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繁华市井街道 日 外
淡入,画面给出烟火气十足的市井街道上那摩肩接踵的人群。
切入戴猛的画外音——
戴猛 OS:你知道吗?科学研究表明,一个人活到七十岁,他的一生将至少会说九千万句谎言……
此时,镜头给到街道上行色匆匆的人们,打电话的、凑在一起的、高兴的、悲伤的……
人间百态,展现在镜头之中。
戴猛入画,背对镜头,行走在汹涌的人流之中。
戴猛继续说道:明知是在撒谎的……
路旁,一个中年女人对自己的孩子温柔说道——
中年女人:儿子,妈妈相信你没逃学,但你要说真话。你放心,我绝不打你……
孩子怯懦地:真的吗?
中年女人点头:妈妈保证!
然而,戴猛与女人擦肩而过时,我们看到,女人另一只手背在身后,紧握着一只拖鞋。
戴猛微笑而过:不自觉在撒谎的……
路边摊位上的老板对顾客为难道——
老板:哎呀,您就别还价了,我这陶艺品进价就已经五十多了!戴猛走过摊位,此时,老板将标价“48元”的标志悄悄摘掉……
戴猛:为求生存的……
路旁,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给老板点头哈腰——
年轻人:刘总教训的是,是我没控制好情绪,吓着了客户,我道歉!
老板冷哼一声:没有下次了!
说完,老板拉开车门进了车。车子开走。戴猛走到年轻人身边时,年轻人大骂——
年轻人:我道你姥姥的歉!呸!戴猛路过——
戴猛:刻意欺骗的……
衣着精致的男人便走边打电话:哎呀,就是见一朋友!宝贝么么哒,我晚点回家陪你!
说完,男人挂上电话,顺势抱住了街边等候的一名女子。
男人:想死我了宝贝儿……
戴猛与他擦身而过——
戴猛:心虚隐瞒的……
被老婆抓着耳朵的男人哭求道——
男人:老婆大人我真的没再抽烟,你就相信我一次!然而,老婆一把抓住男人的袖口,竟然抖出一把烟丝——
老婆大怒:这是什么?大夫说你这血管脆的像纸,还想再多放几个支架吗?
随即老婆猛地一拧老公的耳朵!老公吱呀乱叫时,戴猛笑着走过这对夫妻——
戴猛:知道吗,人这一生中所说的所有的话里,七成以上都是谎言。正是这一句句有心无意的谎言,在无形之中编织出了一张巨大的网,将你的人生牢牢地套在了里面。
说着,戴猛来到路边一间精致高雅的西餐厅,他推门进去——
2。 西餐厅内 日 内
戴猛进入西餐厅,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走向他提前订好的位置。金希格已经提前来了在等他。
在戴猛的桌子旁边,有一个中年男人已经吃完,正在跟另一个服务员结账。戴猛一边走,一边细细地观察着这个中年人,他的一双眼睛凌厉如刀—— 他看到,中年人看结账单的黑色皮本的眼神飘忽,掏钱的动作慌张。
【表情特写,字幕:心虚、惊慌】
戴猛 OS:大多数人都会被谎言所伤害。所以,需要有人戳穿这些谎言,还他们一个真相。而拆谎,恰恰是我的工作。
服务员收了钱和中年男人一起离开。
戴猛对领着自己的服务员说:你的同事可能会有麻烦了,刚才那人给的钱是假币。
服务员楞了一下。
戴猛:要是人走了你们追不到,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服务员回过神来赶紧跑向吧台:先生,先生,请等一下。
中年男人向没听见一样,继续向前走着。戴猛看着中年男人被拦下,淡淡一笑——
戴猛OS:我叫戴猛,29岁,云江市公安局特聘审讯顾问。我会让说谎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戴猛在座位坐下:金希格,对不起,久等了吧?
金希格:没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刚才你跟服务员说什么?
戴猛笑笑:哦,没什么。
金希格微微往前探身,用一只手挡着嘴,轻声提醒着:你今天怎么跟我约这了?这家店特别贵。
戴猛不好意思地笑笑:嗨,什么贵不贵的,今天请你来,是有件事一直想告诉你。
金希格:什么事?
戴猛想了想:你看,咱们俩在一起也两年了,在学校里你叫我师哥,市局里呢我叫你组长,我希望在私下里咱们俩能换一个称呼,比如……
这个时候,西餐厅吧台一阵骚乱,中年大叔和经理拉扯起来,继而几名服务员上前——
金希格听到门口的动静,回头:这是出什么事了?
戴猛:没事没事,咱们不管他,我继续说啊。
戴猛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伸进自己的裤子口袋,握着裤子口袋中的戒指盒。
戴猛:我希望咱们俩以后能换一个称呼,比如……
突然,“哐叽”一声,中年男子一把甩开经理,经理被推倒在地。中年男子顺手抄起吧台上的随便什么,想向经理砸去,反被一众服务生紧紧拉住,而中年男子的钱包掉在了地上。金希格急忙往后看去,而戴猛则猛地啧了声嘴。
戴猛几次想拉回金希格的注意力,继续跟金希格表白,却无奈几次都被吧台众人打断。戴猛终于忍无可忍,高声叫道——
戴猛:你们别光拽着他啊,看看他钱包里的钱,八成也是假的!如果面值超过五百元,就报警!服务员们急忙去捡中年男子的钱包。
金希格看向戴猛惊愕:到底怎么回事?
戴猛:眼神飘忽,浑身肌肉僵硬,给人几张钱就紧张成这样,不是假币贩子就是癫痫。
很显然他不是癫痫。
说完,戴猛看向金希格——
戴猛:好了,咱继续说咱们的事儿……
戴猛掏出戒指盒,刚要举起来,金希格突然起身走向吧台,戴猛想拦没拦住。
金希格边走边掏出警官证:住手!都住手!我是警察,出什么事了?
