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某小区花园中 日 外
于慧独自在小区花园中散步,走到一处长椅前坐下来休憩。于慧似有心事,安静地望着不远处的草坪上,一个小孩和爸爸嬉闹着,爸爸将小孩举起坐在自己脖子上…… 此时,画风清奇的一幕出现了——
廖朵朵挺着肚子扮成孕妇,在“老公”戴猛的搀扶下迎面走了过来。二人在于慧身边坐下来,戴猛悉心给“老婆”递水,剥桔子,一派甜蜜小夫妻的模样。
廖朵朵:你好,您这有几个月了?
于慧微笑道:8个月了,你呢?
廖朵朵;4个月?快5个月了吧……
廖朵朵看了一眼戴猛,戴猛微笑着:4个月零18天了。
于慧有些吃惊:4个月就这么大了?
廖朵朵急中生智:我也奇怪,可能是被我老公给喂的吧。
戴猛往朵朵嘴里塞了颗桔子——
戴猛:说不定是双胞胎哦,嘿嘿。
廖朵朵:好酸哦。
戴猛立刻剥香蕉:来,吃根香蕉甜一甜,中和一下,酸酸甜甜就是我,我就是你的小苹果……
戴猛又给她喂苹果,廖朵朵左一口香蕉又一口苹果,却十分傲娇道——
廖朵朵:哎呀,不吃了不吃了啦,你想撑死我啊,讨厌!我肩膀不舒服……
戴猛连忙给廖朵朵捏肩膀,二人强行撒糖,这让一旁的于慧既羡慕又感到尴尬。
廖朵朵:姐,你别在意啊,我老公就是这样,别人的老公在外面风风火火的赚钱,我老公既没学历又没财力,就是个居家过日子的小男人。别的都不在行,就只会照顾人!
于慧尴尬地点点头,戴猛略显不爽。
于慧:你们也住这个小区么?怎么以前没见过呢?
戴猛;对啊,我们刚搬过来,这个小区环境好、没噪音,能让我老婆心情舒畅一些。
廖朵朵:舒畅什么呀,连个朋友都没有。诶,你住哪个单元?咱们以后可以多多交流孕期心得呀。
于慧:好啊,我就住2单元309,我老公平时很忙,一般都我自己在家,也挺无聊的。
廖朵朵:你瞧人家的老公,一看就是忙着挣奶粉钱呢,说不定把孩子的房本钱都攒够了。你再瞧瞧你,除了伺候我还能不能有点志向高远的追求?老宅在家里面对我老公那张脸我都快腻歪了。
戴猛:等老婆大人顺利生完我就去上班,我吃点苦无所谓,肯定不能让你们母子受委屈。
廖朵朵:我不用你陪的,你就负责赚钱就行了,有钱家里请保姆,你一个大男人有点出息好不好。
于慧苦笑:妹妹,难得你老公对你这么好,真的比他赚多少钱回来都重要。真心比金贵,我老公要是能有他一半儿我就知足了……
廖朵朵:姐,你就别笑话我了,他就是嘴甜罢了。你老公是做什么的呀?
于慧:他是一所留学培训机构的老师。
廖朵朵:呀,好巧啊!我老公也是老师,他原来在驾校当老师,我是他最笨的一个学生,当时特崇拜他!于是课后总缠着他给我做私教,结果就让他把我骗到手了,没几个月就上了他这辆‘破车’!就这‘破车’还有好多迷妹呢,现在这些年轻小姑娘,一个个都热情奔放的很,稍不留神破车也能开出轨……
戴猛:你少说两句吧,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啊。
说着,戴猛往朵朵嘴里塞桔子!
廖朵朵:怎么着敢顶嘴了是吧?(转而对于慧说)你瞧瞧,也就是我怀孕了他对我献殷勤,我生完了谁知道会不会遭他白眼啊。咱们女人绝对不能被这些表面现象蒙混双眼!据说女人怀孕期间男人的出轨率是最高的,这时候哪怕有一丝苗头,坚决打压,决不纵容!
此时,戴猛注意到于慧面色一变,表情十分僵硬。
于慧;不好意思,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家了,你们也早点回吧,下午PM2.5指数较高,尽量别在室外待久了。
廖朵朵和戴猛答应着,目送于慧离开。
此时,因为当了一次“老婆大人”,廖朵朵喜不自禁——
廖朵朵:好嗨哟,感觉人生已经达到了高潮,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
一旁的戴猛无语,白了廖朵朵一眼,朵朵张着嘴,得意地指了指自己嘴巴——
廖朵朵:我要吃香蕉,还要吃小苹果。
戴猛把半截香蕉粗鲁地堵住了廖朵朵的嘴。
戴猛:吃吃吃,撑死你!
