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潘氏集团 闲置办公室 日 内
上午的阳光里，廖朵朵趴在桌上呼呼大睡，戴猛端起咖啡杯，灌了几口咖啡。
花笙：参与投标的有四十几个，一个礼拜也问不完啊！戴老师，你不是有办法吗？
戴猛：有啊。
花笙急忙：快说！
戴猛一拍资料：今天继续问啊。
花笙泄气：这不是说了白说吗？
戴猛看向花笙，微笑道—— 戴猛放下杯子，笑道——
戴猛：当初在市局当顾问的时候，经侦那边抓了一批做非法集资的，七十多个涉案者，挨个审完也才一个礼拜不到，这才四十来个，就觉得扛不住了？
花笙：四十个人啊！万一问到最后还找不出内鬼呢？
戴猛：万一提前碰上了呢？花笙，数学里的正态分布了解一下。
花笙叹气：算了，我还是睡会儿吧，脑袋要炸。
说着，花笙拿出一个小熊抱枕，垫在脸下，趴在桌上睡着了。戴猛惊讶——
戴猛：哪儿来的？
花笙：这个啊？李芳借给我的，怎么了？
戴猛翻了个白眼，端着咖啡杯就出去了。
2。 潘氏集团 员工休息区 日 内
咖啡注满杯子，戴猛端起来喝了一口。此时，一个胖胖的男人（姚远）也来到此地。
姚远：让一下让一下。
戴猛急忙让开，可还是被姚远顶了一下。姚远拿着一只巨型水杯接咖啡，然而，咖啡没了。姚远气急，拍了拍咖啡机——
姚远：孟欢！死哪儿去了
！一个稚气未脱的年轻人（孟欢）急忙冲了过来。
孟欢：姚总监！
姚远：咖啡没了，不知道添吗？
孟欢：我这就去……
姚远：这要耽误我多少时间？不知道我今天早上还要面试新员工吗？就你这没眼力价的，就不该把你招进来！
孟欢低头。只见姚远把巨型杯子往孟欢怀里一塞——
姚远：五分钟之内，咖啡要出现在会议室里！快去！
孟欢接过杯子就跑了。此时，姚远夹着一叠资料与戴猛擦肩而过，戴猛看到姚远的胸牌：人力资源总监，姚远。
3。潘氏集团 会议室 日 内
透明玻璃会议室内，姚远的手指在舌头上一抿，刷刷刷地翻起资料——
姚远：……江北大学建筑系研究生？作品呢？
会议室内，姚远与其他三名面试官在面试一位姑娘。姑娘递上一份图纸——
姚远：啧，这可不是研究生的水平吧？
说着，姚远一抬头，镜头反打，对面已经换成了一个男孩。
姚远：还有别的特长吗？没有吗？回家等消息吧，下一位！
说着，姚远端起巨型咖啡杯猛灌，咖啡顺着杯壁和嘴角往下流——
4。潘氏集团 办公区 日 内
戴猛翘着二郎腿啜饮咖啡，一双眼睛饶有兴致地盯着姚远。
5。潘氏集团 会议室 日 内
一个面相有点老的男子走了进来，坐下。姚远翻动资料，手一停——
姚远：介绍一下你自己。
面老男：大家好，我叫郭峰，今年三十六岁……
一众面试官面面相觑，而姚远则微笑以对——
姚远：郭峰，你的履历很优秀……
一边说着，姚远一边翻看着履历，一双眼睛似在寻找着什么——
6。潘氏集团 办公区 日 内
戴猛嘴边的咖啡杯一顿，他的眼神立刻犀利了起来——戴猛似乎发现了什么。
廖朵朵匆匆跑来——
廖朵朵：你怎么在这儿？
戴猛：嘘！
廖朵朵一愣，也看向会议室里。
7。潘氏集团 会议室 日 内
切至会议室，姚远有些自豪地一拍简历——
姚远：研究生还没毕业就跟着导师做项目了，城东开发区的那个剧院，就是他和他导师一起设计的，这可是个人才啊！面试官甲低声：可是，年龄和学历还是有问题的……
姚远：啧，不拘一格降人才嘛！这样的人才要是放给其他公司，可是咱们的损失啊！
三位面试官不说话了。此时，姚远起身——
姚远：郭峰，你被录取了。
8。潘氏集团 办公区 日 内
郭峰兴高采烈地走出会议室，见此，戴猛猛然起身，嘴角轻蔑一笑，扭头就走——
戴猛：走。
廖朵朵急忙跟上，两人在办公区里快步走着。
廖朵朵：怎么回事？
戴猛没答话，随手在办公桌上抽了一张图纸，卷了卷，跟了上去。
戴猛：郭峰！
郭峰回头，只见戴猛将手里的图纸一递。
戴猛：抱歉，实在是找不到别人了，有张图纸请你帮忙看一下。
郭峰惊异：这……
戴猛：哎呀，很快就是工程部的同事了，我叫戴猛，帮个忙呗。
郭峰迟疑地接过图纸，打开看了一眼（不拍图纸）—— 郭峰：有什么问题？
戴猛：你看这里，我记得ANSI的标准是210毫米乘297毫米，但我总觉得这里的标注有问题。
郭峰：啊，是吗，我看看…… 戴猛静静地看着郭峰，而郭峰则仔仔细细地看着—— 郭峰：这个还真不好说，要不这样，明天我给你答复？
【表情特写字幕：眼神慌乱，恐惧不安】
戴猛看着郭峰，半晌，他展颜一笑—— 戴猛：好啊，辛苦你了。
郭峰拿着图纸就走了。戴猛冷哼一声，廖朵朵不明就里。
廖朵朵：到底是怎么回事？
戴猛：ANSI 是美国国家标准协会定的，单位是英尺，我故意说成毫米，他竟然没听出来。一个连图纸都不会看的家伙，怎么可能是人才？
廖朵朵一惊：你是说……
戴猛：没错，这个人力资源总监一定有问题。
9。 潘氏集团 闲置办公室 日 内
花笙有些惊讶—— 花笙：面试作假，招关系户？戴老师，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戴猛冷笑—— 戴猛：这点伎俩，连那三个面试官都哄不住，怎么哄的了我？
【闪回：姚远：郭峰，你的履历很优秀…… 一边说着，姚远一边翻看着履历，一双眼睛似在寻找着什么——】