戴猛看着金希格的背影无奈的摇头,把攥在手上的戒指又放回口袋中。
3。 西餐厅门口 日 外
警车停在餐厅门口,戴猛靠在一旁的墙边,等着金希格。几个富婆,穿金戴银经过,偷偷打量着戴猛,指指点点!戴猛下意识的躲避眼神。
富婆甲:哎哟,还真是他!富婆们围了上来!
富婆甲:你是戴猛老师!戴猛咳嗽:你认错了。
富婆乙:不可能认错!就是你!哎哟,老在电视上见你,这次终于见到真人啦!就昨天那期《陌生人我爱你》,乖乖,你是怎么看出42号渣男在撒谎的?
富婆甲:还有21号的那个女嘉宾!哼,拜金女还隐藏的那么深,幸亏你把她拆穿了,否则23号的小伙真要娶了她,要后悔一辈子咯!
富婆乙:就是!戴老师,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此时,金希格把中年男人从餐厅里带出来,押上警车,回身看到被富婆包围的戴猛。
戴猛眼神求救金希格。
戴猛:咳咳,诸位,我还有事……
富婆丙:戴老师,合个影!
说着,富婆丙拿出手机,一把将戴猛拉了起来。戴猛站立不稳,被富婆们的三对豪乳团团挤在中间,只见富婆丙拿起手机,“咔嚓”一拍。几个富婆有说有笑地跑了。金希格掩口一笑。
金希格:我是不是得离你远一点,别给你惹出什么绯闻来啊,戴老师?
戴猛:别开玩笑。我今天约你是有正经事。
金希格:好,既然是正经事,那我洗耳恭听。
戴猛欲言又止。
金希格仔细的看着戴猛。
金希格:眼神躲避,典型的心虚表现。
戴猛一怔。
金希格:别忘了我是你师妹,姜老师教你的,我都会!有什么事瞒着我,快说!
金希格上前一步,盯着戴猛。
戴猛看着金希格鼓起勇气,想要再次掏出放在口袋里的戒指。
戴猛:其实呢,我……
突然,“叮铃铃——”金希格和戴猛的电话同时响了起来。
戴猛拿出电话,上面显示:云江市局。
戴猛和金希格对视一眼。
4。空镜 云江市局全景
云江市局全景。
巨大的警徽高悬——
5。云江市局 走廊内 日 内
一众警察在走廊内走着,金希格身着警服,戴猛走在金希格身边——
警员杨光和杨海分别地上资料——
杨光:几个小时前,丽城小区三号楼302房间发生爆炸,并引发了火灾……
6。蒙太奇镜头组
快节奏的新闻短镜头:窗口浓烟滚滚、周围群众掩嘴惊惶、消防车正在不断洒水。
剧烈摇晃的镜头中,三零二房间的门被砸开,一众消防队员随即冲入!突然,一阵浓烟伴随着火苗突然袭来,消防队员们急忙后退——
女记者 OS:据称,火灾现场为三号楼三零二号房间。火灾发生时,有一中年男性与他的女儿被困在屋内……
切至—— 摇晃的镜头中,两张盖着白布的担架床被消防队员与急救人员抬出楼门。
一众记者、围观人员上前拍摄,消防队员们不断挥手阻止——
7。云江市局 办公室 日 内
办公室内,杨光把电脑屏幕一关,继续说道——
杨光:这是两位死者照片。
戴猛和金希格接过——
8。蒙太奇镜头组
画面上出现吴波与他女儿吴珞的照片。电视台演播室,男主持人沉痛播报。
男主持人:……男性死者名叫吴波,是本市著名期刊《经济周报》的调查记者,曾因深度调查并揭露华方地产非法融资而蜚声媒体圈,被称为“媒体人的良心”……
另一间演播室内,女主持人继续说道——
女主持人:吴波的女儿吴珞,年仅二十三岁,正值花季,却与父亲一起,被烈火吞噬了生命。
新闻镜头:小区楼下,吴波的前妻(以下简称“吴妻”)哭得撕心裂肺,被围观的众人死命拉住。
切至,摇晃的镜头中,随着警员们的大声呼喝“停下!”“不许跑!”,一个一瘸一拐的年轻人(孙晓凯)被按翻在地,戴上手铐—— 女主持人OS:今天晚上九时许,我市警方抓捕了一名疑似318爆炸案的涉案人员……
镜头定格在孙晓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上。
9。 云江市局 办公室 日 内
金希格看着卷宗。
金希格:为什么要抓这个孙晓凯?杨海:我们在被害人楼下发现了带有爆炸现场物质的脚印,一深一浅,而这个孙晓凯正好是个跛子。监控中,他曾出现在犯罪现场周围,行色匆匆,我们想要盘问他时,他下意识选择逃跑,所以,我们就把他抓回来了。
金希格和戴猛对视一眼——
戴猛:他人呢?
杨光:逃跑时从二楼跳下来,脑震荡,在医院救治。
此时,姜宇推门而入。众警员敬礼——
众警员:姜副局长!
戴猛:姜老师。
姜宇点点头,对戴猛——
姜宇:抱歉打扰了你们的约会。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戴猛:肯定是块难啃的骨头。
姜宇微笑——
姜宇:没错,我们在医院里组织突击审讯,没想到,已经审了两个小时了,一点进展都没有……
切至——
10。医院 病房内 日 内
孙晓凯身穿病号服,旁边的桌子上放着心电监护仪,一只手被拷在病床上。
一名预审警官无奈地坐在一旁,孙晓凯如清风拂面,不动声色——
姜宇OS:……软的硬的都用过了,可他竟然半个字都不说……
11。云江市局 办公室 日 内
姜宇:爆炸纵火,父女二人双双殒命,这件案子已经惊动了省厅,事关重大,我们必须尽全力把案子在最短的时间内破掉,给云江市民一个交待。戴猛,是我点名让你来的,你负责在最短的时间内撬开他的嘴,让他说话。
戴猛:为什么不让师妹上?
姜宇微笑:你师妹在平常的时候,按部就班做审讯是把好手,但这种棘手的案子,又有上头的压力,为了尽快破案,必须要走点别的路。
戴猛:明白了,看来在老师心里,师妹才是正路,我这是邪路。
姜宇:别贫嘴了!你到底愿不愿意接手?