2、某地下车库 日 内
花苼车旁,戴猛来回踱步,廖朵朵剥着桔子吃着。
这时,花苼跑来车边回合,一看廖朵朵挺着孕妇肚大跌眼镜。
花苼:你这是…… 廖朵朵:哦,桔子吃多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花苼:不是说好了不使用套路的么,你们怎么能这样呢!
廖朵朵:我这也是为了和于慧迅速拉近距离嘛,难得有机会和戴老师秀秀恩爱洒洒糖。
戴猛:有时候,善意的提醒也是一种关爱。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花苼:2单元309四周的邻居我都打听了,于慧平时很少出门,顶多就在小区花园里散散步而已。有几个邻居表示前段时间经常听到309传出吵架声,尤其是“孙梅事件”后,大半夜的听到一阵摔东西的声音和于慧的哭声。
廖朵朵:都怀孕8个月了,这还吵架?
花苼:他们对门的邻居说,曾经敲门想去劝,但一敲门屋里马上就没动静了,于慧也不哭了,所以,没人开门,邻居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也不熟,小两口吵架,没人愿意乱掺和。戴猛抱臂,思索着。然而廖朵朵却压抑不住激愤,手里的半个桔子愤怒地摔在地上——
廖朵朵:靠!连自己老婆都不知道疼,还装什么为人师表!
花苼上去补了一脚:踩死你个伪君子!
戴猛:冷静……其实,在我们和于慧聊天的时候我已经发现端倪了,我知道我们的推测对于慧来说可能是个莫大的打击,但与其冷漠旁观,不如尽我们最大的善意,仗义执言。朵朵,咱们按原计划来吧。
廖朵朵:走!戴猛上前摸摸朵朵的假肚子,抚慰道——
戴猛:冷静一点,别动了胎气。
戴猛和朵朵二人刚离开几步,戴猛掉回头来,狠狠地补了一脚地上的桔子。
——黑屏。
3、309室于慧家(即刘渊家) 日 内
于慧坐在电脑前,翻看着一则名为“辣手摧花·狼友会”的 QQ聊天群,聊天记录。
沙漠狼:“在渊哥的指点下,今天又摘了朵花,起初不同意,让我打了之后情绪稳定,配合度高,乖得跟兔子似的!”
嗜奶狼:“厉害了!渊哥V587!”
小白狼:“渊哥是大神,可比咱们老辣,学习中……”
继而,有人PO出一个女孩几张图片。
森林狼:“渊哥帮忙看一下,这朵花好摘么?资料已经发私信。”
群主-渊:“交会费了么?”
森林狼:“已交,愿重金打赏,跪谢渊哥!”
群主-渊:“重申一遍,赏金其次,重在分享,各位狼友务必把详细战果随时汇总,以备我开发研究。”
小白狼:“原来渊哥在搞邪术,不对,是学术(偷笑)”
嗜奶狼:“渊哥战绩卓著,圈内威名远扬,是理论与实践结合的学术级大神!”
群主-渊:“这个陌生号是谁拉进来的?从没说过一句话,再不说话就拉黑了”
……
于慧面无表情地看着,手却在发抖,这些聊天记录早已让她麻木。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于慧退出聊天群,警惕地合上电脑。
4、309室于慧家(即刘渊家)门外 日 内
于慧开门一看,廖朵朵和戴猛站在门外,戴猛手里还端着一只夸张的鸡汤锅。
廖朵朵微笑:姐,我老公刚买了只新鲜的三黄鸡,大夫说鸡汤有益孕妇健康,特意端来让您尝尝。
戴猛:煲鸡汤可是我的杀手锏,谁喝谁知道!
于慧脸上露出笑容。
5、309室于慧家(即刘渊家)客厅 日 内
廖朵朵和于慧一人手里端着一碗鸡汤喝着。
于慧:嗯,这鸡汤真不错!朵朵,真是谢谢你们了。
廖朵朵:不用谢,下午看您不舒服我还挺担心的,反正一个人在家喝也没胃口,总觉得两个人才有味道。他们家的汤最重要的就是食材新鲜,这鸡也是满山跑的溜达鸡……
于慧:他们家?
廖朵朵意识到说秃噜嘴了,立马改口:哦,是我老公他们家,这是他们家祖传的滋补汤!
戴猛:对对对。你们先喝着哈,剩下的我加点枸杞再温一温,趁热喝。
戴猛去了厨房里叮呤咣啷的忙活着。
于慧:味道确实和聚乐村饭店的鸡汤不相上下,配料似乎也有点像。
廖朵朵尴尬一笑:于慧姐,你是得好好补补气血了,刚才进门的时候发现你脸色很差,这会儿气色才缓过来了。您是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了么?跟我说说,排解排解,别一个人闷着,不然对你和肚子里的孩子都不好。
于慧摇摇头,显然想拒绝这个话题,但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刺痛。
廖朵朵慌了:你怎么了?