戴猛：……一边口口声声说他的履历优秀，一边却又在急忙火燎地翻简历找佐证，这说明，姚远根本没看他的简历，他在撒谎。所以，我开始仔细看他表情和反应……
【闪回： 姚远有些自豪地拍简历——】
戴猛：……一个与姚远毫无关系的人，为什么会让他有自豪感？最合理的解释是，与其说是在称赞面试者，倒不如说是在称赞自己。我可以肯定，他一定指导过面试者，因为姚远是人力资源总监，他最明白集团需要的是什么样的人。
廖朵朵：可是，这和咱们在查的有什么关系？
花笙：是啊。如果这个姚远真的有问题，不如就交给我妈妈去处理，咱们只有不到三天的时间了。
戴猛微笑，一侧身，亮出身后桌子上的一堆资料。
戴猛：大家看。
花笙和廖朵朵上前翻看。
戴猛：这是我让李芳送来的资料。这些员工都是姚远招进来的，我拿这些人与参与投标的人员做了交叉对比，有五人重合。
廖朵朵倒吸了一口凉气，而花笙依旧不明就里——
花笙：这能说明什么？
廖朵朵：很简单的道理。你想，如果这些都是关系户的话，那他们在公司里会听谁的？
花笙：你们是怀疑，姚远在公司里拉帮结派？
戴猛：这不单单是拉帮结派的问题。如果只有一两个重合，那也许只是个偶然事件。但是，单单一个项目里就有五人重合，这就不是单纯的偶然事件了！
廖朵朵：再假设，如果姚远就是内鬼呢？
花笙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如果姚远是内鬼，只要把他揪出来，标书泄露一事就迎刃而解！
廖朵朵对戴猛桃花眼。
廖朵朵：戴老师，我觉得你刚才的表情，特别帅！哎，有人和你说过，你侧脸看上去特像刘德华吗？
戴猛：打住打住！富二代花笙另有新欢，你就又开始撩我了是嘛？
廖朵朵：真情实意，真心觉得！戴猛不理廖朵朵，花笙还在自己的思路里。
花笙：可是，如果姚远不是内鬼呢？
戴猛微笑：不管姚远是不是内鬼，与其在这四十几个人里大海捞针，不如主动出击。而且，这种事既然让咱们撞见，也不能不管。
廖朵朵：看来，咱们有必要好好套路一下姚远！说着，廖朵朵一巴掌拍在姚远的资料上！
10。 咖啡馆门口 日 外
隔着车玻璃，戴猛三人看到，马路对面的姚远神神秘秘地钻进了一家咖啡馆。
戴猛：行动。
戴猛和花笙下车——
25。a咖啡馆 日内
姚远和郭峰在咖啡馆对坐，郭峰给姚远塞红包。戴猛在不远处听着二人的谈话。花笙在不远处偷拍。
11。 咖啡馆门口 日 外
郭峰离开咖啡馆，姚远也夹着皮包走出，却被戴猛挡住了。
戴猛：姚总监。
姚远一怔：你是……
戴猛：不认识我了？哎哟，真是贵人多忘事，今天早上在公司，咱们俩还打过照面呢。
姚远思索，突然他一愣，猛然看向戴猛，立刻说道——
姚远：接咖啡的，你来这里干什么？哪个部门的？
戴猛微笑：我是张总的人，没部门。
姚远一愣——
戴猛：你放心，张总还不知道这件事，不用紧张。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要不咱们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谈谈？姚远懵了。
12。 咖啡馆附近僻静处 日 外
楼下隐蔽处，姚远不停擦汗。
姚远：……几位，我真没招什么关系户啊，我对公司还是忠心耿耿的！
廖朵朵抽出一张面巾纸，给姚远擦汗—— 廖朵朵：别慌，没想拿你怎么样。
姚远急忙躲避。突然，廖朵朵伸手掐住姚远的下巴，把他的头拧了回来。
廖朵朵甜甜地笑道：你在怕什么呀？
姚远：……你们想怎样？要钱？我可以给你们……
戴猛：我们可没这么低级。
说着，戴猛上前—— 戴猛：你用这种方式一共招了几个员工？
姚远：没几个…… 戴猛掏出手机，调出张兰兰的电话，举到姚远面前。
戴猛：想清楚再说话。
花笙：到底几个！
姚远：七个，一共七个！
戴猛拿出一叠资料——
戴猛：他们都是？
姚远仔细一看，立刻意识到不对劲了——
姚远：这不是参与棚户区改造投标的员工吗？难道你们怀疑是我把图纸卖给了远方地产？
廖朵朵：难道不是你吗？
姚远：哎哟，肯定不是我啊！我还指着咱们集团赚钱呢，出卖公司等于砸我自己的饭碗啊！
戴猛：不承认是吧？很好，朵朵，给张总打电话吧。
廖朵朵接过戴猛的手机，作势要打，而姚远立刻求饶——
姚远：我说的都是实话，出卖公司的内鬼真的不是我呀！不过，咱们公司确实有内鬼，这个我是清楚的！
戴猛：谁？快说！
姚远：具体是谁我真不知道，但是，一个月前……
13。 潘氏集团 总裁办公室 夜 内
张兰兰眉头紧皱。
张兰兰：……所以，一个月之前，有人找过姚远，希望他能帮忙把标书偷出去？
花笙：他是这么说的。
张兰兰：但他没这个胆子，所以没做？
戴猛：张总，我判断过了，姚远在说这些话时没有撒谎，这个你没必要怀疑。
张兰兰：他招进来的那五个关系户，都问过了吗？
廖朵朵：问过了，没什么问题。现在来看，内鬼应该不是姚远这条线上的人。我们还问过姚远一个月之前找他的人是谁，姚远说他只和那个人通过一次电话，姓甚名谁不知道，只知道是个女的。
张兰兰起身踱步，半晌，她疲惫一笑——
张兰兰：花笙留下，你们俩先出去吧。
戴猛和廖朵朵一点头，离开了。
此时，张兰兰在柜子里拿出一瓶白兰地和两只杯子，放在桌上。
张兰兰：陪妈妈喝一杯。
花笙：我就不喝了，晚上还得接着忙。
张兰兰苦笑：怎么，讨厌我到连杯酒都不肯陪我喝？