戴猛:老师都发话了,我还敢不接吗?
姜宇微笑:金希格,接下来就交给你了,跟你师哥打好配合。
戴猛低声嘟囔:差一点儿就变未婚妻了……
说完,姜宇离开,却给戴猛做了个鬼脸。戴猛也还以鬼脸——
金希格无奈:涉嫌杀人,肯定会死扛,不好对付。你可给我稳着点。
戴猛骚气一笑:我什么时候不稳了?
12。空镜 医院外景
医院全景。
13。医院 走廊 日 内
一只苹果被戴猛的手上下颠着。后景处,走廊里的数位警察见戴猛到来,急忙迎上来。
戴猛从警员甲手中接过微型耳麦。
戴猛看着警员甲笑道:告诉你老婆或者女朋友,当警嫂要有当警嫂的觉悟,别一吵架就动手。
警员甲一怔,立刻拉起领子,遮住了指甲划痕。
戴猛戴上微型耳麦。
戴猛一边推门一边故意大声:你们这些警察——
14。医院 病房 日 内
戴猛:——都给我出去!
戴猛语气很凶,吓得屋内人一抖。
孙晓凯身穿病号服,躺在病床上眉头一皱,但仍旧闭眼。
戴猛使眼色,警员杨光、杨海认出戴猛,心领神会。
杨光佯装:你是谁呀?
戴猛:我是谁,我是律师!你们警察办案不要太过分啊!没有我在场,我当事人什么都不会说的。再逼他说,小心我告你们违法办案!
杨海:那正好,现在你来了,我们可以问了吧?
戴猛阴恻恻:你们有证据吗?没证据赶紧出去!我的当事人需要休息!
杨光、杨海配合的往外撤,戴猛一直盯着孙晓凯,眼睛闭着但眼球咕噜噜直转。
戴猛关门回身,把苹果放在一旁的桌上。
戴猛:行了,别装了,赶紧和我想想办法吧!孙晓凯睁眼,满惊奇的望着眼前的这个陌生人。
【字幕:惊讶。】
戴猛嘿嘿一笑,开始拔孙晓凯身上的那些仪器。
隐蔽处,一个隐藏摄像头在工作着。
15。医院另一病房 日 内
金希格戴着耳麦神色紧张注视着面前的电脑屏幕,杨光,杨海,及其他四名警员围在金希格身旁。
16。医院 病房 日 内
孙晓凯拦住戴猛,狐疑不信。
孙晓凯:你是律师?
戴猛动作没停,拨开孙晓凯的手。
戴猛:你说呢?
孙晓凯:我没请过律师。
戴猛:你别不知好歹。我是来帮你出去的!说实话,你这种小混混能闯多大的祸?孙晓凯被这番话灌注了些能量,眼睛里亮起来了。
孙晓凯看戴猛正低头看自己的腿脚,惊讶道:你干嘛?
戴猛假装吃惊:你的腿……是瘸的?
孙晓凯:老伤了。
戴猛绝望:那完蛋了,你走不了了。
孙晓凯:为什么?
戴猛:警方给我看的监控录像里,那个一瘸一拐的背影,太像你了。
孙晓凯惊恐:录像?警察有录像?!
戴猛拉着孙晓凯的手,又坐回到床上,叹一口气。
戴猛:麻烦了,我们要想想办法了。
孙晓凯喃喃自语:他们居然有监控录像…… 戴猛仔细观察孙晓凯。
【表情特写:皱紧双眉,视线下垂摆动,瞳孔放大】
【字幕:困惑、慌乱。】
戴猛:那个不会真的是你吧?你去那干啥了?
孙晓凯怀疑:你告诉我,到底谁让你来的?
戴猛一笑,起身拿起桌上的苹果。
戴猛:我告诉你,你担得起吗?戴猛把苹果递给孙晓凯,孙晓凯狐疑不敢接。
戴猛把苹果往孙晓凯手中一塞。
戴猛:当时你们几个人?就你一个倒霉蛋被震晕在现场。有没有人能证明你是清白的?
孙晓凯有点糊涂,拿着苹果呆在那里,还在想戴猛的话究竟什么意思。
戴猛若无其事:十个?
【孙晓凯表情特写】
【字幕:轻蔑】
戴猛立刻追问:五个?
【孙晓凯表情特写】
【字幕:警惕】戴猛放慢语速:看来还是猜多了,那就是三个。
【孙晓凯表情特写,瞳孔缩小】
【字幕:惊讶、恐惧】
戴猛假装惊讶:还真是三个呀!可以啊!就你仨人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孙晓凯手一松,苹果掉在地上。
17。医院另一病房 日 内
金希格、杨光、杨海等人,屏住呼吸认真注视着电脑屏幕。
杨光:金组长,这小子终于要撂了!金希格欣慰的点点头。
18。医院 病房 日 内
孙晓凯拦住戴猛,狐疑不信。
孙晓凯:你是律师?
戴猛动作没停,拨开孙晓凯的手。
戴猛:你说呢?
孙晓凯:我没请过律师。
戴猛:你别不知好歹。我是来帮你出去的!说实话,你这种小混混能闯多大的祸?孙晓凯被这番话灌注了些能量,眼睛里亮起来了。
孙晓凯看戴猛正低头看自己的腿脚,惊讶道:你干嘛?
戴猛假装吃惊:你的腿……是瘸的?
孙晓凯:老伤了。
戴猛绝望:那完蛋了,你走不了了。
孙晓凯:为什么?
戴猛:警方给我看的监控录像里,那个一瘸一拐的背影,太像你了。
孙晓凯惊恐:录像?警察有录像?!
戴猛拉着孙晓凯的手,又坐回到床上,叹一口气。
戴猛:麻烦了,我们要想想办法了。
孙晓凯喃喃自语:他们居然有监控录像…… 戴猛仔细观察孙晓凯。
【表情特写:皱紧双眉,视线下垂摆动,瞳孔放大】
【字幕:困惑、慌乱。】
戴猛:那个不会真的是你吧?你去那干啥了?