于慧:没事,估计是刚才吸了口凉气,胸口有点闷。
廖朵朵帮着于慧轻抚喉咙以下部位,但她却发现于慧的手明显在微微颤抖。
廖朵朵:我扶你起来走走吧。
廖朵朵搀扶于慧起身,却在搀扶她一刹那发觉于慧胳膊上有好几块淤青。
廖朵朵:呀,你这是怎么弄的?
于慧用衣服盖住淤青,低下头:没什么,是我不小心碰的。
廖朵朵:是不是他干的?于慧姐,你要是真把我当妹妹看就跟我说实话。
于慧一声叹息,忍不住眼角湿润了。
廖朵朵:不管什么原因吵架都不能动手,而且你都怀孕8个月了,他怎么能这么对你?道貌岸然,简直畜生!
戴猛从厨房走出来——
戴猛:怎么了?
廖朵朵:你看那个畜生是怎么对他老婆的!
廖朵朵掀开于慧身上的淤青处,戴猛惊愕。
戴猛:于女士,你真的打算这样一直隐忍下去么?既然你马上就要成为一名母亲了,是不是也该替你肚子里的孩子考虑一下未来?他连一个合格的丈夫都不算,你还会指望他做一个合格的父亲?我是不会相信的,我父亲以前就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更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这种苦难对孩子来说可能是一辈子都难以抹去的伤痕,是需要数十年的煎熬才能走出来的阴影!如果当年我母亲还在,我一定会鼓励她勇敢地站出来对父亲说‘不’,而不是选择沉默和隐忍。我知道你或许有所顾虑,但我告诉你,一味的隐忍便是纵容,一味的沉默就是帮凶!
此时,于慧早已泪流满面,却依旧沉默着。
廖朵朵:于慧姐,我要是你早把他撕成八瓣儿了!你真的想过这样的生活么?你忍得了一时,你忍得了一世么?这种男人,这种家庭,你能忍,你肚子里的孩子能忍么?我小时候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你知道么,很多孩子被送去并不是因为没有父母,而是因为父母关系冷淡、家庭环境扭曲,直到她上学都可能遭其他孩子欺负,还不如孤儿院呢!孤儿院至少能给她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啊!
廖朵朵把自己的情感带入了因而越说越激动,但于慧只是一味的伤心——
廖朵朵:于慧姐你别怕,只要你说出来,这事儿我们管定了!哎,你倒是说句话啊……
不行了,我这口气顺不过来闷得慌,这玩意儿太堵了,让我喘口气……
闻此,戴猛使劲朝朵朵使眼色,但廖朵朵管不了那么多了,干脆从衣服里掏出一个抱枕丢在沙发上,大口呼吸。于慧见此,十分吃惊。
于慧:这……怎么回事?你不是孕妇?
廖朵朵:算了,跟您说实话吧,我们不想骗你,也不忍心骗你。于慧姐,我们其实对你丈夫刘渊早有了解,只是没想到他挂着一幅为人师表的皮囊,私下里竟然对你如此过分。戴老师说的对,与其冷漠旁观 ,不如尽我们最大的善意,仗义执言。
戴猛:我们怀疑,不,应该说只是猜测,您丈夫可能和嘉惠培训学校的一名叫孙梅的女生关系密切,她前段时间莫名中毒了,现在还躺在医院昏迷着,我们找您只是想确认一下,您是否了解这件事?
于慧: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
戴猛:我们……我们就是想搞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如果受害者醒了可能就不存在这些麻烦了,但现在连我父亲也被连累进去了。
廖朵朵:如果您知道刘渊与这件事的相关线索,希望你能勇敢地站出来帮帮我们,其实也是在帮自己,因为你和孩子同样也是受害者。
于慧:你们出去……出去!
于慧刚要站起来,廖朵朵连忙示意她别动——
廖朵朵:诶,您别起来了,我们自己出去,千万别动了胎气。姐,打扰了。
戴猛双手合十:抱歉,打扰了。
二人无奈出门,然而,刚要关上门,戴猛又溜回来了——
戴猛:厨房的火还没关,我帮你关上。
戴猛关掉炉灶,从厨房端出那锅鸡汤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戴猛:趁热喝,凉了就不鲜了。如果觉得合胃口,可以给我打电话,我让四叔亲自给您送,他以前确实是聚乐村饭店的厨子。
说完,戴猛在桌上留下一张咨询公司的名片。
随即传来关门声。
于慧擦拭着泪水,她挺着肚子站起来走到窗边,前景是冒着热气的鸡汤,后景是她孤独的剪影……
6 、某地下车库 花苼车内 日 内
戴猛三人坐在车里,一筹莫展。
花苼:他老婆拒绝出面,肯定还是考虑自己的家庭关系的,这个也能理解。唉…明天嘉惠学校就要开发布会了,看来只能坐以待毙了。要不,我们明天来个大闹会场?