花笙：我不是讨厌你。
张兰兰：那是什么？
花笙无奈，坐在沙发上。
张兰兰给花笙倒酒——
14。 潘氏集团 闲置办公室 夜 内
廖朵朵有些灰心丧气，趴在桌子上—— 廖朵朵：只剩下两天了，偏偏在这种时候没了头绪。
戴猛微笑：谁说没有头绪，至少范围进一步缩小了。放轻松，别着急！
廖朵朵：你倒是不急！要是两天之后咱们啥都没查出来，依张兰兰的脾气，她肯定把咨询公司关了！公司关门了，我该怎么办啊……
廖朵朵边说边要哭了出来。戴猛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廖朵朵。
戴猛：我不会让公司关了的！廖朵朵崇拜脸，戴猛一脸深情。
戴猛：其实，我这么努力查案子，就是为了保住公司，保住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朵朵，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吗？
廖朵朵瞬间变脸。
廖朵朵：不要抢我的台词。
戴猛冷脸：掉泪装可怜，你这点小伎俩，在我这里没戏！
廖朵朵恢复常态。
廖朵朵：那你说说，公司为什么关不了？
戴猛：你了解男人，我呢，更了解女人。别看张兰兰对花笙这样，可她是标准的刀子嘴豆腐心。她之所以是这种状态，很大程度上是源于寂寞……
15。 潘氏集团 总裁办公室 夜 内
张兰兰：原本只想查个内鬼出来，可没想到，连人力资源部门都让你们查出问题来了……
说着，张兰兰环顾办公室——
张兰兰：这么大间公司，漏洞百出，透风撒气，一个屋檐下共事，却都各怀鬼胎，心里都在打着小算盘……
突然，张兰兰发火了—— 张兰兰：都怪你爹那个死鬼！几个亿的工程竞标失败，股东们都拍桌子了，可他倒好，堂堂总裁竟然拍拍屁股跑了，让我一个女人撑着公司，替他挡口水！他就不怕我被人淹死吗？这日子我真是过不下去了……
花笙：我爹跑了？张兰兰丢出一叠照片。
张兰兰：你自己看！
花笙拿起照片——第一幅，花笙的父亲潘华穿着花衫挂着花环，正与几个黑人合影；第二幅，潘华穿着棉衣，提着一条银鱼，鼻涕眼泪都凝固住了，但还是哈哈笑着；第三幅，潘华一边一个搂着两个足球宝贝……
花笙：老爹这是去环游世界了啊……
却见张兰兰一把夺过照片。
张兰兰：这哪里是环游世界？这明明是在跟我示威！花笙：又吵架了？
16。 潘氏集团 总裁办公室内 日 内
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张兰兰抄起烟灰缸迎面砸了过去，潘华躲避，烟灰缸擦过头顶砸在墙面上，留下了血迹。
张兰兰掐住潘华的脖子，猛烈摇晃—— 剧烈摇晃的画面里，潘华吐出舌头—— 两人扭打，天旋地转——
17。 总裁办公室 夜内 咨询公司 客厅 日 内
画面一切，花笙吓得浑身一哆嗦—— 花笙：妈，这是吵架还是想要我爹的命啊？
张兰兰：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当爹的欠了一屁股的工作跑了，我儿子还跟我对着干！让我一个人撑着这个烂摊子……这是怎么了？说着，张兰兰落了泪，继而呜呜哭了起来。
花笙无奈，上前抱住张兰兰。
张兰兰靠在花笙的肩膀上哭着——
18。 潘氏集团 大门外 夜 外
花笙站在大门外，一副惆怅的样子。
此时，李芳走了出来。
李芳：花笙？花笙看到李芳，脸色立刻好看起来。
花笙：刚下班？李芳提了提装满资料的袋子：回家还得继续呢。
花笙：辛苦了……
李芳摇头：最辛苦的还是张总。自从总裁离开公司之后，所有的项目都是张总在操持。前段时间她半夜胃疼，让我打电话给她儿子。可我刚要打，她就让我把电话挂了，说她缓过来了，没事了，可我能看出来她其实是不想让你看到她得病的模样。
花笙一惊：我？
李芳微笑：我无意间看到过张总的手机，她的屏保就是你。
花笙无奈：原来你都知道了。
李芳摇头：您愿意回来，张总其实是非常开心的。她是个伟大的女人，花笙，你要照顾好她。我先走了，外面凉，快进去吧。
说完，李芳迈下台阶，而花笙急忙——
花笙：喂！李芳回头。
花笙：再忙，也应该有时间吃宵夜吧？
李芳：我有打包食堂的菜……
然而，花笙却三两步冲到李芳面前——
花笙：就当是陪我，好吗？我……还想多听听我妈妈的事情。
李芳微笑：我知道一家鸭血粉丝汤，特别好吃，带你去？
花笙面露难色：鸭血粉丝汤？
李芳：不爱吃吗？
花笙无奈：好，听你的。
两人一起走下台阶，而花笙却没有注意，一个“潮女”（潘晓佳）与自己擦肩而过。
19。 潘氏集团 总裁办公室 夜 内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潘晓佳走了进来，坐在了张兰兰的对面。
张兰兰没抬头：不知道要敲门吗？潘晓佳冷哼一声：自家公司，我想去哪就去哪，用得着给你敲门吗？
张兰兰写完一份文件，放在一边。
张兰兰：有什么事？
潘晓佳：你真的以为，你把我爹打跑了，这家公司就是你的了？做梦吧！我问你，你答应的一个月快要到了，内鬼呢？
张兰兰：还有两天，着什么急。
潘晓佳：内鬼查不出来，舆论也一团乱！你是想看着潘氏倒闭吗？