孙晓凯怀疑:你告诉我,到底谁让你来的?
戴猛一笑,起身拿起桌上的苹果。
戴猛:我告诉你,你担得起吗?戴猛把苹果递给孙晓凯,孙晓凯狐疑不敢接。
戴猛把苹果往孙晓凯手中一塞。
戴猛:当时你们几个人?就你一个倒霉蛋被震晕在现场。有没有人能证明你是清白的?
孙晓凯有点糊涂,拿着苹果呆在那里,还在想戴猛的话究竟什么意思。
戴猛若无其事:十个?
【孙晓凯表情特写】
【字幕:轻蔑】
戴猛立刻追问:五个?
【孙晓凯表情特写】
【字幕:警惕】戴猛放慢语速:看来还是猜多了,那就是三个。
【孙晓凯表情特写,瞳孔缩小】
【字幕:惊讶、恐惧】
戴猛假装惊讶:还真是三个呀!可以啊!就你仨人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孙晓凯手一松,苹果掉在地上。
19。医院 走廊 日 内
走廊内,戴猛边走边咬了一口苹果。
戴猛:心理防线崩溃了,差不多可以准备录口供了。师妹,等案子结束之后,我想……
金希格:这不是还没结束呢吗?
戴猛黯然:那好吧。
说完,戴猛扭头要走。
金希格:师哥!
戴猛回头,只见金希格向他竖起大拇指。
戴猛落寞一笑。
20。医院 走廊 日 内
杨光和杨海挎着已换下病号服的孙晓凯,与戴猛在走廊内迎面而来。
孙晓凯一瘸一拐地走着—— 他们身在六楼—— 孙晓凯目光凝重。
戴猛向杨光和杨海点头致意—— 几人错身而过——
此时,孙晓凯突然停下脚步,对杨光、杨海说到:我想跟他说两句话。
杨光杨海对视一眼,看向戴猛戴猛:让他说。
孙晓凯转身面对戴猛(注:高速)。
戴猛注视着孙晓凯。
孙晓凯一言不发,突然诡异一笑。
戴猛此时觉察到孙晓凯的异样表情,字幕:得意、绝望、疯狂
戴猛大喊:不要!几乎同时孙晓凯一蹿身子,已经向天井跳了出去!戴猛顺势拉住了孙晓凯的手,杨光杨海赶忙上来帮忙。
此时,楼下众人抬头,只见孙晓凯的身子悬空在六楼上——
戴猛:孙晓凯,你想死吗!?
不料孙晓凯像疯了一样不断地摇晃起来!
戴猛:愣着干嘛,赶紧拿垫子去!
杨海赶忙跑走去找人帮忙。
孙晓凯大吼一声——
孙晓凯:就是你!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承认杀人的!都是你逼的!我化成厉鬼也要缠死你!大家看好了,是这个人逼我承认杀人的!我是无辜的!无辜的!
戴猛懵了——
孙晓凯身子一荡,戴猛脱手!孙晓凯如一只燕子一般在空中划过,他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戴猛看到他的面容,猛然睁大了眼睛——
“哐”!
孙晓凯摔在一楼大厅,戴猛俯瞰,见他如一只虫子一般,满地鲜血,一楼的病号、护士和医生们围了上去——
戴猛瘫倒在地上,他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惊恐地无以复加——
21。 蒙太奇镜头组
“无辜者被警方逼供自杀”“市局特别顾问,还是逼人跳楼的凶手”登上了网站头条……
晃动的新闻镜头:戴猛走出宾馆,立刻一众记者围上,立刻闪光灯亮成一片——
“关于逼供导致嫌疑人跳楼自杀一事,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请发表一下看法……”
戴猛对着话筒——
戴猛:我没有逼供,跳楼的那个就是畏罪自杀!
“请问他有什么罪?”“您有什么证据?” 记者们情绪激动,逼问起来!
戴猛无奈,单手遮蔽开镜头,匆匆上了车。
切入——电脑屏幕上,“陌生人我爱你”节目被删,全部显示“该视频无法查看”。
微博热搜上,“逼死嫌疑人”以及“戴猛父亲”两个词条霸占了第二和第三……
网民采访(脸部马赛克):……就是公安局用人不察!一个诈骗犯的儿子,怎么能帮警察做事呢?这种人根本就没有底线呀!
随着网民的声音,画面中出现一篇《诈骗犯之子逼供无辜者致死》,竟然贴出了年轻时的戴猛父亲戴云的照片……
贴吧画面下拉:“戴猛去死”“以命抵命!”“必须要彻查”……
叠化至——
22。空镜 云江市局外景
乌云密布,风雨欲来。
市局大楼外警徽庄严肃穆——
切入戴猛的画外音——
戴猛OS:刘局,审讯录像您也看了……
23。云江市局 局长办公室 日 内
局长刘寒山站在窗口,背对镜头看着窗外,衬着窗外的阴暗,刘寒山如同一个黑色的剪影。戴猛越说越急——
戴猛:……键盘侠们不明真相,难道您也不相信我?这明明就是畏罪自杀呀……
刘寒山局长不发一言。
戴猛:刘局!事情绝对不像外面传的那样,孙晓凯绝不是无辜者,他……
此时,敲门声响起。
刘寒山:请进。
姜宇推门而入,一个敬礼。
姜宇:刘局。(对戴猛不怒自威)戴猛,出去!
戴猛无奈,转身离开。
24。云江市局 办公室 日转日雨 内
偌大的办公室只有戴猛一人坐在那里。
戴猛的手机不断地震动,手机屏幕上,一条条信息发来:“草菅人命!”“该死!”“去死吧!”……
戴猛将手机关机,丢在一边。此时,金希格推门而入,看起来十分沮丧。
戴猛立刻起身:查到了吗?