戴猛和廖朵朵都在沉思中,没有搭话。
花苼:你们说句话啊,沉默是什么意思?戴老师,难道咱们真要坐以待毙?
戴猛:我是不会沉默的,如果这时候沉默,才真的变成了帮凶。
7。万有咨询公司 门口/客厅 日 内
门外,一只手略有些犹豫地按响了门铃。廖朵朵开门,惊讶,只见于慧站在门外。
于慧:我不能一错再错了,你们说的对,‘一味的隐忍便是纵容,一味的沉默就是帮凶’。
廖朵朵微笑。画面一转——
客厅沙发前,于慧向戴猛三人揭露着丈夫刘渊不为人知的一面——
于慧:……其实,刘渊不仅对孙梅下过手,他还猥亵过好几个女孩,光我知道的就有三个,这些人都被他称为“特殊心理研究对象”,而且还恬不知耻地在私密社交群里炫耀,以此拉拢会员。孙梅可能是他唯一失手的女孩,所以他通过恐吓和诱导让孙梅选择服毒轻生,造成受害者有心理疾病的假象,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你们都被他的外表蒙骗了,我已经被他骗了这么多年,如果再不站出来,我良心难安……
于慧坐在沙发上伤心掩面,坐在她身边的廖朵朵递上纸巾面安慰着她。
戴猛:您所知道的这些都有证据么?我是指物证。
于慧点头:有。除了聊天记录之外,他还有个癖好,喜欢收集被侵害者的私密物品,内衣、发卡、丝袜,甚至照片,这些被他藏在车库里的保险箱里,我趁他熟睡时配过一把钥匙。
于慧掏出一把钥匙递给戴猛。
花笙小声嘟囔:天呐……
廖朵朵:他以为可以瞒过所有人,殊不知,女人一旦敏感起来,连男人身上的气味都能察觉出问题。
于慧:自从我怀孕开始就选择了隐忍,不是我怕我丈夫,是我太顾忌我的孩子,可是刘渊暗地里所做的一连串恶心勾当早已让我彻底绝望,心如死灰!从现在开始,作为母亲我绝不会再让我肚子里的孩子受到半点玷污,他不配做父亲。
戴猛:朵朵,你在这里陪一下于女士,我和花笙去市局一趟把钥匙交给金警官。
朵朵:好!
于慧:不,我想跟你们一块去,不用担心,我决不允许自己再做“帮凶”了,我要实名举报我的丈夫。
8。嘉惠学校 阶梯教室 日 外
满座(十几人),记者纷纷入场—— 孟忠和魏文生站在讲台上,学校的老师们都站在两侧助阵,刘渊也在其中—— 魏文生与孟忠在台上一角对演讲稿。
魏文生:重复一遍。
孟忠清清嗓子:各位来宾…… 魏文生:什么来宾,记者!孟忠:对对对,记者。咳咳,感谢各位记者莅临…… 台下,记者们落座。
9。嘉惠学校 礼堂 日 内
礼堂满座,记者纷纷入场——
孟忠和魏文生站在台上,学校的老师们都站在礼堂两侧助阵,刘渊也在其中——
魏文生与孟忠在台上一角对演讲稿。
魏文生:重复一遍。
孟忠清清嗓子:各位来宾……
魏文生:什么来宾,记者!
孟忠:对对对,记者。咳咳,感谢各位记者莅临……
台下,记者们落座。
10。嘉惠学校 礼堂外走廊 日 内
三人乔装打扮走在走廊里。
戴猛跟花笙使了个眼色,花笙点头,钻进了后台。
戴猛和廖朵朵走进礼堂。
11。嘉惠学校 礼堂 日 内
台上,孟忠讲话——
台下,戴猛和廖朵朵弯腰混进了记者区域。
戴猛落座,看到台上两侧的老师中,刘渊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嗤笑。
台上——
孟忠:接下来的三十分钟,请诸位记者朋友随意提问。
台下——
此时,廖朵朵高高举手——
廖朵朵:我是风云云江公众号的记者,我有问题!
孟忠:您请。
廖朵朵起身,只见,不远处的几个小弟也盯上了朵朵,随即发现了戴猛和花笙。
小弟叫着一群保安快步走来。
廖朵朵:孟校长,您是否知道,嘉惠学校的心理辅导教师刘渊,涉嫌强奸贵校一名女学生未遂?
