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会的时间定在了初夏时节,再过不久就是美人斗艳之时。
百花楼的媚娘也开始在百里婵儿的吩咐下给百花会进行预热,不断有消息传出去,自然都是关于百花会的,包括到时候有哪些青楼参加,很多以前的花魁也会现身,还有许多为了百花会特地制作的词曲总之,百里婵儿要将百花会打造成盛会,这样才能吸引太子的目光,为她带来她想要的情报。
虽然百花会尚未开始,可每日来百花楼的客人却是络绎不绝,连带着周边几座青楼都沾了光,各个媚娘们每天数着银子笑得合不拢嘴,对当初质疑百花楼领导的事情也忘的一干二净。
百里婵儿乐见其成。
城中也开始议论纷纷,因为百花会可是空前绝后的事件,还从来没听说过。寻常人家男子都是好奇的心不停打听着百花楼的消息,而女子们也是嗤之以鼻,却又在心里暗暗在意,不知道那些青楼女子都可以搞出什么名堂来。
一时间城中关于百花会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热度只增不减。
如此,自然是吸引了太子等一众皇子的注意。
当初太子也是打听了的,不过没料到这后续还有如此之多的消息。
“你是说,太子已经开始派人守在百花楼打听消息了?”百里婵儿眉头微蹙,问媚娘。
媚娘点头,四下看看,还是紧张兮兮地把百里婵儿拉进了一个房间。
人多眼杂,不注意不行。
“太子以往不会来的如此频繁。而且,来了以后也没怎么寻欢,只能是想打听消息。”媚娘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告知百里婵儿。
百里婵儿思忖片刻,只道让媚娘继续关注太子的情况,自己的心里却是开始思考太子这次想利用百花会做什么。
消息已经放出去了,也不太可能成为主办方,况且太子的名声传出去也不太好。
“我还听到他们提了一个什么首饰店,不知道具体情况。”
媚娘要出门的时候补充说道。
只是只言片语的,推测不出什么。
百里婵儿灵光一闪,或许,正是自己前几日去游玩时候那个首饰店!太子终于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忽然吞噬了百里婵儿,算一算上次和首饰店老板见面已经数日,而那时她就察觉太子已经联系过了老板。
等百里婵儿赶到那家首饰店的时候,却只见柜台后面坐着一个陌生的少女,只是眉眼间可看出老板的影子。
少女约莫十二三岁,明眸皓齿,一点也不怯场:“姑娘,想要什么首饰?”
百里婵儿推测这应该是首饰店老板的爱女,可是年纪这么小就要照顾生意实在不妥,她问:“我有事找你爹爹,他在吗?”
那少女本来一脸笑容,可是听了百里婵儿的话,却忽然嘴角一撇:“我爹有事去忙,好几日没回家了。我好担心。”
她情不自禁开始哽咽。
百里婵儿大惊,心知老板或许是被太子带走了
她匆匆上前去安慰了少女几句,然后离开首饰店。
在百里婵儿出去的时候,一个黑衣男子同她擦身而过,一股凛冽的气息扑面而来,百里婵儿心口忽然有些不适。
她怅然若失地走在路上,想着首饰店老板去了哪里,和太子的阴谋又有什么巨大的关联,一时间心乱如麻。
抬眼望去就可以看到此前窦蕴川带她看的大好风光,此刻百里婵儿却无心流连。
忽的,那股凛冽的气息又接近了。
百里婵儿心中一惊,直觉告诉她,她前脚出了首饰店,男子后脚跟进去,现在又跟在她身后,定不是毫无缘由。
瞧着路上行人还算多,百里婵儿稍微定了定心神,加快了脚步。
她想穿过一些小巷将跟踪自己的男子甩掉。
凭借对前世的记忆,她在巷陌之间穿行,可是却发现那男子似乎总是离她不近不远的距离,终于在一个拐角,百里婵儿闪身进去,却见一个死胡同。
这样下去对自己甚是不利。
余光瞥见一户人家开着门,百里婵儿咬咬牙便进去了,还不忘关上了门。
她正在心里发愁应该怎么对主人解释,难不成说自己是口渴想讨一杯水喝?但是这院落如此偏僻,主人也不知性情如何百里婵儿微微有些紧张了。
“百里姑娘?”
熟悉的声音响起,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
百里婵儿也吃惊抬头,居然是,浦峒!
她一颗心放下来,知道浦峒不会不管自己,于是急急解释:“我出来办事被跟踪了,帮我。”
浦峒看她神色已是了然,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她居然会逃到自己的住处。
“你去藏在那屏风后面便可。”
浦峒指了指一个房间。
百里婵儿点点头,拔腿就去,她刚刚进了屋子,就听到外面大门传来声响。
浦峒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目光不善:“何事?”
黑衣男子也冷静地看了看浦峒,似乎是觉得对方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倒是没敢硬闯进来,只是在门口问道:“公子有没有见过一个女子在这附近?穿一身白衣。”
浦峒思忖片刻,摇摇头:“白衣女子我倒是没见过,家中倒是有一幅画是白衣天仙,你要来看看么?”
黑衣男子没料到得到的是这么个回复,顿时愣了一下,然后摆摆手。
可是他明显不太想善罢甘休,探寻的目光仍然固执地朝着里面看了看,察觉到浦峒的气息变得煞人,男子才告辞:“打扰了。”
大门缓缓合上。
百里婵儿藏在屏风后面,想要是那男子硬闯进来他们打起来该怎么办,浦峒进来了。
“他走了。你在这休息片刻,等我差人帮你看看他还在不在附近,你再离开罢。”浦峒并没有多问百里婵儿和黑衣男子的关系,只是如此安排道。
百里婵儿知道他这是尊重她的表现,顿时对浦峒的好感增加了几分。
本来她也好奇浦峒为何住在这里,然而也忍住了没有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