金希格坐下,摇了摇头——
戴猛急了:最早放出风去的媒体都是哪家,很难查吗?这明摆着是有人针对我,针对咱们市局,想利用舆论压住618爆炸案啊!
金希格:冷静点……
戴猛:你让我怎么冷静?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件事闹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吗?
金希格抬头,看向戴猛,眼神空洞——
戴猛眉头一皱:怎么了?
金希格:姜老师辞职了,你知道吗?
戴猛一惊:什么时候?
金希格:五分钟前。戴猛突然回想到——
【闪回:姜振宇走入局长办公室。】
戴猛略一思索,立刻转身欲出,而金希格终于绷不住了!
金希格:你还想不明白吗!戴猛站住——
金希格:嫌疑人在医院跳楼自杀,这是重大责任事故!姜老师为了保护你,已经把所有的责任都扛下来了!
戴猛:即便要扛,也是我来扛!我不能连累姜老师!
金希格:你扛得动吗?
戴猛语滞——
金希格:姜老师当警察四十年,破了多少大案要案?却没想到,临到退休,竟然要为了你让人泼脏了半生清白!可你是怎么做的?面对这么多的媒体,你为什么还要说那些不该说的话?你能为你说的话负责吗?你凭什么就这么肯定孙晓凯有罪!
戴猛:我不可能看错!
金希格:证据呢?戴猛哑口。
金希格:我问你,证据呢?
戴猛:……难道你也不相信我?
金希格:我只相信证据。
窗外传来“轰隆”一声炸雷,继而,大雨瓢泼而下,打湿了窗户。
金希格:师哥,你现在应该打起精神。刘局长已经同意,你可以继续在市局做顾问,希望你好好珍惜。
突然,戴猛冷笑一声——
戴猛:如果连你都不相信我,我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说着,戴猛扭头就要往外走。
金希格:师哥,你要是走出这个门,咱们俩就算是一拍两散!
戴猛步子一停,他抬起头,突然笑道——
戴猛:师妹,你是要把我最后一点自尊心也要摧垮吗?到了这个时候,就给我留点颜面吧……
说完,戴猛扭头离开了。
25。 云江市局 大门口 日雨 外
大雨中,戴猛失魂落魄地走出大门…… 在他耳边回荡着各种质疑的聒噪声——
(切入1-21场蒙太奇中的画外音)
“关于逼供导致嫌疑人跳楼自杀一事,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请问他有什么罪?”
“您有什么证据?”
“就是公安局用人不察!”
“一个诈骗犯的儿子,怎么能成为警察呢?这种人根本就没有底线呀!”
25A。 24小时便利店外 夜 外
戴猛从便利店拎着一瓶酒出来,却见吴波前妻正在便利店外的玻璃墙上张贴打印纸页。
便利店的一名男店员立刻出门阻止——
男店员:诶!谁让你在这里乱贴小广告的!赶紧弄下来!
男店员上前撕下纸页,吴波的前妻冯倩死死按住——
吴波前妻冯倩:这不是小广告,这是一个妻子和母亲呼唤正义与真相的声音!我必须要让所有人都了解真相,这绝对不是一场意外事故,绝对不是……
男店员:谁关心这个,你贴这儿我们会被罚款的!你到别处贴去行么!
男店员与这个女人推搡起来,她手中的一沓纸页哗啦散落满地,镜头给出纸页特写:《冤—318案请还我真相!》的标题,并附有吴波和和女儿吴珞的刺眼照片。
几名路人驻足围观,戴猛刚想上前,脚步却停住了。
吴波前妻冯倩像精神失措一般,跪在泥水地上捡着纸页,并自言自语:我前夫和女儿是被人害死的!求求你们帮我分发一下吧,大家都看看,都看一看……
此时,戴猛的背影已然消失在人群中。
26。 街头 夜 外
夜半,戴猛提着一瓶酒,醉醺醺地走在街头——
抱着个人物品,走出公司大门的年轻人,忍着泪水装出笑脸,给父母打电话——
年轻人:爸妈你们就放心吧,我过的挺好的……
戴猛与他擦肩而过。
接头转角,一个男生强行甩开女孩——
男生:还跟着我干什么?我爱的是别人,不是你!别再缠着我!女孩流泪跑走。男生欲追,却生生停住步子,继而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男生把手里的一个纸团丢掉。戴猛的脚踢到纸团,见纸团里满是鲜血。戴猛抬头,男孩已然咳嗽着离开。
戴猛路过一个咖啡馆的落地窗。落地窗里面,几个小学生凑在一起,拿着放大镜,将成绩单上的19分改成99分……
戴猛走过落地窗,同时,小学生们击掌庆贺——
十字路口,红灯闪烁着。戴猛站在人群中——
戴猛 OS:科学研究表明,一个人活到七十岁,他的一生将至少会说九千万句谎言。这些谎言里,一半以上都是为了制造伤害,隐瞒真相,心虚逃避……
此时,一个身着朴素的女孩(廖朵朵)打着电话,焦急的走着,与戴猛擦身而过。
——黑屏。
27。空镜 云江市·高档酒店全景
淡入,云江市全景徐徐展现。
字幕:一年后。
快节奏音乐。女主持人甜美的声音——
女主持人OS:……今天是2018年7月17日7点30分,交通广播陪您畅通一路,欢笑一路……
快节奏的音乐持续——
朝阳中拥挤的车流——
十字路口汹涌的人潮——
热火朝天的小吃摊位——
公园里晨练的老人们——
28。高档酒店门口 日 外
车门打开(不拍车子全貌),一只穿着翘头皮鞋的脚踏在地上。
纯白色风衣一甩,内衬一件紫色的骚包衬衣。
大长腿甩开,径直向着高档酒店的大门走去—— 蛤蟆墨镜,唏嘘的胡茬,更显冷酷、骚包。
嘴角的半根油条被摘下,手一挥,油条在空中旋转、飞行,钻进了垃圾桶。
戴猛(背影)迈着大长腿,款款踏上高档酒店门前的台阶。
他随手拿出门童西装口袋上的白手绢,低头擦了擦鞋,丢掉。
戴猛的背影走入高档酒店。
28a。施文斌房间门外 日 内
电梯门开,一只铮亮的皮鞋伸了出来。
镜头跟上,一个身材很好的中年男人走出电梯,从酒店走廊向房间走去。走到一个大门敞开,屋内一片狼藉的房间,几个人正在撕扯。戴猛敲敲门。
众人停止,呆呆的看向戴猛。
戴猛(拉下自己的墨镜):呦,施老板,好久不见,可以借用一下洗手间吗?