此话一出,众记者哗然,随即闪光灯闪成一片!台上的刘渊惊慌失措——
孟忠一怔,却见魏文生匆匆上台,在孟忠耳边耳语——
此时,戴猛和花笙也看到小弟带着保安们围了上来!戴猛立刻起身——
戴猛:孟校长,这名姑娘现在已经躺在医院里,强奸未遂成了自杀未遂,而且,她是由于刘渊所驱使下的校园暴力而选择自我了断的,这个情况,您是否知道?
孟忠:保安!把他们带出去!此时,保安们已经围了上来!却见花笙猛然起身,高举一只遥控器——
花笙:我们有证据!
说着,花笙一按遥控器,只见礼堂的幕布上播放起一个QQ群的截图视频!视频滚动播放着:
“今儿又上手了一个,起初不同意,让我打了之后乖得跟兔子似的!”
“是吗?老哥V587!”
“这就是强行的乐趣啊!” 继而,有人PO出一张张女孩的图片。
“我已经观察好久了,今晚约到酒店,强上!”
“恭祝老哥成功!”
……
QQ群聊一页页翻着——
众人目瞪口呆!
孟忠大惊:关掉!快关掉!
一旁的刘渊也随着大喊:关了关了!
保安们开始抢遥控器,而遥控器已然被花笙一脚踩碎!
花笙:还没完呢!大家听!只听礼堂四周回荡起变声后的于慧的声音——
于慧OS:……这些都是我丈夫刘渊加的QQ群聊,在这些群里,都是一些变态王八蛋,天天在交流一些如何套路女孩哄骗女孩上床甚至迷奸的事情,而我的丈夫刘渊,也在其中!
记者们哗然,而刘渊愣住了——
镜头一切——
12。 万有咨询公司 客厅 日 内
字幕:一天前。
客厅内,于慧对戴猛三人侃侃而谈——
刘妻:照片里的姑娘我认识。不过,我认识她不是因为嘉惠学校爆出来的投毒案,早在半年前我就认识她了。
戴猛:因为刘渊?刘妻点头。
戴猛: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刘妻:那段时间,他天天都在这些QQ群里交流自己的心得,我就是在那时候知道的。
戴猛:请接着说。
刘妻:他在群里说过,一进学校,他就盯上这个孙梅了。父母离异,父亲不管不问,母亲冷脸相对,他说过,像这样的姑娘最容易控制,只要给她一点温暖,她就愿意飞蛾扑火。可是刘渊没想到,这个姑娘虽然喜欢他,但在他想要强奸自己时拼命抵抗,还把他给踢伤了。
不过,他怕事情败露,想了个更恶毒的主意……
戴猛:什么主意?
刘妻:别忘了,他可是个心理医生啊。心理医生最懂什么?就是操纵人心!他知道孙梅的舍友有欺负人的毛病,就故意跟她们套近乎,明里暗里地跟人家灌输孙梅是个婊子,勾引自己,而那俩傻姑娘还真相信了……
戴猛:羊群效应,很基础的心理学原理。
刘妻:而且,他用这种手段把逼着孙梅逼到了绝路上,还跟孟校长撒谎,说是那个姑娘勾引自己不成才服毒自杀的。孟忠为了息事宁人,找了个公关公司,还一手将一个无辜的保安做成了犯罪嫌疑人……
说到这里,刘妻捂住脸——
刘妻: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戴猛三人对视一眼,而廖朵朵心疼地抱住她——
廖朵朵:你应该早点报警的。
刘妻痛苦:我也想过报警!我想过!但我……我离不开他啊!我的父母在美国治病,所有的费用都是他在帮我出,离开了他,我能怎么办?我的孩子会怎么样?
花笙立刻起身:于女士,你放心,从今以后,你父母的所有医疗费用由我来承担。
于慧惊讶抬头,看向花笙——
花笙一抹鼻子微笑:别看我这样,但再怎么说我也是潘氏集团的少东家,别的能力没有,钞能力我还是有的。
于慧破涕为笑。
廖朵朵:于女士,你真的愿意举报你的丈夫吗?
于慧点头:你说得对,我生活在这种阴影之下太久了,也麻木了,但我现在是一个母亲,我不能让我的孩子也遭受这样的虐待和控制!我想明白了,之前是我看走了眼跟了这样的人渣,但我决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别的姑娘再受这样的欺负!报警吧,我支持你们!
廖朵朵:光报警还不够,孟忠背后可是整个嘉惠教育集团,论公关实力,即便报了警,这件事很快就会被公关掉。得找个办法,让他们反应不过来,甚至没时间反应才行!
