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渡生轻声到，“好大的威风。”
东子手中的狗食眼看就要塞进乔渡生口中。
凌空就是一脚，乔渡生不屑的看了一眼东子，狠狠将东子踩在脚下。哪怕双手受束，对付几个流氓小混混，也不过是弹指间的事。
即使声音发生变化，几乎到了无法辨认的地步。王律听到这个声音，还是心有余悸。曾几何时，他也挨过乔渡生的胖揍。那一顿叫他现在想起来，还胆战心惊。
“乔渡生？不对，他在铺子里呆着。”
这么一听，王律并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那他要骨板干什么？
东子欺负乔渡生不够，指着程因大声叫嚷到，“王总，他，就是他。”
先前程因是个哑巴，由着人欺负。现在他这张嘴，回来了，还能叫王律这个臭王八占了便宜。不过，他也不能太嚣张。
王律、庞天瑞这些人跟他是在一条街长大的。即使做不到像庞天瑞那样，一眼看破伪装，认出真容。王律也可以从他的语言，行为上看出端倪。
程因噌的站起来，手舞足蹈，“阿巴阿巴....”
趁王律没有反应过来，挤到乔渡生身边。一边阿巴一边装疯卖傻，推开限制乔渡生的彪形大汉。
乔渡生面不改色，只是微微一点头，送王律一个尾音。
“哼。”
王律原本就没想跟几个臭乞丐浪费时间，没想到却遇到个硬茬子。当即也不再客气，命手下加大力度，将乔渡生控制住。
东子在乔渡生脚上像个翻不过来背的乌龟一样，四肢乱挥舞。“王总，王总救我。”
“阿巴，”程因也抬脚踹他，然后指指自己的脚，让王律看看他是不是瘸子。
“小心。”
乔渡生用脚扶住程因，他的脚步还是有些不稳。走起来，依旧有点左右摇摆。但比之前明显的四支部协调，现在看起来正常多了。
程因看向乔渡生，默契不言而喻。程因想从王律嘴里套出来，他为什么要骨板。
乔渡生下逐客令，“他不是瘸子，你可以走了。”
“是吗？没病让他走两步。”
程因险些脱口而出，你他妈搞春节联欢晚会，还没病走两步。王律就是欠揍，一顿打服了，万事大吉。
“又哑又瘸，没错，是你。”王律上下打量一眼，“搜。”
不等程因冲回去抢包，王律已经把他那个装个人骨的双肩包拎在手里。拉链一打开，露出里头一整副人骨架子。
东子吓得嗷嗷乱叫。“杀，杀人犯！救命啊，王总，快快把他抓起来，送到派出所。”
程因实在受不了了，抬脚又狠踹了一脚东子。你大爷的，你是个流氓好么，亏你想得出来，找派出所。
“那个包是你的？”
王律之所以黑心，是因为他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他连问都不问，骨架子哪儿来的。
沉重的双肩包勒得王律，手一抖，却没有放手。脸上得意的表情，看得程因想吐。王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没有再多停留。走出桥洞子，转身钻进一辆劳斯莱斯内。
“打一顿，放了吧。”
怎么听着还有种施舍的意思。
“还....”程因还没张开口，乔渡生一把甩开控住他的大汉的手，飞快捂住程因的嘴。
“嘘。”
程因点点头，王律既然问不出来，那只能问问他这些苍蝇走狗。
乔渡生挑起东子的背部，一脚踢飞到半空。在没有惊动桥洞子里其他乞丐的情况下，再度将东子踩进地里。
程因想办法，但他的肢体不受控制。眼睛又看不见，凭着超常的听力，后退几步，躲开彪形大汉们的铁拳。
东子从口中喷出一口血，他后悔了。王律亲自要找的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那一书包可是人骨头，东子瑟瑟发抖，裤子都尿湿了。
乔渡生审问到，“说，他为什么要抢包？”在彪形大汉冲上前的空隙间，又是两脚，直接把人踢出桥洞子。
“滚。”
“豹哥，冲哥别走啊。别，别过来，我，我报警了。”东子误以为程因是个变态杀人犯。王律拿走了一副骨架子，那程因就一定会补上一副。
“说，为什么抢包。”
东子连磕头带求饶，现在别说让他交代原因，就是让他把老妈送给乔渡生当继母都成。
“是，是黄老狗，不是黄老道，黄半仙儿说的。”
程因就知道，黄老道跟这些屎尿屁的烂事，脱不了干系。
做生意的都讲究吉利，尤其是王律那种做伤天害理事的人。为求个心安，每年都是求神拜佛，顺便算算一年的运势。
黄老道人虽然不靠谱，算卦却是挂无遗漏。包括他给程因算的那一卦，二十五岁前破身，必遭横祸。程因现在连个利索身子都没有，何止是横祸，简直是天大的倒霉。
“王老板请黄老道给他算一卦，看看来年的运气如何。”
必定是天打五雷劈，死无葬身之地。程因哼了哼，逼东子继续说。
“卦上说，王老板明年顺风顺水，升官发财，事事遂顺。不过，他明年会有一个小小的劫难，需要找到一个天残地缺的人，才能化险为夷。”
程因想，那这个劫难可能是他给的。天残地缺跟他有什么关系？
“王老板追问之下，黄老道就告诉他，眼睛能抬头看天，脚走路踏地上。天残地缺就是又瞎又瘸的人。”
嘿，这不就巧了。说的就是他。
东子把知道的东西都说了，剩下的他真不知道。“噢，对了，黄老道还给庞大少爷也测了字。”
庞天瑞？这个世界这么大，怎么就绕不开这几个人。
“庞大少爷写了一个旦字。去头夕中间抽掉一竖，就是没有骨头。所以让庞大少去搜集一些骨头什么的，有备无患。”东子见程因他们不揍他了，胆子大了许多。“我挺纳闷的，找再多骨头，庞大少没骨头，还能换上去不成。”
程因看向乔渡生，王律把他的骨头抢走了。大年初一就发生这样的事，真他妈倒霉。
乔渡生想到什么似的，伸手对着劳斯莱斯离开的方向，打了一个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