28b。施文斌房间卫生间 日 内
戴猛边洗手边观察着卫生间,只见挂的整整齐齐的毛巾、浴巾和地巾。
洗手台上整齐的列着酒店的两套洗护用品。戴猛拿着毛巾擦擦手,扔在台上。
戴猛将所有洗护套装装进了口袋。
28c。施文斌房间 日 内
房间里的四个人又是一片混乱。
戴猛拍了拍手打断了他们。
戴猛:施老板,先跟我说说到底什么情况啊?
施文斌:情况是这样的……
28d。 施文斌房间 日 内
快切闪回豪华大床上,富商施文斌猛然惊醒,传来砸门声——
施文斌迷迷糊糊摸手机,突然,摸到了一个姑娘裸露的肩膀。
施文斌眉头一皱,强行睁开睡眼。眼前的一切从模糊到清晰,他看到,旁边躺着一位裸身女子,背对着他。
房门突然打开,一个身着礼宾服的服务员(花笙)与施妻冲了进来,正好看到施文斌和瑶瑶在床上的一幕!
施妻:好啊!终于被我逮到了!你,录像!
施文斌要推开瑶瑶,却变成了和瑶瑶搂在一起。
花笙:好!
施妻冲了上去,开始抓挠施文斌!花笙立刻举起手机,开始录像—— 瑶瑶惊声尖叫——
施文斌、施妻和花笙三人在客厅里。施文斌被挠了个满脸花,正拿着纸巾擦血。施妻头发散乱,坐在施文斌对面。花笙举着手机录像,卧室里传出瑶瑶的哭声。
施妻:怎么,心虚了?要不让警察来评评理?
施文斌:那个女人不明不白的跑到我床上,我还想报警呢!
瑶瑶(喊):施文斌,碰了我还不负责!大猪蹄子!
施文斌大吼:给我闭嘴!
施妻:还想抵赖?早就听说你在外面胡搞,这次可是让我抓了现行了!
说着,施妻从包里掏出一份协议,往桌上一拍——
施妻:要么你把字签了,咱们离婚,要么我现在就把我拍到的东西发到网上去,给你的股民们看看你的德行!
施文斌一看离婚协议,气得往桌上一拍——
施文斌:你个婊子,竟敢要我五百万的生活费,简直狮子大开口!你等着,我现在就找个人来,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着,施文斌拿起电话——
28e。 施文斌房间 日 内
施文斌:……情况就是这样。
戴猛点点头,一回头,看到了在床上呜呜大哭的瑶瑶,又看向一旁的施妻,以及花笙。
戴猛上前一步,施妻倒退,而花笙则一伸手,挡在施妻的面前。
花笙:你干什么?
戴猛微笑:小哥,让一让,我想跟这位女士谈谈。
花笙:凭什么让你谈?你谁啊?
戴猛上前,整了整花笙的衣服,又拍了拍他肩膀上的灰尘——
戴猛:作为一个酒店的服务人员,你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宽了吗?难道,你和她有关系?
花笙:你……!
一瞬间,花笙眉毛一挑,十分惊愕的样子。
戴猛眼睛特写,显然,他捕捉到了这一幕。
花笙:我跟她没关系!但她是这里的客人,我有职责保护她!
戴猛看了看花笙,又看看他身后的施妻。
戴猛:客人?我怎么觉得这位男士才是这家酒店的客人呢?花笙语塞。
施妻强装强硬,戴猛则了然一笑——
戴猛:那好,我不问她……
说着,戴猛转身,看向床上呜呜大哭的瑶瑶。
戴猛:还要继续表演吗?
此时,施文斌、施妻和花笙都一愣
戴猛: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一整晚,洗手间动都没动过,洗发水沐浴露都没开过盖,不会是澡都不洗吧,小姑娘也太不讲卫生了。
瑶瑶:我不喜欢用酒店的不行啊。
戴猛:连毛巾都不用,你是把自己甩干的?
瑶瑶语塞。
戴猛突然转头看向施妻。
戴猛:是吧,施夫人?
施文斌看向施妻:你给我做局?
施妻急忙:笑话!明明捉奸在床,你少颠倒黑白!
戴猛:是吗?那好,我问你,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施妻:家里!
戴猛:做什么?
施妻:看电视!
戴猛:什么节目?
施妻:《完美婚姻》!
戴猛:十七号嘉宾牵手的是不是刘鲲鹏?
施妻一怔——
戴猛:是不是?
施妻:不是!
戴猛:你确定?
施妻:确定!
说完,施妻不断大喘气。
而戴猛呵呵一笑——
戴猛:施夫人,这一期的《完美婚姻》根本就没有十七号嘉宾。
施妻惊愕——
戴猛向着施妻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
戴猛:昨晚你根本就不是在家,而是在蹲点监视你的丈夫。你鞋子上的划痕和泥土就是佐证……
施妻低头一看,鞋子上根本没有泥土,施妻惊讶抬头——
戴猛:你看,你确实是监视了一晚上你丈夫,眼睛全是血丝,也是辛苦。你会上这种当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心虚。你在心虚什么呢?是不是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完美的局,眼看分到巨额家产,可转眼就被人戳破了……是不是觉得自己智商很低很低,比猿猴还低,显得自己特别没用啊?
