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婉儿一时语塞,指着百里婵儿半天说不出话来,跺跺脚转身离去。
被百里婉儿这样一弄,百里婵儿出去的心思也没了,所幸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屏退所有侍候的人,独自弹琴静心。
“小姐。”玉蕊屈膝行礼:“太子殿下派人送信来了。”
百里婵儿接过信封,上面写着的都是一些风花雪月的诗词,表达了太子对她的钦慕和思念,前世窦韩川就是用这样的手段让她死心塌地帮他的,如今再看到却觉得十分恶心,只不过如今的情况特殊,她只能继续虚与委蛇下去。
看完信后百里婵儿起身回到房中,命玉蕊拿来一盏蜡烛,将信在火上烤了片刻,风花雪月的诗词当即消失,变成了另外的内容。
再次将内容看完以后百里婵儿才意识到时间过得这么快,转眼就要到春闱的时候了,事情还是按照前世一般发展,窦韩川因为是太子,不能与朝臣走的太近,故而时常写信出来让百里婵儿帮忙打听消息。
前世的百里婵儿每次都是尽心竭力,这一次便是发现了有人意图在这场春闱作弊,并告诉了窦韩川让他早做准备,事发以后窦韩川以迅雷之势抓出主谋,在朝堂和皇帝哪里都获得了不少赞誉。
百里婵儿在心里冷笑一声,顺手将信烧掉,吩咐玉蕊将灰烬处理掉时看到窗外闪过的人影,不用想也知道是百里婉儿派来的,于是大张旗鼓吩咐道:“玉蕊,去准备马车。”
玉蕊也是个机灵的,方才的人影她也看见了,立刻明白主子的意思,所以准备马车时也是动静不小,上了马车以后在百里婵儿耳边低语:“二小姐果然跟在后面。”
窦韩川骨子里就不是个老实的人,虽然在皇帝看来是个勤俭自律之人,然实际如何……从登基之后过河拆桥就可以知晓,同时手里也有一些见不得人的生意,两人经常见面的地方便是窦韩川的产业。
百里婵儿如约到达约定地点,窦韩川早早就到了,不断的翘首以盼,看到百里婵儿更是喜不自胜,说道:“婵儿,许久不见,听闻你前些日子出城养病去了,如今怎么样了?”
“托殿下洪福,已然无碍了。”百里婵儿屈膝行礼,站起来时不着痕迹的躲过窦韩川伸过来的双手坐下。
捞空的窦韩川有些尴尬,没有再说话,而是坐到一边开始长吁短叹。
百里婵儿一边品着茶一边看窦韩川时不时飘过来的眼神,知晓他是在演戏,便装作没看见,让他继续。
窦韩川发现之前屡试不爽的招数不管用了,便不再唉声叹气,蹭到百里婵儿身边和她说着一些朝堂上的趣事,比如哪一日两个言官因为一件事在早朝之时打起来了啊,又或是那家的公子惹了风流债告到皇帝那里去了啊。
百里婵儿听完窦韩川说的是都只是敷衍的笑一下,也不出言附和,渐渐的窦韩川失去耐心,进入正题:“父皇将今年的春闱之事交给我了,我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我在宫里又多有不便,婵儿你能否帮我一下?”
百里婵儿面露难色,说道:“近日我爹又将我每日的课业增加了一个时辰,我自昏迷醒来以后身子骨就一直不好,此事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其实窦韩川也不完全是一无是处,当初他之所以求皇帝赐婚一个是看重侯府的势力,另一个便是看重百里婵儿的能力,当即说道:“课业的事我可以跟教习先生说,你身子不好我可以让御医帮你调理,还可以将宫里的药材给你,只要你帮我打听消息。”
窦韩川不要脸的功夫百里婵儿深有体会,正烦恼如何合情合理的拒绝时玉蕊适时的出现,说道:“小姐,老爷已经归府,我们也该回去了。”
百里婵儿看了窦韩川一眼,起身行礼:“殿下的事婵儿实在爱莫能助,告辞。”
窦韩川无奈,只好目送百里婵儿离去,当人消失在视线里是他猛的将桌上的茶杯拿起来狠狠砸向门框,脸上出现了难以掩饰的厌恶。
临上马车之前百里婵儿在玉蕊耳边低语几句,玉蕊点头,待马叉走远以后悄然回到相见的地方。
将桌子上的茶杯都砸碎以后窦韩川还是觉得不解气,正要砸其他东西,一个声音响起:“是何人惹殿下这般生气?”
窦韩川抬头,心里烦躁顿时烟消云散:“美人儿怎么是你啊,上次匆匆一面,还没请教闺名?”
“在下百里婉儿。”
没错,这人就是一路跟随过来的百里婉儿,本来她跟出来是想趁机抓住百里婵儿把柄的,没想到却见到了太子,顿时将自己的目的忘了。
窦韩川的眼睛顿时亮了:“婵儿小姐已然是天人之姿,没想到婉儿你丝毫不逊与她,百里侯爷倒是好福气啊。”
“殿下谬赞了。”百里婉儿说着便已经走近窦韩川,一脸关切的问道:“殿下为何生这么大的气?”
于是窦韩川拿出对付百里婵儿那一套来,先是一番长吁短叹,百里婉儿果然上钩,待她问出疑惑以后窦韩川便可以顺水推舟的将自己的要求说出来。
百里婉儿正愁没有借口接近窦韩川呢,听完之后想也没想便答应:“殿下放心,家姊因为身体原因甚少参加宴会,便都是由我代劳,婉儿定然不负殿下所托。”
百里瑞便是美男子一个,故而百里婵儿和百里婉儿长得都十分美丽,而且与百里婵儿不同的是,百里婉儿身上还遗传了其母,带着点若有若无的诱惑,使得窦韩川心神荡漾,手不自觉的就放在了百里婉儿的手上。
“殿下!”百里婉儿娇嗔一声。
窦韩川回神,连连道歉,百里婉儿却柔弱无骨的靠过来:“婉儿,你倒是比你姐姐更懂情趣。”
百里婉儿在窦韩川怀里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已经和太子搭上线,她便有信心将太子妃的位置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