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婵儿从门口跌跌撞撞地跑到了窦蕴川身边。
房间之中的寒冷让她根本无法承受,重生以后格外敏感的心脏此刻疼到让她无法忍受,细细的柳叶眉此刻皱在一起,好似打了一个结,本来如同桃花一般的面颊此刻苍白似冰雪。
窦蕴川从她开口喃喃自语之时便已经注意到她的不对劲,眼看着她朝着自己跑来,似乎有些失去了意识,急忙扶住了她:“婵儿,你怎么了?”
自从确认了彼此心意以后,两人独处时候,他便不再称呼她为百里姑娘,而是婵儿。
而此刻,百里婵儿并没有心思去体会这个称呼的亲昵和甜蜜,她死死抓紧窦蕴川轮椅的扶手,整个人跪倒在窦蕴川面前。
心口传来的疼痛让她无法起身,浑身似乎已经丧失了力气,嘴唇也被冻得青紫。
“冷……好冷……”
百里婵儿的手从窦蕴川轮椅的扶手转移到他的手上,感受到他的体温以后,眼眸中顿时有了些许光亮。
她死死地抓住窦蕴川的手:“阿川,我冷。”
这个称呼……
窦蕴川一时失了神。
这是二人相识这么久以来,百里婵儿第一次如此称呼他。
窦蕴川急忙弯腰将百里婵儿扶起来,让她落入自己的怀抱,百里婵儿残留的理智告诉自己男女授受不亲,可是窦蕴川怀中的热度让她一点都不愿意逃开。
“现在还冷吗?”窦蕴川轻轻拍拍百里婵儿的后背。
但愿自己的体温可以给百里婵儿一些温暖……
百里婵儿死死抓住窦蕴川的衣襟,脸埋在他的肩头。
若是以往,这样的动作,百里婵儿只怕是要羞死,可是此刻她什么都顾不得了。
墨色的长发披散在后背,宛如上好的绫罗绸缎,窦蕴川小心翼翼地伸手触碰那发尾,指尖传来细腻柔顺的触感。
这是她的心上人……
想到此,窦蕴川又抱的更紧了一分。
百里婵儿在窦蕴川的怀抱中停留,心上的痛楚逐渐没了踪影,身子也慢慢被暖了过来,不再瑟瑟发抖。
她慢慢平复下来,窦蕴川也有所察觉,可是,两个人依然抱着没有撒手。
是过了不知道多久,百里婵儿忽觉腿部有些不适,想来是因为这个姿势保持了太久有些酸痛,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动了动。
窦蕴川立刻察觉,松开了手。
百里婵儿顺势离开了窦蕴川的怀抱,不好意思地整理了一下自己鬓角的发丝,站起身来。
“好些了么?”
窦蕴川关切地问。
他装作对方才发生的一切不甚在意,然而面颊微微的绯色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波动。
毕竟是二人之间的初次相拥,即便是被情势所迫,也足以让人心旌神摇。
“嗯,已经好些了。”百里婵儿喃喃。
气氛有些暧昧,她走到了门口去,想了想还是对着外面大叫。
“老爷爷,您和我们谈一谈,可好?我们真的不是坏人。”
百里婵儿很是无奈。
窦蕴川担心她将嗓子给喊哑,但是眼下除了和老者沟通,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能够出去。
可是,门外始终没有动静。
老者对百里婵儿的呼救不为所动,时间久到百里婵儿和窦蕴川都已经不知晓那老者是否还在后院,亦或是已经出门。
“我瞧着他倒不像是会武功之人。”
窦蕴川开口。
若是百里婵儿的沟通无果,老者不愿意将他们放走,那他们便只能从内将门打开逃出去。
“婵儿。”
窦蕴川推着轮椅过来,在门前驻足。
百里婵儿无奈地瞧着他:“怎么办呀,我们现在出不去了。你的身份……若是我们被关上一天一夜,传出去可怎么办?”
她还没有关心起自己,就已经关心起窦蕴川。
这样的认知让窦蕴川心里很是温暖,然而表面却不动声色。
“你站在我身旁就足够。”
窦蕴川说完,认真的去观察那门。
他发现门只是从外面松松地给绊了一下,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困难的锁和机关,沉思片刻,他道:“婵儿,你在这房间中找找有没有棍棒之类的物品,我们或许可以把门打开。”
百里婵儿虽然不太相信,可是眼下有什么办法都要试一试,于是就在房中搜寻。
竟然真给她找到了一根铁棒,质感还很是厚实。
她瞧了一眼窦蕴川,便明白窦蕴川的想法,于是将铁棒递给他,自己则用力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隙。
窦蕴川拿着铁棒从下穿过缝隙去顶那横在门上的木棍,没想到一下子就成功了。
那木棍落在地上,百里婵儿正推门,忽然觉得手一松,幸而她反应快,及时刹住了身子。
“开了……”
百里婵儿愣住。
然而老者在前面留心着后院的动静,此刻听到门开以后便跑了过来,虽然腿脚有些不方便,可是面色凶狠:“你们杀了我最心爱的孩子,居然还想跑?”
说完,他似乎在墙上按动了什么机关。
百里婵儿立刻挡在窦蕴川前面,生怕有什么暗器飞出来。
窦蕴川行动不便,千万不可以出事,不然……
正在想着,老者却扑了过来,危急时刻,忽然有人一声大喝:“放开他们!”
一群哗啦啦的脚步声传来,是云图歆带着人赶到。
那老者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一时间有些慌张往后退,立刻就被云图歆的手下给抓住。
“老爷爷,您这是做什么哟……”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百里婵儿护着窦蕴川在一旁,听到这个声音不由得抬头去看,发现却是那熟人老板。
老者看见老板过来,也很是诧异:“你怎么会?语书那孩子呢?”
“他啊,早就不知道去哪个温柔乡里了,这两个人也是好人,你差点就做了坏事。”老板无奈地说着,朝着老者走过来。
云图歆见状,示意自己的手下松开那老者。
“我……对不住姑娘和公子了。我也是心急。语书那孩子许久没有出现,我……”老人羞愧地说着,语气中仍然有对顾语书的担忧。
百里婵儿和窦蕴川对视一眼,没有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