说完转身就跑了，老头没有办法，这小家伙看着长大，虽然非亲非故，但孤苦伶仃的也挺惨。
小罗从店里跑出来，见到门口的陈小凡，拉着他就走。
临走的时候，陈小凡回头看了眼，老头没有看向他们，低着头点着烟。
但陈小凡知道这里的老人不简单，他能知道仑山高层正在做一件大事，说明有些门路。
小罗将陈小凡拉到远处，递上了手里的香烟。
“给，抽了这东西，身上就有底层的味道了，怪难闻的。”
陈小凡看着男孩拿出来的两包暗红色的外壳的香烟，顿了顿没有立刻接过去。
他可不会这些东西，也不太喜欢。
但现在，他需要隐藏身份，也没有办法了。
接过那香烟和火柴，陈小凡撕开外层的包装，一根香烟拿在手上，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并不是里面的东西有多差，里面的东西做的还行，纸裹着烟丝，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有什么问题吗？”
小罗看着陈小凡拿着烟看了半天，也不见动静，忍不住询问。
“你们这里的人都抽这种东西吗？”
陈小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追问到。
男孩点了点头。
“是啊，这东西便宜，好抽，乱巷里的人都喜欢！”
陈小凡有些难过，因为这烟丝里面，带着十分清淡的毒素，那毒素是和海里的毒相同的。
如果说，底层的人们都抽这些东西，经过多年，他们的身体一定会出现各种问题。
想到这里，陈小凡忍不住问道：
“你们这里的水源，都来自于哪里？”
男孩觉得这男人有些奇怪，但为了赚钱还是认真的回答他。
“东边水源的净化场，做的就是将外面海水净化的事儿，你要去看看吗？”
陈小凡摆了摆手，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既然是从海里拿的水，自然能说明问题了。
外面的海里全是毒，那东西曾经祸害整个神灵一族，底层的人们水源是来自那里，那么他们的衣食住行都会受到影响，说是泡在毒素里也不为过。
难怪外面看到的那些底层的人们都十分的瘦弱，许多人脸上还有很多古怪的斑点，或许这些的源头，都是来自于水源。
看着面前的小男孩，陈小凡说不出的感受。
生在这种地方，本身就是一种不幸。
手里香烟还拿着，他点上了一根。
淡淡的香气里藏着的是毒素，这点毒对陈小凡来说并不是问题，可是常年吸食的普通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烟气围绕在陈小凡的身旁，淡淡的味道游走在他的衣服上。
男孩捂着鼻子，他可不喜欢这些玩意儿。
等着陈小凡连着抽了两三根，男孩赶紧将他给叫停。
“你等等，别抽了，你这是在做什么？”
陈小凡也不懂，掐掉了香烟，对于他的行为，男孩感到无可奈何。
凑到陈小凡的身旁，嗅闻着，他的身上有烟味，也有了底层的味道，那种说不清的味道。
“好了，你身上的味道正常了，现在我带你去暮色酒馆，到了那地方，你可要听我的，别乱走也别乱说话，等我联系好人，你再问你想要问的事情。”
陈小凡没有说话，默默地点头。
男孩说的味道他明白是什么了，那就是毒素里带着的特殊气味，在陈小凡的感官里，是一种带着淡淡刺鼻的味道。
男孩带着陈小凡离开，准备前往暮色酒馆，临走的时候他回头看着陈小凡，认真的问道：
“事成之后，你会给我那枚金币对吧？”
陈小凡笑了笑，比了两根手指。
“两枚，算你给我清除味道的酬劳。”
男孩眼里有些惊讶，眼神里带着兴奋，可是很快他也隐藏了下去。
“真不明白，你们这些有钱人在想什么。”
说完他转身就走，陈小凡快步跟上，两人朝着暮色酒馆走去。
……
暮色酒馆在乱巷的深处，虽然不用下层，到更深的地区去，但也已经非常的隐蔽了。
随着两人的深入，乱巷里多了许多奇怪的人，他们有些在巷角嘀咕着什么，看到陈小凡两人冷眼瞪了过去，那些人腰间都带着武器，看起来不是什么善茬。
“不要向周围看，这里是一处交易地，许多人会在这里进行交易，他们可喜欢被人关注。”
小罗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怕给自己添麻烦。
陈小凡并不在意，但也没有用眼神四处张望，反正有神力，他能感应到不少情况。
这里应该是乱巷里混乱的区域，那些人交易的东西可不是什么好物件，甚至有些人正在交易的是一些有违人伦的东西。
不过这不管他的事情，上层的仑山都已经如此的混乱，底层能好到哪里去？
两人朝着深处走去，很快进入一片开阔的地带，里面渐渐的热闹起来，周围的声音也多了起来，甚至还能听到不少的打斗声。
“前面有些打黑拳的，他们总喜欢在热闹的地方打，这样盘口大一些，庄家也赚的多。”
小罗的确是从底层长大的孩子，对周围的事物如数家珍。
暮色酒吧就在这片区域的尽头，可是小罗并没有带着陈小凡穿过人群走向正门，反而是绕行带着他朝着酒吧的一旁走去。
走到一条脏乱的小巷里，小罗低声给陈小凡说道：
“我有个朋友在暮色酒吧打杂，我们从后厨进去，你跟紧我，一切小心。”
陈小凡感到有些奇怪，问道：
“不能从正门进去吗？”
小罗撇了撇嘴。
“暮色酒吧可是乱巷里最大的恶势力，我们这身份根本进不去，你要隐藏身份，还想从正面走，你想门口那些壮汉将你的衣服拔了，看看你里面穿的那件衣裳？”
说到此处，陈小凡也明白了小罗的用意，他或许看到自己里面的衣服，也认出了那衣服的来历。
那是他从仑山士兵身上给拔下来的，为了防止意外被发现的情况，穿在了里面。
小罗或许就是因为这，把他当成了仑山高层的人吧。
当陈小凡想着的时候，小罗已经敲响了巷子里的旧铁门。
“咚，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