戴猛突然撇嘴一笑——
戴猛:既然如此,咱们就双管齐下,明天上午,咱们去新闻发布会给他们送个大礼!然后……
戴猛说着,拨通了金希格的电话。
戴猛:师妹,是我呀。投毒案的嫌疑人,现形了……
13。嘉惠学校 阶梯教室 日 内
花笙高喊:这才是嘉惠投毒案的真相!媒体朋友们,请帮忙传播一下,不能让刘渊这样的人渣以及孟忠这样的混蛋校长有喘息的机会!
随即,花笙被保安扑倒在地,而戴猛和朵朵已然被架了出去!
“咔咔咔”,闪光灯不断闪现!
孟忠:快关了!
突然,整个台上的灯全灭了。不远处,是魏文生拉下了总闸!
魏文生大喊:把他们弄出去!
突然,一个记者起身—— 记者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记者乙:为什么把电断了?你们在心虚什么?
记者丙:孟校长,你不解释几句吗?
记者们的呼喊声如浪潮一般,孟忠吓傻了,继而一屁股跌倒在台上!戴猛三人也被保安放开——
魏文生上台,一把拉起孟忠就要往外走,同时,保安们围了上来,但依旧挡不住闪光灯频闪连成一片!
继而,警铃响起——
金希格带人赶到,当场抓获了想混进人群中逃跑的刘渊——
14。新闻画面
主持人 OS:持续发酵多天的嘉惠校园投毒案出现了重大翻转。根据警方透露的消息,今日上午十一时许,涉嫌强奸未遂的犯罪嫌疑人刘渊被警方带走……
画面给出刘渊被塞进警车里的画面,头发蓬乱,衣衫不整,满脸都是泪水——
主持人 OS:……警方顺藤摸瓜,打掉了数个交流强迫女性发生性关系互动群,一个浮在水面上的“暗网”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画面给出数人被警方分别逮捕的蒙太奇镜头。
主持人 OS:今天下午三时许,昏迷了十五天的孙梅醒来,她的口供证实了刘渊的犯罪事实,也给了另一名警方怀疑十余日的投毒案嫌犯清白……
镜头推向云江市局,特技镜头转场——
15。云江市局 大门外 日 外
由特技镜头转场至——
戴云提着包裹,在市局内走出。
字幕:十日后。
镜头反打,姜宇飒利地站在路旁。两人如老朋友一眼握手。
姜宇:为什么不让戴猛来接?
戴云:姜大哥,我有事要拜托你。
16。万有咨询公司 客厅 日 内
戴猛急了—— 戴猛:……昨天就离开看守所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人呢?什么?让姜老师接走了?好,谢了。
说完,戴猛挂了电话,立刻穿大衣——
戴猛:我去趟美心。
朵朵和花笙:我们也去!
戴猛:那就赶紧准备!我怀疑这老东西又要耍花活……
17。美心养老院 姜宇房间 日 内
戴猛:我爸呢?姜宇:走了。
戴猛:走了?去哪儿了?姜宇将一只皮夹子递给戴猛。
戴猛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有一张戴猛小时候的照片和一张银行卡。
戴猛:我不要!他人呢?有没有留下联系方式?
姜宇叹息:我就知道你会是这个反应。
戴猛:他让你给我的?怎么不亲自给我?他想说明什么?是一直以来还是很挂念我,心疼我替他还债,但是,哪怕在同一个城市,就是不能来见我?
姜宇:我知道你委屈,几年前,你刚进市局,第一件事就是拜托金希格去电脑里输入了你爸爸的身份证号,查他究竟在哪里,这情形我还历历在目。
戴猛:我只想知道他是死是活。
姜宇:结果发现,他竟然连个租房记录都没留下,这让你更不能原谅他。可是,你自己却在默默的为他还债。你做这一切无非是想让他过得更好一点,这些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戴猛:告诉他有什么意义?这十多年都这么过了,也不能改变什么?
姜宇:这东西你拿着吧,你还给我,我也没办法退回去,毕竟人已经离开了,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他还不让我告诉你……
18。 美心养老院院子 夜 内
皓月当空。
花园石桌上,放着一瓶酒,一叠花生毛豆。
姜宇和戴云两个年纪差不多的老头如兄弟一般喝的面红耳赤。
姜宇:你见到儿子了,也算了了心事,这次戴猛为了你破了不碰刑事案的原则,还是血溶于水啊!你不知道,一年前那个案子伤他伤得有多深,我真怕这孩子就这么废了。你要知道他是我最得意得弟子,到现在微反应判断练习得准确率高达99%,没人能破得了他的记录。
戴云:这事我知道,当时我看报纸了。
姜宇:知道你还能憋着?