张兰兰微笑：你在国外混的这几年，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现在倒是想到公司的业务了？
潘晓佳：说起我来倒是一套一套的，可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的儿子呢？
张兰兰：我把他拉回来了，你呢？潘晓佳冷笑起身。
潘晓佳：我告诉你张兰兰，你嫁给我爹，我是明确反对过的，现在也一样！你那点野心，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想统治公司当慈禧太后，除非在我身上踏过去！内鬼查不出来，全公司的董事和股东会立马弹劾你！走着瞧！
说完，潘晓佳摔门而出。
此时，张兰兰也挂不住了，她捏了捏自己的头。
20。 潘氏集团 闲置办公室 夜 内
廖朵朵把资料一合—— 廖朵朵：你说，给姚远打电话的那个女人会是谁呢？
戴猛：很好猜。首先，她知道姚远私底下那些肮脏事，也知道他的关系户被挑进棚户区改建项目的投标。但是，姚远的那五个关系户隶属于不同部门，不可能接触到标书的完成稿，这也是那个女人放弃姚远的原因。
廖朵朵：道理我明白，但是，能接触到完整标书的都是集团公司的决策层，他们可不会自己砸了饭碗。
突然，戴猛眼睛一瞪——
【闪回：廖朵朵：难道不是你吗？
姚远：哎哟，不是我啊！我还指着咱们集团赚钱呢，出卖公司等于砸我自己的饭碗好吗？】
戴猛：等等！廖朵朵看向戴猛——
戴猛：对于决策层的人来讲，出卖公司确实等于出卖自己，不过，公司里有没有一种人，既可以接触到决策层的核心机密，又不属于决策层呢？
廖朵朵一想，突然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与戴猛对视一眼之后，两人十分默契地同时开始翻文件。
戴猛不断的翻找着，文件一页页落在地上—— 廖朵朵的眼睛扫过一行行档案—— 一个个员工的资料被扫过—— 戴猛的额前落下汗滴—— 一份份员工档案被抽出，须臾摞成一小堆。
戴猛和朵朵看着这些档案——
戴猛笑道：这样，怀疑范围就缩小许多了……
21。 潘氏集团 闲置办公室 夜 内
一只大白板被戴猛和朵朵合力推进来—— 一张张员工资料被磁贴贴在白板上—— 戴猛和朵朵站远了看。
廖朵朵：虽然范围缩小了，但人数还是不少，要是挨个问话，咱们的时间可不够。
戴猛微笑：放心，来得及。
廖朵朵：你有办法？
戴猛点头：需要花笙帮忙。咦，花笙呢？
廖朵朵：刚才就没在。
戴猛：去哪儿了？
廖朵朵坏坏一笑：你说呢？
戴猛无奈：这个臭小子，见色忘义……
22。 江边 夜 外
江边，李芳怀抱着文件，和花笙沿着江边走着。
李芳：……还有一次，张总为了拿下法国的一个项目，专程飞到巴黎，在酒店大堂守了一夜，就为了能和法方的项目负责人搭上线。那天晚上，几个醉鬼冲进酒店闹事，还是张总跟他们周旋，劝退了他们。当时张总挡在我面前，真像个女战神一样……
花笙黯然：这些事我都不知道。
李芳：她不想让你担心。
花笙叹息：我知道。她总是这样，有事自己扛着，但对我却……
李芳微笑：她的脾气确实大了一点，但整个潘氏几百人，没点手腕，一个女人是镇不住场的。
花笙：你对她的了解比我都多。
李芳：谁让我是她的助理呢。
突然，雷声响起，倾盆大雨毫无预兆地降了下来！花笙立刻脱大衣：披上这个……
话音未落，李芳的大衣反而罩在了花笙头顶！花笙一懵，却见李芳一把揽住花笙的肩膀。
李芳：快走！
花笙愣怔着跑起来，却见李芳弓着腰，将文件护在怀里——
23。 江边 小吃店 夜 外
小吃店棚子下，花笙和李芳跑了进来。
李芳急忙检查资料，随即舒了一口气—— 李芳：谢天谢地……
而花笙却看到，李芳的头发以及半边衣服都已经湿了。花笙急忙脱下大衣给李芳披上。
花笙：资料湿了还可以打印，你这是干什么……
李芳：这些资料张总已经签字了，明天一早就得发出去。
花笙：感冒了怎么办？
李芳：比起我自己，还是公司重要一点。
说着，李芳打了个喷嚏。
花笙急忙脱下大衣，裹在李芳身上。
李芳：抱歉，今天有点糗。
花笙温柔地看着李芳。
花笙：你没事就好。
李芳：看来，这雨一时半会儿不会停了。
花笙：我倒是希望它多下一会儿……
李芳看向花笙，而花笙也在看着她。两人甜蜜地相视一笑。
棚子外面，夜雨霖铃。
叠化至——
24。 万有咨询公司客厅 夜 内
窗户上有丝丝雨滴。
花笙坐在沙发上，抱着自己的大衣傻笑。突然，戴猛一把将大衣夺走，随即闻了起来！
戴猛：哇，好香啊……
花笙一惊：戴老师你干什么？还给我！
说着，花笙扑上，而戴猛抱着大衣转圈——
戴猛：朵朵，快来！
廖朵朵一闻——
廖朵朵唱：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戴猛合：是我鼻子犯的罪……
花笙扑住戴猛，而戴猛则将大衣丢给朵朵——
花笙：廖朵朵！还给我！
廖朵朵：不该嗅到她的美……
花笙终于夺回大衣：睡什么睡？下雨了，我借给她披一下！
廖朵朵：不单单是披一下吧？
戴猛和朵朵哈哈大笑，花笙十分窘迫——
花笙：你们就可了劲儿地挤兑我吧！
戴猛：哪里是挤兑你。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况且李芳还这么优秀，想追，我和朵朵帮你！
