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那个人也发现了。
他玩味似的敲了三下键盘,开始在房间走动起来。
他的脚步放松,没有丝毫的慌张,甚至逐渐轻快。
这很不妙,说明他闯入的目的并非单纯为了盗窃,不怕被屋主发现。
我听见他翻动我抽屉与书柜的哐当声;
又听见被褥被掀开的闷响,心一惊,仿佛停跳了一秒。
接着是一阵折磨死人的沉默,足以用恐惧令人窒息的沉默。
而后,我听见睡房的门被轻轻推开,脚步声由远而近的逼近。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却没有进一步靠近......
脚步声轻轻滑过衣物间的门口,又渐远。
一步一步,我听着游戏般的脚步声,终于察觉到他的去意。
没错的,他径直走去了厨房。
在昏暗的、陌生的环境下,他精确的第一时间找到了我的睡房门,然后又坚定的走向房子一角的厨房。
即使他带着手电筒,这一切依旧是如此的过于干脆,利落,
娴熟。
仿佛这间房子他早已熟悉,无需多加探索。
仿佛他已来过无数次,闭着眼也能准确打开每扇门,拐过每个转角,找出每个隐蔽的空间。
为何他走出睡房时,没有顺手打开衣物间的门?
对他而言是再方便不过的一个动作。
除非——除非!
除非,他已经确定了我的下落;
除非,他已经预见了一场交锋。
而他,正在迈向一个对他慷慨敞开的“武器库”,正准备从一排排刀具里,挑选出最趁手的,最锐利的,最致命的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