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房间中除了自己,又是没有他人。
窦蕴川立刻叫来管家询问。
“是,百里姑娘方才是来过这里……”管家唯唯诺诺。
他还以为这么久,三皇子早就已经醒了和百里姑娘互诉衷肠呢。
窦蕴川有点失落,叹口气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管家点头离开。
而百里婵儿回家的路上,朝霞还挂在天空。
她回忆起方才内心的悸动,依然觉得好像一场梦,只是她又清楚地知道那不是梦,现在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窦蕴川居然真的喜欢自己……
百里婵儿伸手捂住自己的脸颊,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她站在路边,正在发呆的时候,旁边有两个大娘走过去。
“哎呀,这鹿筋可真是好东西,我家那口子最近腿脚不好,买了一块鹿筋吃着,他居然说有用,对腿好……就是太贵了,不然我也想让他多补补。”
其中一个大娘面带愁容说道。
另一个大娘附和道:“是啊,这些都是好东西,但是就是贵。物以稀为贵嘛!”
两个人说着生活的琐事,前面那几句却落入了百里婵儿耳朵里,她立刻上前去询问大娘说的鹿筋是什么。
大娘诧异地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姑娘,不过仍然是好心地告诉了百里婵儿,百里婵儿连声道谢。
鹿筋……
她要买来给窦蕴川用,或许对他腿上的伤会有用。
百里婵儿立刻去搜寻,经常去的药铺却没有这药材,她只能在路上寻找,却是偶然间打听到一个奇怪的中药铺。
路人说,这药铺每日能卖出去的东西很少,可是就是能一直开下去,很有蹊跷。
百里婵儿不明白各种缘由,不过想着能去一个药店问问有没有鹿筋,便走进了这奇怪的药铺。
“老板,请问你们有没有鹿筋?”百里婵儿说明来意。
在柜台后的老板瞧了一眼百里婵儿的打扮,笑着点头道:“有,我们这多得很,而且是上好的材料,进价不菲!”
他说着,从样式精巧的盒子里取出,给百里婵儿看。
百里婵儿不太明白鹿筋这药材,不过看着像是好物,便点头要买下很多。
老板在柜台后忙着包装,递给百里婵儿。
百里婵儿走了一路有些疲惫,想坐在屋中休息一会儿,于是将鹿筋放在桌子上,自己喝下老板端来的茶水。
不知不觉,她又发起呆,想着应该如何送给窦蕴川。
曾经瞧见他医治双腿,窦蕴川却很是介意这件事……
那么现在,应该怎么给他呢?
百里婵儿陷入沉思。
她又打开那包装,想要看看这鹿筋,仍然是对他的功效很是好奇。
然而这一打开,她直觉不太对。
这些鹿筋和方才老板给她看得相比,成色竟是差得远了,看着倒像是假货或者是不能用的东西……
百里婵儿觉得奇怪,余光又发觉柜台后面似乎有双眼睛盯着自己。
她立刻警觉回头,正看到老板慌慌张张地收回视线,似乎做了什么亏心事。
百里婵儿立刻怀疑是老板动了手脚,于是拿着那鹿筋去往柜台:“老板,你刚刚给我看的,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她很是生气,因此语调也一下子拔高了。
老板见眼前只是个弱女子,也是不怕地回道:“姑娘可不能血口喷人,我店一直诚信待客,您这是要污蔑我的意思嘛?”
百里婵儿已经觉得奇怪,于是不想废话,去翻方才老板拿鹿筋的盒子,却被老板一把推开:“姑娘自重!”
“你是不是掉包了?!”百里婵儿气愤至极。
奸商也有,平日里遇见她也不会如此生气,可偏偏,这鹿筋是要给窦蕴川的!如果自己没有检查就给了他,没有用不说,如果假货有毒害了窦蕴川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百里婵儿就无法原谅,她怒气冲冲地看着老板。
老板发现自己算是瞒不住了,于是凶相毕露,伸手就要打百里婵儿:“你不过是花点钱买东西,没必要这么较真!现在就是这么个世道!”
那巴掌就要落到百里婵儿脸上,被一个人伸手挡住。
是百里婵儿的侍卫,在百里婵儿早晨出门以后就默默跟随保护着她。
百里婵儿也没有想到老板会要动手,被侍卫护了一下以后更是生气。
侍卫干脆利落地将老板从柜台后面拉出来,两手反绑在身后,老板不得不低头:“饶命啊姑娘,我错了。我知错了!”
没想到眼前看似弱不经风的女子却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为什么要这么做?”百里婵儿质问。
老板低着头说道:“这年头生意不好做,那些达官贵人过来不给钱拿东西,后来我们就想出了这个办法……偷偷调包……不然我们实在是过不下去啊!”
其实,这事情是太子指示的。
这里也算是太子的产业,他为了谋私利,利用药铺来先买后偷。
不过老板深太子的厉害,有了太子的庇护也愈发大胆,自然是不敢将这些真相告诉一个女子。
百里婵儿有些狐疑地看着老板,却没有什么证据,只能让侍卫先控制住老板。
“这样做是不好的,会越来越没有顾客。”百里婵儿摇摇头。
她很想告诉老板这些人生道理,但是又知道老板是不会改的,他这样子经营一定不是一日两日,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盈利方式。
百里婵儿摇头。
前世,太子大抵就是这样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去害别人,甚至把深爱着他的自己给害死……
百里婵儿脸色发白,过去的回忆总是容易和现实交织,让她分不清楚。
“你现在把我的鹿筋还给我,这件事我们先这么算了。”
百里婵儿着急着把鹿筋给窦蕴川,先打算放过老板。
老板连连点头:“就在那个盒子里,姑娘自己装便好。”
可是他心里,却在暗暗地咒骂,自己今日怎么如此不顺利!
百里婵儿知道老板并非心甘情愿,对着侍卫使了个颜色,自己包好了鹿筋先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