施妻缓缓后退,而花笙立刻拦住戴猛,满脸愤怒。
花笙:说谁没用呢?戴猛点头:嗯,你这句话,倒是省了我很多事。这个局是你的主意吧?花笙一惊——
戴猛:不用摆出一副吃惊的表情。刚才我说的那些话纯是为了激将施夫人,好看看她的反应。没想到,她没动怒,动怒的反倒是你。
说着,戴猛上前,手指戳了戳花笙的礼宾服。
戴猛:其实,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有问题了。一个服务员拿着房卡,帮客人以外的人打开房门,不觉得你越界了么?……
戴猛:还有,你的行为也很奇怪。按照酒店的规定,遇到这种事,服务员的第一反应是报警,而你呢?确毫无反应……小老弟,不觉得自己露的馅有点多了吗?
花笙傻眼了——
戴猛神色郑重,拿出手机,拨号“110”——
戴猛:施总,您是堂堂上市公司的总裁,却被自家夫人联合外人这样陷害,我都替你冤。您也不用再藏着掖着了,我现在就报警!诈骗勒索,侵犯公民隐私,民事刑事一块儿来,够他们三个喝一壶的!
瑶瑶手指花笙瑶瑶大呼:和我没关系,我是他雇来的。
施文斌:别,别!戴……戴老板,我的私事,犯不着报警。(对施妻)不过,你别说五百万,你一分钱都拿不到!要么净身出户,要么我让集团最好的律师和你打官司,不告死你,我不姓施!
施妻一听,眼泪啪塔啪塔落了下来——
施妻:好,好,算你狠……
戴猛:好的,老板,我的工作做完了,记得及时付钱。
戴猛走出房间。
29。 高档酒店外 大门口 日 外
“叮咚”一声,戴猛的手机上显示出收款提示:三万元。
戴猛推门走出酒店,花笙追了出来。
花笙:你等等!你知不知道那个施文斌是什么人?戴猛不说话。花笙在兜里拿出一叠照片,亮在戴猛面前。
花笙:自己看!家暴!出轨!连自己的孩子都打!才四岁啊,浑身又青又紫,这还是人吗?要不是为了孩子,要不是走投无路了,能用这种馊主意吗?这个施文斌就是个人渣!
戴猛一停:你还知道是馊主意啊!家暴出轨,为什么不报案?你当法院和警察是吃素的,不给公民伸张正义吗?非得靠你这颗笨脑袋?现在倒好,让人抓住把柄了吧?有理也变没理了!
戴猛抓过照片,猛地一丢,天女散花。
花笙一把拉住他,然而戴猛突然转身,手里多了一瓶防狼喷雾——
戴猛:信不信我喷你?花笙急忙一挡——
30。 路边 车旁 日 外
画面一切,戴猛沿着路边的一排车走着,他掏出钥匙——
花笙突然超过戴猛,挡在了他面前。
花笙:你到底有没有正义感?
戴猛:当然有,还比你多!如果他老婆提前来找我,我有一百种方法让施文斌难堪!但施文斌是我的客户,我理所应当替他办事,不能坏了行业规矩!
花笙:不用她请,我来请你!这一笔你赚了多少?我给你双倍,只要你愿意帮我!
戴猛:呵,没想到碰上个愣头青。你刚才给她是张金卡吧?
花笙:没错,我不能让她们娘俩因为我的失败活不下去。
戴猛:真有钱啊你。可我也不想因为帮了你这个弱智,臭了自己的名声!
戴猛扭头离开。
31。大街上 黄昏 外
黄昏的滨江大道,戴猛开车行驶着。
车内,戴猛一副疲累的样子。
32。戴猛车内 市井街道 黄昏 外
戴猛的小车停在路边,戴猛手里拿着三张照片,和一个写着云江市公安局收的信封(邮票已经贴好)正是花笙收集的施文斌家暴证据。戴猛将三张照片装进信封,开门下车,将信封塞入路边的一个邮筒内,上车离开。
33。事务所 楼道内 黄昏 内
市井街道,颇具生活气息。
回荡着京剧声。
走廊内挂满了各种裤衩、袜子、衬衣……甚至还有巨大号的胸罩,都在滴水。戴猛提着食物从中艰难穿行——
突然,一只粉色的大裤衩落在戴猛头上。
戴猛拎着菜,急忙用手背拨拉,裤衩“啪叽”一声掉在地上。
戴猛无奈,捡起裤衩,往夹子上挂,突然一只拖鞋飞了过来,戴猛急忙躲避!
戴猛:谁啊?
房东太太OS:我!说着,房东太太左手拿着痒痒挠,右手拎着拖鞋,赤脚走了过来。
戴猛赔笑:哎哟,房东太太,您好啊……
房东太太立刻用痒痒挠戳戴猛——
房东太太:好什么好?我不好!房租呢?欠了两个月了,拿来!
戴猛急忙:这不是手头紧嘛,您再缓两天……
房东太太大喊:老公!戴猛要搬家了,替他叫个车!
戴猛:别!
突然,戴猛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三张红票子——
戴猛:您先拿着,三天之内,给您补齐!
房东太太翻了个白眼,一把将钱夺过来。
房东太太:一年前还上电视的人,现在连房租都交不起了。再给你三天。
说着,房东太太走了。戴猛的笑脸瞬间垮了——
34。事务所内 黄昏 内
戴猛来到一扇挂着“万有咨询公司”牌子的房门前,掏钥匙开门……
35。事务所 戴猛的房间 黄昏/夜 内
戴猛进屋,关门,舞曲声变小。
衣橱打开,空空荡荡。戴猛小心地将风衣、衬衣……一一挂上去。
一堆洗漱套装被丢进脸盆。
戴猛穿着跨栏背心,坐在床上擦皮鞋,一旁的水壶开了。
方便面碗拆开,热水浇了进去。
戴猛大口吃着方便面,操作着手机—— 手机屏幕上,钱被戴猛一笔笔转给了“债主王朋”“债主赵亮”……
转完最后一笔,戴猛查了一下余额,“1200元”。戴猛苦笑,把手机一关。
同场景转换。
夜色中,戴猛躺在床上。左邻右舍的声音传来——
孩子妈OS:这道题都不会做,干什么吃的?我可不想让你老师再在群里说我!重做!