廖朵朵：没错！有我们俩在，还真没拿不下的姑娘。
花笙：无聊！忘了咱们是来干什么的吗？
戴猛：好，说正事。查案的方向有突破了。
花笙兴奋：真的？
廖朵朵：不过，还需要你帮忙。
花笙一愣——
25。空镜 夜转日 潘氏集团外景
云江市全景，夜转日。
潘氏集团外景——
张兰兰 OS：……你们的要求倒是不难实现……
26。潘氏集团 总裁办公室 日 内
张兰兰摘下眼镜—— 张兰兰：不过戴猛，想在这么多人之中把嫌疑人抓出来，你真的有这个能力和信心吗？
此时，戴猛和花笙站在张兰兰面前。戴猛微笑——
戴猛：能力和信心是我的事，张总只需要帮个忙就可以。
张兰兰微笑起身——
张兰兰：花笙，你只有两天时间了。明天下午，如果你们还没抓出内鬼，你的咨询公司和创业金，只能留一样。
花笙：我相信戴老师。
张兰兰按下桌上的按钮—— 张兰兰：李芳，进来一下。
李芳推门而入—— 李芳：张总，有什么吩咐。
此时，花笙向李芳偷偷眨了眨眼，李芳的嘴角也暗暗微笑。
张兰兰看到这一幕，但没点破，随即递出一份名单—— 张兰兰：这上面的人，不管在忙什么，两个小时之内来到公司，开会。
李芳略略一读，利落一叠。
李芳：好的。议题是？
戴猛：来了再告诉他们。
李芳一怔，看看戴猛，又看看张兰兰，张兰兰点头。
李芳：明白，我这就去办。
说完，李芳微微鞠躬，转身离开。戴猛清清嗓子，笑道—— 戴猛：漂亮大方情商高，办事又利落，张总身边有李芳这样的能人，真是幸运。
花笙在一旁暗自点头。
张兰兰微笑：那是当然。李芳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可以说是我最信任的人。学历高，人也踏实，而且现在……
说着，张兰兰瞄了花笙一眼。
张兰兰：听说还是单身。不过公司里对她有好感的人，两只手还真数不过来……
花笙急忙看向张兰兰，却发现张兰兰也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
花笙一怔：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张兰兰：哦？我明明是说给戴猛的呀。
戴猛掩口一笑：张总，您就别挤兑花笙了。
花笙急忙：那个，我去准备一下会场。
说完，花笙急忙跑走。
戴猛微笑：看来，追她的人又要多一个了。
张兰兰：我倒是觉得，多这一个倒也不错。
戴猛：乐见其成？
张兰兰：有何不可？且不说我很喜欢李芳这个孩子，至少，他和李芳在一起还能收收心，愿意呆在我身边呢。
戴猛摇头无奈：这种事都要算计一下，当你的儿子真是个苦力活。
张兰兰：那又怎样。谁家做苦力的，能凭白得到五千万的创业金呢？
27。潘氏集团 走廊内 日 内
戴猛三人和李芳快步在走廊里走着，戴猛看着名单，李芳抱着一堆文件，在给戴猛指点。
李芳：……彭助理和王助理在国外，刘助理在开会，可能会晚一点，其他七个部门老总的助理已经到了。
戴猛：录像设备连接好了吗？李芳点头：连接好了，接收端的电脑就在办公区。
戴猛：朵朵，一会儿你和花笙给我盯仔细了。
廖朵朵：好。
廖朵朵和花笙转向办公区。
李芳：戴老师，这边请。
说着，李芳推开会议室门，和戴猛走进会议室——
28。潘氏集团 会议室 日 内
戴猛和李芳走进会议室，只见助理们叽叽喳喳不知在说着什么，见李芳进来，大家都有些怨声——
就在这一瞬间，当大家把目光集中在李芳和戴猛之前，戴蒙迅速描绘了屋里面几个人的画像——
【表情特写】
欧助理最先抬眼望向李芳、戴猛，目光里有些紧张，很在意，似乎在寻找答案，慢镜头周助理第二个抬头，目光警惕，扫向戴李二人，又往欧助理和冯助理的方向分别扫视了一下。
冯助理背对门口，但后脑勺的动作和欧、周二人目光形成互动，戴猛绘制目光三角形。
等到欧和周两个人的对视快速结束了，才扭过头来望向戴李二人，点头微笑，笑容很假。
孟助理也是背对着门口的，却比冯早了一点回头观望，神色冷漠。用来对比冯。
王助理和魏助理坐在远端，两人正在谈笑风生，见人进来，同时瞥了一眼，继续说笑。戴猛绘制目光对视线，排除掉这两个人。
胡助理坐在欧助理旁边，正全身关注看电脑上的资料，见戴李进门，无奈地叹了口气，关上电脑。戴猛排除。
周助理操着一口上海腔：李芳呐，到底是什么事，非得现在开会呀？绿洲楼盘的宣传还搞不搞啦……
四川腔的冯助理：就是呀，开个会都要搞得神戳戳的……
李芳则面带微笑，将文件放在桌上—— 李芳：十分抱歉，知道大家很忙，但这个会很重要。戴老师。
说完，李芳对戴猛颔首，独自出去了。
戴猛将皮包放在桌上，咳嗽一声—— 戴猛：大家安静一下。
众人看向戴猛——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摄影机镜头对着众人——
29。潘氏集团 办公区 日 内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七个助理坐在长桌前的画面。
花笙和廖朵朵坐在电脑前。
廖朵朵摩拳擦掌——
廖朵朵：Here we go！
“啪”，尺标开始移动，录像开始。
30。潘氏集团 会议室 日 内
戴猛：想必大家还不知道这次会议的议题，我想，现在该让大家知道了。