戴云:不憋着我去找他,让舆论攻击他还有我这样一个有污点的父亲?一下子,新闻的导向全变了。
姜宇:你倒是想得明白。
戴云:你知道戴猛为什么这么会察言观色吗?还不是因为当年我欠债跑路,在你没抚养他之前,害他在孤儿院过了一段得看人脸色的生活!
姜宇:你怎么知道的?
戴云:我没有走远,装作给孤儿院送货,隔三岔五去看看,那个老师简直是畜生,欺负孩子们弱小,违背他的心意就不给饭!
姜宇:你也憋着了?
戴云:我匿名举报,把他揭发了。
姜宇:不过,你这个人就是太固执,一直以来都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咱们老了,该放下的事情就得放下,不然还要带进坟墓里啊!
戴云:我也想啊,可是现在这不是……
戴云隐约觉得肝疼,“哎哟“一声,捂住腹部。
戴云:我跟它一样,都是累赘,要不是这个腰病,我早就把债全还清了。
姜宇:你还是得注意身体,有病早医。而且,你别自己扛,你有所不知,戴猛其实一直在帮你还债。
戴云:我就是知道了这个才去顶罪的,我这么多年在外漂泊,就是不想父债子偿,想不到还是连累了他。
姜宇:他是自愿的。戴猛当顾问的时候,有一天突然发现你成了老赖,上了黑名单,被限制了一切消费。没人逼他做什么……
戴云叹息:活长活短,我这辈子能再见儿子,已然很满足了。看到他这么有能力,也感谢你对他的养育之恩。
说着,戴云掏出一只皮夹子,递给姜宇。
戴云:我亏欠很多人,但最亏欠的还是戴猛,这些年来我虽然一直在还债,但时不时也攒下一点,都在这里了,我不想让他承受太多……
姜宇:你真觉得戴猛会在乎这些钱吗?
戴云:除了这个,我没什么能给他的了。
19。 美心养老院 姜宇房间 日 外
姜宇和戴猛对坐。
姜宇:戴猛,我实在是很心疼你爸爸,一个人忍者病痛,就是不想拖累你。你们俩性格一样,都固执得连牛都拉不回来。
戴猛沉默不语:其实我已经原谅他了。
姜宇:但你爸没法原谅自己。他一直心怀愧疚,他是觉得无颜面对你,害怕他这个有污点得父亲让你觉得不够光彩。可是,你真这么想吗?
戴猛沉思。
姜宇:而且他身体也不大好,总捂着肚子,也不知道……
戴猛沉思片刻:他去哪儿了?
姜宇长舒一口气,看看手表:你现在就去长途汽车站,兴许还追的上大巴车。
戴猛二话没说便冲了出去。
20。 街边 日 外
戴猛冲出,车水马龙的街道。戴猛伸手拦车,却无一停车。
戴猛看手表,焦急不安,他往前奔跑。
突然,“叭叭叭”几声喇叭声从戴猛身后传来。
只见,花笙将车开来。
廖朵朵从副驾驶下来,潇洒开车门。廖朵朵墨镜一摘,打开车后座的门。
廖朵朵:上车!
戴猛:你们怎么来了?
廖朵朵: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连这点都没想到?姜师傅早有交代,让我和花笙时刻准备着。
戴猛:老狐狸!
21。 花笙豪车内 日 内
戴猛坐在后排座上。
戴猛:好你个廖朵朵,居然和我师傅一起合起伙来骗我,你早上演戏,我师傅来劝和,又让你们备车赶赴车站,全在你们计划当中,作戏做全套啊。
廖朵朵:怎么样?姜还是老的辣。我逃不过你的眼睛,但是姜师傅却让你进圈套了,这就叫一山还比一山高!我真好奇,姜师傅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把你唬住了?
戴猛:他哪里是唬。
廖朵朵:那是?
戴猛:那都是真的,而且师傅把我养大,我们情同父子,对我他从不设防。
廖朵朵似懂非懂。
廖朵朵:不过我和花笙需要跟你坦白一点,其他的事情都在我们的计划当中,唯一路况不佳这一点不在我们的控制范围之内!
戴猛:你说什么?
廖朵朵:塞车啊!这是不可抗力。追不追得上戴伯伯就得看天意了。
戴猛:光说有什么用,超车啊!
花笙:是是是!
花笙一脚油门踩下。
22。马路 日 外
花笙的车子一路超车,飞驰。
23。花笙豪车内 日 内
花笙开车,一脸严肃。
廖朵朵、戴猛均屏息凝神,手不禁扶住把手。
24。长途汽车站 日 外
花笙的车长途汽车站急刹。戴猛推门下车,跑了出去。
戴猛飞奔入内,四顾张望,继而奔跑。
本就冷清的车站里,未见父亲戴云的人影。
戴猛跑到售票窗口,隔着一道被铁网封住的小窗口,一个大爷坐在里面。
售票员大爷:去吃饭吧,最早的车半小时后发车。
戴猛:那之前那班呢?售票员大爷:开走了!刚开走的!