男人OS:不就是打了两把麻将吗,怎么成了和她有一腿了?眼瞎了?
…… 乒乒乓乓,各种喧闹声。继而房东太太大喊——
房东太太OS: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啦?
…… 戴猛戴上耳机,播放了一首舒缓的音乐,缓缓闭上眼睛。
此时,手机震动,屏幕上显示着“师妹”二字。戴猛没有听到。
半晌,手机灭了。
36。空镜 云江市 夜转日
淡入。云江市朝阳升起,江面上的货船在朝阳下如同剪影。
镜头推向事务所楼——
37。事务所 戴猛的房间 日 内戴猛正在床上熟睡。
房东带领一帮搬家工人破门而入,工人们在房东太太的指挥下,将戴猛房间内的家具往外搬着。
戴猛被搬家的吵闹声惊醒,一脸懵逼地看着周围的一切,瞬间被吓坏。
戴猛看到房东太太,迅速起身来到房东太太身边:房东太太,咱昨天不是说好了,给我三天时间把房费补齐吗?这刚过了一夜,您这是干嘛呀?哎,你们别搬啦,放下,放下。
房东太太兴高采烈地:别听他的,继续搬,继续搬。哎呀戴老板啊,明明是你让我们帮忙搬的,怎么,不记得了?
戴猛:我?我为什么让你们搬啊……
房东太太:你不是要搬走么,我就把你这房子啊又租出去了,下家已经找好了,人家下午就搬进来。你们赶快搬,赶快搬。
戴猛:放下,放下!都说了,最多三天,我肯定给你把钱补上。
房东太太:戴老板,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您不但把之前的钱都补齐了,还多给了我两个月的房费呢!
戴猛:啊?谁给的钱?
房东太太往下楼下一指——
房东太太:你秘书给的啊!喏,那不就是吗?
戴猛:秘书?
说着,戴猛往下一看,却见花笙正站在街上,指挥着工人们装车。
戴猛赶紧跑下楼去。
房东太太:啧啧,果然是上过电视的,真人不露相啊……
37b 街道 日 外
厢车关上后门,绝尘而去。
戴猛大喊:停车!停车!戴猛追出去两步,厢车已经开远。
花笙靠着他的豪车,笑眯眯的看着戴猛。
戴猛转身跑向花笙:你干什么!你搬我东西干嘛!你有病啊!
说着,花笙从怀里拿出一份事务所外景照片及戴猛和花笙合作的协议。
花笙:喏,从现在开始,这就是我们新的事务所。
戴猛看着照片,又翻了翻合同,懵了——:我们?
花笙语重心长:戴老师,施文斌被抓了,我知道是你做的。
戴猛:打住!和我没关系。
花笙:戴老师,上次是我冒犯了你,这次我想跟您好好陪个不是。我承认我的水平差,不过,就像福尔摩斯缺不了华生,波罗也离不开黑斯廷斯,我花笙虽然脑子一般,但我也是有特长的……
戴猛仔细观察花笙表情,却一头雾水。
【表情特写,字幕:单纯、真诚】
戴猛:停停停……
花笙闭嘴。戴猛继续问道—— 戴猛:花笙……剥皮吃的那种?
花笙微笑:不对,花朵的花,笙箫的笙。花笙。不瞒你说,我从小就想当侦探锄强扶弱,之所以给自己取这个艺名,就是想有朝一日能找到和我登对的福尔摩斯,双剑合璧,所向披靡!
花笙越说越兴奋—— 戴猛继续观察。
【表情特写,字幕:单纯、真诚】
戴猛再次打断。
戴猛:停!你到底想干嘛?
花笙:戴老师,你有本事,是千里马,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但和你搭伙过日子,顺便学学本事,总是可以的吧?
戴猛:和我合作?那先说说,你有什么特长,说我听听?
花笙:我的特长就是,有钱。
戴猛懵了。
戴猛:有钱?花笙:对,有钱。
戴猛无语,看着花笙。
【戴猛表情特写,字幕:#¥%&*¥%#】
戴猛:小屁孩,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说着,戴猛转身,而花笙大喊——
花笙:戴老师,你的债我都已经买下来了!
戴猛一愣,猛然回头—— 花笙又拿出一张借条—— 花笙:只要把这个签了,你所有的债务将自动转到我的名下,由我来偿还。
戴猛:你查我?
花笙:戴老师,这些年来你一直在帮你父亲偿还他欠下的债务,至今还有四百万没有还完。你不但能力出众,还是个十足的孝子,我只是想让你尽快在麻烦里解脱出来,好好享受生活,而且那些被欠钱的人也可以尽快的拿到钱,生活正常,不用再等你还钱这么多年。
少顿,花笙续道——
花笙:确实,比起华生和黑斯廷斯,我除了有钱,貌似还真没其他本事。不过,有钱不是缺点,至少,还能帮人解决麻烦,伸张正义。戴老师,希望你能接受我的好意。
戴猛:我看你是疯了……
花笙摆手:不是疯了,而是做了一笔稳赚不赔的生意。
戴猛再次希望能在花笙的表情上发现些什么。
【表情特写,字幕:空白】
戴猛:欠你一个人,也不是不行……
花笙:戴老师,那你的意思是答应啦?太好啦!
戴猛:答应你可以,不过得约法三章!第一,不碰刑事案件!
花笙:没问题!
戴猛:第二,管吃管住发工资!
花笙:没问题!
戴猛:第三,等我想起来再说!
花笙:只要戴老师答应,三十条都行!说着,花笙将欠条向戴猛一递。
戴猛苦笑,接过欠条,大笔一挥——
戴猛: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债主了。
花笙: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老师了。
戴猛:这关系有点奇怪,哪有老师欠学生钱的……
花笙哈哈一笑—— 花笙:这不现在就有了吗?上车。
戴猛边上车边对花笙说:我可告诉你,我可是对住宿要求很高的,要是不满意,你还得给我把东西搬回来。
花笙启动豪车,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