说着，戴猛拉过白板，提笔写下“棚户区改造项目”。
写完，戴猛潇洒地将笔丢进笔筒，而底下的人炸开了锅。
周助理：怎么又是这个？调查还没结束吗？
孟助理：你是谁啊？
戴猛：不才戴猛，前任云江市局特别审讯顾问。
周助理：戴猛？你就是那个……
戴猛：没错，上过电视，也审死过人的那个。
孟助理：你来干什么？
戴猛：是张总让我来查这件事的，你说我来干什么？
众人噤声，面面相觑。而戴猛好整以暇地往桌子上一坐。
戴猛：各位有什么想说的，都说说吧。
一旁，娇滴滴的欧助理（女）阴阳怪气道——
欧助理：公司问过一遍，警察也问过一遍，该说的都说了，还有什么可说的？重申一次，我们不是内鬼。
戴猛翻看资料：欧助理是吧。
欧助理：是我。
戴猛微笑：欧助理，最近在忙着装修新房吧？众人看向欧助理，只见戴猛走到欧助理身后，伸手在她肩膀处的一块白色污渍上抠了抠。
戴猛：瞧瞧，油漆还没干呢。
欧助理：是，我是在装修，难道公司有规定，不让员工买房吗？
戴猛：哈哈，公司当然没这个规定。只不过，你父母都是工人，大学毕业入职，跟项目部的吴总不过半年。这是你刚进公司的照片。
戴猛一甩手，丢出一张欧助理的清纯学生照。
戴猛：再看看现在。一身名牌，还住上了新房子，看来这是天降横财，赚了一笔啊。
欧助理拍案而起：你怀疑我是内鬼？
戴猛微笑：突然暴富的方式有很多种，也不一定是当内鬼。再者……
说着，戴猛躬身看向欧助理—— 戴猛：我有说怀疑你是内鬼了吗？
欧助理：你……！
“咳咳咳……” 一阵咳嗽声传来，戴猛看去，是冯助理使劲清了清嗓子。
欧助理急忙息声，脸红耳赤。
戴猛眉头一皱——
31。潘氏集团 办公区 日 内
廖朵朵：花笙，把欧助理标记一下。花笙在名单上的“欧助理”后打钩。
32。潘氏集团 会议室内 日 内
此时，冯助理一脸笑容起身——
冯助理满嘴川味：戴老师，哈哈，既然是张总请您来调查这件事的嘛，那我们理当配合撒。不过，就像欧助理说的哈，我们该说的都说咯。要是再查下去，会寒了大家的心的嘛。
众人点头赞同。而戴猛则呵呵一乐—— 戴猛：冯助理，你是哪个部门的来着？
冯助理：设计部。
戴猛：对，设计部，瞧我这脑子。我想问一个问题，你说的“我们”、“大家”都包括谁，除了小欧，还有谁？
冯助理一时语噎。忙寻找三人小团体的目光支持，结果欧助理在憋气，周在故作镇定回避目光接触。
戴猛继续深挖：你怎么知道“大家”该说的都说了呢？
冯助理蔫下去了，而其他的几人也默不作声。
然而，周助理却冷冷一笑—— 周助理：话说的太满会闪了舌头的。
戴猛：舌头是没有关节牵制的横纹肌，不会闪到的。您继续……
周助理气愤：既然怀疑我们还藏着掖着，那好，证据呢？你凭什么这么无端猜忌我们啊。
戴猛：公关部的周助理，是吧？
周助理：没错。
戴猛：想知道？
周助理：不光是我，我想在座的同事们都想知道。
欧助理：如果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这就是无端猜忌！我们会立刻找张总掏说法！
“对！”“没错！”“欺人太甚了简直……”一通议论。
戴猛走到周助理身后，低下头，仔细地看着周助理的脸。
周助理有些紧张，他急忙挡开戴猛。
此时，戴猛又看看坐在他对面的欧助理，只见欧助理急忙转移视线，看向不远处，然而，她的视线向不远处的冯助理飘了一下，立刻收回来。
戴猛猛然扭头，见冯助理脸上挂着略带胜利感的微笑。
戴猛了然点头，只见他直起身子。
戴猛：既然想要证据，那好，我就给你们证据。说着，戴猛在桌上拿起一份材料，冷笑一声——
戴猛：再给你们一次机会，真的要我念吗？
众人一愣，欧助理、冯助理和周助理反应更大，快速特写三人的匆忙对视，以及面部表情相同的特征。
【字幕：恐惧害怕】
这一幕被戴猛捕捉到了。
33。潘氏集团 办公室 日 内
花笙：那就是一份员工资料，这算什么证据？
廖朵朵微笑：明摆着是在唬人。戴猛这是演了一出空城计啊。
花笙：谁是司马懿？
廖朵朵：点到谁，谁就是了……
34。潘氏集团 会议室 日 内
周助理：别唬人！要是真有证据，赶紧说出来！
欧助理：就……就是！
冯助理：哎哎哎，别起哄，和气和气！戴老师，您别卖关子了，赶紧念吧。
戴猛：那我就念了。（清嗓子）此次调查中，我们基本排除下层员工泄密的可能性，转而开始调查各部门负责人及其贴身助理。现在，我们有理由怀疑，设计部、项目部和公关部有极高的泄密可能性…… 霎时间，所有人都看向周、欧、冯三人！
周助理拍案而起：血口喷人！这是哪家的调查报告！
欧助理：我要看！
冯助理默不作声，而戴猛却将“报告”一合，往前一递，微笑道——
戴猛：当然可以给你看，相对的，我也会让在座的所有人看，保证在场每一位的知情权。
周、欧二人一愣。
戴猛：这里面的东西，就连芝麻粒大小的事儿都写的事无巨细，两位，确定要看吗？欧助理立刻用眼神向冯助理求助，而冯助理则低头不语。
戴猛见此微笑道：我还可以告诉大家，像这样的调查报告，在张总的桌子上放着至少十份，去伪存真，总能找到真相。事已至此，我可以说，在座的各位之中，有人肯定脱不了干系。但是，张总的意思很明确，她不想把事情闹大，只希望大家把心里的那点脏事儿破事儿都说出来。张总许诺，可以公司内部解决。
说着，戴猛将文件往腋下一夹，竖起三根手指——
戴猛：你们只有三个小时。