戴猛:不是没到发车时间吗?还有两分钟吗?戴猛指着贴在售票窗口处的时刻表。
售票员大爷:没几个人坐啊,提前出发了。
戴猛懵了。
戴猛:我只听说过延误,从没见过提前出发啊!
售票员大爷:提前个一两分钟有什么要紧?节约用油啊!
戴猛:可是,你们不能这样?车开到哪儿了?我有重要的事情,快帮我联系下!我去追!
售票员大爷:别忙活了。
戴猛:什么意思?
售票员大爷:你是戴猛?戴猛愣住。
售票员大爷将一封信递给戴猛。
售票员大爷:这是刚刚上车的一个老头给你留下的。
信封上写着“戴猛亲启“字样。
戴猛:确定他上车走了?
售票员大爷:他知道你一定会来,反复叮嘱我,让我转告你不要找他。好了,我工作完成了……
戴猛惊愕,继而还想问点什么。
戴猛:大爷你等…… 售票员大爷已准备离开窗口:我该吃午饭了!
“哐叽”一声,售票窗卷帘拉上。
戴猛拍打:喂,喂,喂。
售票窗口内再无回应。
25。 江边 夜 外
江边石墩,戴猛百无聊赖打着水漂,廖朵朵站与一旁。
隆隆轮船汽笛声。
江对岸,霓虹灯光交错中,是一片雾蒙蒙的风景。
廖朵朵:技术不赖嘛。
戴猛在地上找了一块更加扁平的石头。
戴猛:很简单,就是要找这种扁平的时候,猛地扎准了甩进去,松开石头的时候微微往上抬点儿。
廖朵朵:你爸教你的?戴猛默不作声。
廖朵朵:想不想喝点酒,我给你买酒去!
戴猛也不吭声。
廖朵朵走了几步,转身又回来了。
戴猛:怎么了?
廖朵朵:我一走,万一你跳河怎么办?
戴猛翻白眼:无聊!
廖朵朵:你真不看信?
戴猛沉默了,继续在地上捡起石头,甩入江中。
戴猛边甩边迈远:老骗子,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我说!临走还不告而别!有什么好看的!
戴猛咬紧后牙槽说着。
廖朵朵:你不看我看了!
廖朵朵拆开信封,“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子,将信展开。
廖朵朵,打开信开始念,却见开头第一句。
廖朵朵:朵朵是个好姑娘……
戴猛:他说啥?我看看……
廖朵朵闪身:没念完呢!念完给你看。
然而,廖朵朵看着信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廖朵朵:你别说,你看人很准这事是不是遗传你爸的?
戴猛:什么意思?
廖朵朵止住大笑继续解说信:我继续读,继续读……戴猛,爸爸自知得不到你的原谅,但希望你能发奋努力,重回警局当顾问。
戴猛冷哼:就喜欢自作聪明,他知道什么啊,是我自己辞职的,警局有什么好?
廖朵朵:重点来了,前方高能预警……
戴猛:烦着呢,别卖关子。
廖朵朵:早点成家立业,如果觉得朵朵合适,早点定下来,好好过日子,爸爸会永远在心里祝福你。
戴猛:什么?让我们好好过日子?三句话不离你,我不信,给我看看!
廖朵朵甩着信纸得瑟,戴猛欲抢,反被廖朵朵收进怀里。
戴猛:给我的!还给我!
廖朵朵:不要!这是夸我的,我当然得留着!你看,叔叔觉得我不错,真是品位不俗啊,尤其是叔叔浪迹江湖这么多年,肯定是阅人无数,真没能想到能得到他老人家的赞赏,他真是……
戴猛:有眼无珠!
廖朵朵:你才有眼无珠!哼,认识你,真是瞎了眼!
戴猛:你瞎不瞎关我什么事?这个老东西,才见了几天就乱点鸳鸯谱了?这么容易就被人收买,难怪一事无成,做生意老被骗,这样下去怎么得了?你说就你这点智商还不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学什么离家出走,瞎折腾!
一艘轮船“轰隆隆”的汽笛声掠过。
随即,戴猛一声叹息,望向了江的对岸。
26。空境 乡镇公路 黄昏
一辆大巴车缓慢行驶。
27。大巴车 黄昏 内
大巴车上。
戴云坐在座位上望着窗外景致。
车上乘客或睡或醒,接不发一语。
此时,戴云看着窗外,捏起一粒花生豆丢在嘴里。
他细细地咀嚼着,满脸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