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饰店仍然没有一个人,百里婵儿能感觉到那周老板此刻定是气急败坏地想要从里面找机关出来。
她方才才撞到头,心脏已经开始疼痛,若是再和他搏斗,自己没有丝毫胜算。
只能往外跑。
百里婵儿大口喘气,顾不上休息,只能拼命往外跑。
先离开这里,别的都好说。
她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小小的东西,出来以后看果真是白骨,有些恐惧,可是却没有扔开。
“小姐!”
在门外守候的云图歆看见百里婵儿魂飞魄散地跑出来,顿时迎了上去。
她一直觉得那古玩店不对劲,于是和百里婵儿说了离开以后也没有真的走,就在店门口,觉得如果情况不对的话就立即冲进去救人。
没想到这么快,周老板就露出了真面目。
云图歆瞧见百里婵儿额头上的青紫,大惊失色:“小姐,这,难道是周老板做的么?!”
她咬牙切齿,想要冲进去找老板算账。
“不用……”百里婵儿说。
可是,这时候,云图歆叫的人已经赶到。六个训练有素的黑衣男子站在百里婵儿身边。
“方才我出来时候就已经通风报信了,害怕你真的出什么事。”
云图歆解释道。
百里婵儿想了想,如今离开这里以后周老板也会去对太子那边的手下通风报信,那时候事情也不好办,比如今日放手一搏看看能不能让周老板妥协。
于是,她点点头:“进去吧,我们盘问一下。”
当六个黑衣男子站在周老板面前的时候,他差点被吓傻,几乎都要下跪求饶了:“百里姑娘饶了我吧,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真的不知道做的事什么事情,我上有老下有小……”
周老板一把鼻涕一把泪。
百里婵儿看了不忍,知道太子的手下若是想办成什么事其实谁都不好拒绝,周老板也是贪生怕死被生活所累,并不能怪他。
“只要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我们就不会为难你。”
她的语气并不冰冷,可是在周老板听来却仿佛最后的宣言。
周老板虽然畏惧,因为知道自己将这些告诉了百里婵儿以后另外一边知道了可能要来找他算账,可是眼下这些黑衣人才是他最大的麻烦,于是周老板只能求饶。
“我告诉你们,我告诉你们……”
周老板万般无奈。
最后得到的消息是,东西只是从他这里转手,真正处理那些东西的是雄威当铺。
得到了这个关键信息,百里婵儿更加明白周老板只是太子阴谋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棋子,也没有再为难周老板,带着一群人离开。
她手里还拿着那小骨头,却是忘记了询问周老板那是什么东西,反倒是云图歆看到以后大惊失色:“小姐,你手里这是……”
百里婵儿举起来,她不知这是什么骨头,递给云图歆。
云图歆拿在手里反复查看,最终确定:“小姐,这是小孩的骨头。是手腕处。”
百里婵儿脸色一白,震惊的不能言语:“什么?!”
也就是说,那密室之中……
或许还有一副小孩子的尸骨。
百里婵儿不敢再想下去,只能差云图歆去调查。
周老板和他的首饰店在百里婵儿心中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
“除了额头,你还有没有哪里受伤呢小姐?”
云图歆不是很放心,还在询问百里婵儿的情况。百里婵儿摇摇头,除了额头和心口好像没有别的地方疼痛,但是她忽然觉得手臂不对,反应了一下应该是方才被推到墙上的时候手臂折了一下导致的。
“手臂或许有点,不过不碍事。这几日我就在家安心调养,你去百花楼调查吧。”百里婵儿说道。
回去以后还得小心翼翼藏着自己的伤不能被家人发现,百里婵儿有苦难言。
不过,能从那个密室逃出来,已经是万幸。
回到百里府的时候,百里婵儿匆匆收拾一下就回房间,可是晚饭的时候还是被叫了出来一起用膳。
百里婉儿一连几日都没有见过百里婵儿,今日见到她脸色不对,故意在和她擦身而过的时候撞到她,恰好是百里婵儿的伤处。
百里婵儿顿觉疼痛,脸色一下就白了起来,却不敢出声,只能咬牙忍耐。
她的脸色让百里婉儿也吓了一跳,以为百里婵儿是怎么了。
百里婵儿没有言语,只说身体不太舒服,吃完饭以后离开。
第二日女居士回京,百里婵儿得到消息,恰好不想在家,于是便前去拜访。
到了以后,女居士却一眼就看出百里婵儿脸色不好,于是厉声道:“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身上有什么疾病么?”
百里婵儿没有想到女居士一眼就发现她的异常,顿时不知道如何反应。
而窦蕴川也在,百里婵儿没想到,惊恐地看着窦蕴川。
“告诉她,你怎么回事?”
窦蕴川蹙眉。
他一眼就看到了百里婵儿,虽然也知道她身上有疾,却不便多问,只能在女居士挑起话题以后才开始关心。
百里婵儿一紧张,心脏又开始异常的疼痛,紧紧咬着下唇,闭口不言。
背后也开始沁出冷汗。
“怎么了?”窦蕴川关切地问。
他推动轮椅凑近了去看百里婵儿的脸色,可是他这么一靠近,他身上那种熟悉的气息一阵阵袭来,百里婵儿忽然觉得舒服了一些。
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他……
百里婵儿往前去,和他更加贴近。这是身体的一种本能反应,她根本控制不了就这么做了。
她自己还没有察觉到气氛忽然变得暧昧,窦蕴川被她突然的靠近取悦,脸色缓和了很多,就任由她在身边不动。
两个人轻声细语地交谈,百里婵儿觉得身体那种异样慢慢平复下来。
“你们两位先聊,我先去忙。”
女居士看出这两个人之间那似有若无的不对劲,于是先告辞。
百里婵儿虽然有很多问题想向女居士寻找答案,可是在窦蕴川身边的感觉实在太舒服,她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