35。潘氏集团 走廊内 日 内
戴猛走出会议室，花笙和廖朵朵凑上来，花笙递上一杯咖啡，三人一起走着。
花笙：为什么怀疑他们三个？
戴猛喝了口咖啡——
戴猛：啧，都凉了。
廖朵朵夺过杯子，随手放在一张办公桌上，继续走——
廖朵朵：欧助理还好说，但冯助理和周助理可都是公司的老人，要是玩砸了，张总那边肯定要炸锅！
戴猛微笑：我什么时候玩砸过？走，看录像去。
三人出画。
36。潘氏集团 闲置办公室 日 内
戴猛一点电脑上的录像，电脑屏幕上，正是冯助理使劲清嗓子，欧助理急忙息声的情景。
戴猛：花笙，看出什么了没有？
花笙皱眉摇头：没有……
戴猛：仔细想想，他们俩是什么关系？
花笙低头思索—— 廖朵朵：能是什么关系……
廖朵朵：隶属不同的部门，也不存在职位上的上下级关系，凭什么这个姓冯的一咳嗽，这位欧助理就得噤声啊？
花笙：哦，我明白了，他们俩私底下有勾结！
戴猛又是一拍电脑空格，指向屏幕——
戴猛：这位周助理呢？
花笙：他……在跟冯助理和欧助理打配合！这说明，他和欧助理也有关系！
戴猛微笑：还算是孺子可教。我只不过随手丢了几颗鱼饵，他们仨就忙不迭地咬钩了。越是心里有鬼，就越要赶紧撇清，所以，自从他们仨露了大马脚，这个局面就开始明朗起来了……
37。潘氏集团 总裁办公室 日 内
张兰兰：所以说，他们三个两个红脸一个白脸，给你唱了一出三英战吕布？
戴猛：可这三英战斗力不高，被我不小心碾压了。
张兰兰微笑：别这么自信。你这一套连蒙带骗，万一他们不信怎么办？
戴猛：他们不可能不信。
张兰兰看看手机：已经过去两个半小时了。
戴猛：十分钟之内，就会有人来这里敲门。
就在此时，敲门声响起，李芳走了进来。
李芳：张总，项目部的欧助理想见您。
张兰兰一怔，而戴猛嘴角撇出一个微笑——
戴猛：让她来我的办公室。
说着，戴猛走到门口，回头说道——
戴猛：在这样的压力之下，三个小时是普通人的心理承受极限。张总，我确实犯了个错误，这不，连十分钟都没到呢。
张兰兰无奈一笑。
38。 潘氏集团 闲置办公室 日 内
欧助理很紧张的样子，但还是梗起脖子——
欧助理：我要见张总！戴猛摆正桌上正在录像的 DV，听罢，他掏出手机递上去——
戴猛：是张总让我来见你的，不信的话，你可以用我的手机和她联系。
欧助理泄了气：好吧，我说。
一旁，花笙和朵朵相视一笑。
欧助理：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有愧于公司……
戴猛：具体一点。
欧助理：我的房子和衣服，都是吴总买的。
戴猛皱眉：项目部的吴总？
花笙和廖朵朵也都疑惑。
欧助理：是。
戴猛：为什么？
欧助理：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花笙：长话短说。
欧助理看看戴猛三人，低头道——
欧助理：我和吴总……上床了。
花笙：什么？
廖朵朵：不是不是，我们问的是标书和设计图，不是你跟谁上床的事……
戴猛：朵朵。
廖朵朵噤声。
戴猛：欧助理，你接着说。
欧助理：半年前，棚户区改造项目开始时，我刚刚入职潘氏。正巧吴总的上一任助理离职了，在同届的新人里，是吴总挑中了我。我还以为他是看中的是我做过学生会主席的资历，没想到，他看上的是……别的东西。
戴猛：这跟棚改项目被泄密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欧助理的眼睛眨巴眨巴，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39。 潘氏集团 会议室 日 内
电脑上，播放着欧助理痛哭流涕的画面——
欧助理：……我确实抵挡不住他的攻势，就……就从了他。他也对我不错，我看上什么，他给我买什么，还送了一套小户型给我。可是，后来我发现，他给我的这些，花的都是从公司项目里抽出来的钱，他还联合公关部的刘总和设计部的郭总一起……
戴猛 OS：这就是你们在我面前三个唱红白脸打掩护的原因？
欧助理：是……
“啪”，空格一拍，画面停下。戴猛转头问冯助理和周助理。
戴猛：你们一定有话要说。
周助理如同霜打的茄子，蔫儿了。冯助理无奈说道——
冯助理：好吧，我承认她说的都是真的。不过我们只是跑腿办事的，具体情况我们知道的也不多。
花笙：所以说，这是项目部，公关部和设计部三家，一起侵吞棚户区改造的项目费用？
周助理：很惊讶吗？这种事情是公司潜规则，要不是为了点真金白银，谁给你卖命？
冯助理：是啊，光靠工资，养不起家啊。助理助理，看着风光，其实屁用没有，还不如那些画图的跑工地的，还能拿点补贴……
廖朵朵：棚户区改造项目的标书和设计图，你们有没有出卖给远方地产？
冯助理摇头：肯定不是我们做的！周助理：我们胆子再大，也不敢对十几个亿的项目动刀啊！
戴猛看到，冯助理神情失落，整个人如同垮了一般。
【字幕：懊悔，沮丧，说的是真话。】
戴猛无奈叹了口气——
40。 潘氏集团 办公区 日 内
“哐矶”一声，有硬物砸在了门上，震得躲在一边的戴猛三人和李芳都眯了眯眼。
廖朵朵：啧啧，我有点后悔告诉她了。
戴猛：我也是。
继而传来张兰兰的破口大骂——
张兰兰 OS：收拾东西滚蛋！
房门一开，三个中年西装男灰溜溜的跑了出来，一旁，戴猛三人和李芳急忙躲开。
李芳：还没见过张总发这么大的火。
廖朵朵：几个项目加起来贪了八百多万，还是跨部门合伙作案，这要传出去，可又是个大丑闻了……
戴猛：妥妥的职务侵占都不报警，花笙，你妈妈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花笙没说话，直接进去了。
戴猛和廖朵朵跟上。
41。 潘氏集团 总裁办公室 日 内
办公室里满地狼藉，张兰兰坐在椅子上，十分平静地在收拾东西。
张兰兰：别愣着，都来帮忙。
戴猛三人急忙帮着张兰兰收拾东西。张兰兰一边收拾一边冷笑——
张兰兰：真是笑话。找的明明是内鬼，挖出来的尽是些桃色新闻和喂不饱的蛀虫。你爸还是不接电话？
花笙点头：是。
张兰兰冷笑着坐回沙发上，随手拿起手机，按住微信语音按钮——
张兰兰：潘华，你要么现在给我回来，要么我就捅了你儿子，抱着他从二十九楼跳下去，你看着办！
花笙懵了：妈，你来真的？
张兰兰：我抽屉里有刀子，想不想试试？
说着，张兰兰就要拉抽屉。
花笙：别别别，妈，冷静！
张兰兰却在抽屉里拿出一瓶酒和三只杯子搁在桌上。
张兰兰：瞅瞅你这小胆儿，跟你爸一路货色！都过来，陪我喝一杯！
廖朵朵边走边向戴猛吐了吐舌头，在他耳边低语——
廖朵朵：我要是潘华，我也跑……
戴猛边走边点头，低声道：婚姻绞肉机。
张兰兰往三只杯子里倒酒。突然，房门推开，潘晓佳走了进来，李芳随后，一脸狼狈。
潘晓佳：哟，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还有心情喝酒啊？
李芳：张总，我没拦住……
潘晓佳立刻尖酸：拦？这公司有我 15％的股份，敢拦我？你主子没教你好狗不挡路吗？
花笙立刻怒了：怎么说话呢？
潘晓佳：哟呵，这不是我那宝贝弟弟吗？知道回来了？怎么，你妈养的狗，让你看上了？
花笙：嘴巴放干净点儿！
花笙作势向前冲。戴猛和廖朵朵急忙拉住花笙——
潘晓佳：呵，你妈都没吱声，你出什么头？
朵朵：花笙，行了！
戴猛对这位大小姐的出现，颇感兴趣，冷眼观察。
花笙甩开朵朵，恨恨地看着潘晓佳。潘晓佳冷哼一声，扭头看向张兰兰——
潘晓佳：三大部门的主管，联手在公司项目里搞贪污，这件事现在全公司上下都知道，股东们也知道了。张兰兰，他们可都是你的人，你要不要给个说法？
廖朵朵凑到花笙耳边—— 廖朵朵：你姐啊？
花笙：同父异母。
戴猛坏笑低声：这妞儿够味道。
花笙和廖朵朵都翻了个白眼。
张兰兰摆摆手，李芳急忙鞠躬离开。只见张兰兰面露微笑——
张兰兰：潘氏不兴拉帮结派这一套，他们不是我的人，而是公司的人。公司的人出了事，公司担责，你也是公司的人，出了事，你也有责任。潘晓佳，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潘晓佳冷笑：我不跟你争。我这次来是为了给你提个醒，距离你在股东大会上发誓要找出内鬼的时间只有一天了，查不出来你就卸任董事长，这也是你自己说的。明天下午六点，股东们会来这里集合，我也会来，现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你自己掂量吧。
张兰兰：不是还有一天吗？
潘晓佳：还想用这一天打翻身仗啊？（看向戴猛三人）就凭这几只臭鱼烂虾？
潘晓佳看到戴猛的一瞬间，眉头一皱。
戴猛发现了潘晓佳的微表情反应。
戴猛 OS：她认识我？
没等戴猛多想，“哗！”潘晓佳被泼了一身酒，是廖朵朵泼的！
潘晓佳立刻起身要打，廖朵朵一时冲动，看到潘晓佳真要动手，才知道自己玩大了，懵了！
就在潘晓佳就要打到廖朵朵的一瞬间，潘晓佳反被戴猛一把握住了手腕！廖朵朵闭眼等着挨打，却迟迟没有等到，偷偷睁眼，看到戴猛挡在自己身前，心头一暖。
潘晓佳挣脱，戴猛不放手。
潘晓佳：松手！
戴猛微笑：美女，总是生气会老的很快的。再说了，张总用谁查，管这么多做什么？
廖朵朵：而且，我们不是你的员工，再出言不逊，下次泼在你脸上的就不是酒了。
说完，戴猛松开了潘晓佳的手。
潘晓佳气急，怒指众人。
潘晓佳：走着瞧！
说着，潘晓佳回头就走，挤开戴猛三人出了门。戴猛看着潘晓佳的屁股一扭一扭——
戴猛低声笑道：啧，够劲儿。
张兰兰语气低沉：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只给你们三天了吧？
42。 潘氏集团 办公区 日 内
戴猛三人走过办公区，只见员工们无精打采，还有三个员工在搬着箱子出去。
戴猛拉住一个—— 戴猛：怎么回事？
员工甲摇摇头，离开了。
此时，另一个员工无奈道—— 员工乙：还能是怎么回事？辞职了呗。
花笙：为什么？员
工乙：不知道呀？你看。
说着，员工乙拿出手机，调出一篇文章《内鬼频现，商界女战神遭遇滑铁卢；生死存亡，潘氏地产帝国恐难维继》。
员工乙：船要沉了，早撤早超生吧……
说着，员工乙也搬起自己的箱子，上面还有一只打鼓的兔子，双眼闪光敲鼓——
“如果感到幸福你就拍拍手……”员工乙踏着鼓点走了。
此时，花笙环顾四周，工位空的空，员工走的走，“如果感到幸福你就拍拍手”在办公区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