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因在跑路界排得上名号，反手给安保头子一个黑虎掏心。趁安保头子没缓过神，程因吹了一声口哨，“小二黑，跟上。”
乔渡生暗中催生沿途花坛中的小草，打成结，绊倒追逐的安保。程因没心没肺地边跑，边哈哈大笑，“来追老子呀，老子请你们吃屁。”
一时间，没能抑制住内心的躁动。乔渡生抬手给程因一个后脑刮子，“跑就跑，别喊。”
程因冲乔渡生一嘿嘿，“好嘞，祖宗爷说得对。”
手忙脚乱地将车上的仙鹤丢下车，程因故意大声喊到，“王律，东西给你放路边了。”
王律想不认账都不行，硬着头皮，走出来，解释到，“噢，是我店里进的货。”
五菱小面包铆足劲地狂奔进市区，轮胎几乎要冒出烟儿了。
程因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扭头问乔渡生，“想想看电影？”
乔渡生明知道电影是什么，却装出一副不明白的模样。“是何物，好玩吗？”
程因思索几秒，给出答案，“很贵。”
最近没有什么新上映的大制作电影，光看电影名，就能肯定绝对是个烂片。程因大摇大摆地跳下车，顺手把乔渡生口袋里的五十块零花拿走了。
乔渡生不满到，“最初答应吾是一百元，而后，一日比一日少。你今日还想大庭广众抢我的钱。”
“切，你的钱就是我的钱。我的钱，还是我的钱。有意见，憋着。”
程因出乎意料地大方给乔渡生买了一个八块的冰激凌，“我自己都不舍得吃，便宜你了。”
乔渡生宁可不要这个冰激凌，“出门在外，总要一些钱傍身。我口袋空空，说出去，丢脸的是你。”
噢，突然忘了程因根本不要脸。
“不吃就化了。”程因踮起脚，埋头一口咬下一大块冰激凌，“味道不错。”
“嘴角.....”
“什么？”
乔渡生抬手擦拭程因粘在嘴角的冰激凌，“吃的时候，小心点。三岁小儿都比你干净。”
“呸。”
程因往冰激凌上吐了口唾沫，这就是对他不满意的代价。
“你，不要太过分。”
有恃无恐地拍拍屁股，程因继续作死到，“有种，你弄死老子。”
乔渡生抿出一丝笑意，“我早晚，弄，死，你！”
《哥斯拉大战桃花女》、《我和外星王子有个约会》、《爱情是杯板蓝根》....程因在一排烂片中挑了一部，“就看那个《霸道总裁的捉鬼男仆》。”
“你们好像很喜欢总裁。”
“男人谁不想自己是个总裁，龙傲天，商业帝国，美女助理。女孩子都希望自己能够成为总裁的女人。霸道总裁坐拥天下，却只爱我一人。”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乔渡生对做总裁毫无兴趣，像青向笛那样被一个身份束缚，实在不是他的归属。
“本尊心怀天地，思的是三千界安危，为的是苍生众生。没有那么多空功夫当总裁，事儿太多。”
“说的好像，你想当就能当。”程因吐槽乔渡生，“你要是当了总裁，也不至于当初一瓶可乐就被我给骗了。”
乔渡生意味深长地说到，“你以为。”
“我靠，你丫不会是对我的美貌有邪念吧。”程因哈哈地笑，大大方方地勾住乔渡生的胳膊，拽他进场看电影，“今天是老板关爱员工日，我给你个机会，坐在我边上看电影，同时欣赏你老板我惊天动地的美貌。”
身后传来几个小姑娘的议论，
“他们两个，非要比出个帅气，肯定是个高个子那个啊。”
“对吧，从身高上看，高个儿绝对是上面的。”
“哇，他们好配啊。”
“王子爱上灰美男。”
程因不服气，凭什么乔渡生一定是王子，他就是个扫锅炉的。一跺脚，哼了哼，在乔渡生胳膊上狠掐了一把。“你算个鸡毛王子，老子还是龙的传人。”
乔渡生细皮嫩肉，一掐，胳膊上泛起一圈红痕。灿灿地说到，“你开心就好。”
“从现在开始，你的有意见，变成，不许有意见。o滴k不？”
乔渡生能怎么办，“随你。”
转念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程因到底想干嘛。这真一天，他东拉西扯，没有一句实话。甚至斥巨资，带他来这种花钱打水漂的地方。乔渡生曾一度相信，哪怕下一秒世界末日，程因也绝不会多掏一分冤枉钱。
“拿着，可乐。”
程因手里抱着一桶剩一半的爆米花，“我看桌上丢了好久，应该是不要了。”
一对儿上完厕所的小情侣回头发现爆米花不见了，直喊奇怪，明明放在桌上。
乔渡生一把搂紧程因，拿自己遮挡住爆米花，“下次还是不要省这点钱的好。”
程因抓起一把爆米花塞进乔渡生嘴里，“钱都给你买可乐了，哪有多余的钱。你个败家仔，有，你就吃，少废话。”
甜腻的爆米花在口中化开，乔渡生意外地觉得爆米花的味道不错。
程因非常理智地选了两个靠中间的位置，他可不想在后排吃情侣狗粮。像这么无聊的电影，情侣买票进来，目的不就是为了亲亲抱抱，么么哒，深入交流。
“咳咳，后排那两个，亲两下就得了，声音轻点。不知道的以为龙吸水再现。”
“滚后边去，这排的位置风水不好。我怕克死你。”
“谁家熊孩子，爬上爬下，也不怕摔出脑震荡。”
乔渡生抓抓眉心，为难地别过脸，想装不认识。程因翻开一条椅子，扫干净上面的饼干屑，“坐啊，花钱看的电影，再难看也要看完。”
乔渡生只能照着做，“你今天怎么了？”
“我能咋滴。”程因遮遮掩掩，“对了，晚上，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不饿。”
“人是铁，饭是钢。你不吃，我吃。”程因自言自语安排起菜单，“清蒸澳龙，葱烧鲍鱼，”想了想，他不会做。“阿生，你到我店里这么久，我从来没吃过你做的饭。你看，能不能安排，安排。”
乔渡生忽然伸手，向上抓了一把空气，向下捞一捧脚气，伸到程因嘴边。
“九天众仙家以天地精华为食。趁热吃。”
“你好幽默。”
程因拍落乔渡生的手掌，推乔渡生，电影马上开场，让他一秒钟都不要错过的看完。决不能让他的钱白花。
“不好看。”
电影情节之奇葩，演员演技之差，逻辑之毫无逻辑。乔渡生虽没有在电影院看过电影，但也有基本的审美能力。程因看得昏昏欲睡，几次想放弃，又不肯认怂。而且看乔渡生饱受摧残的样子，程因得不行。
“吾想出去走走。”
程因跳起来，抱住乔渡生，按回座位里。义正言辞地指责乔渡生，不给面子。“是谁，天天念叨，我抠。说我不带你玩，这个不愿意，那个不肯的。现在带你来玩新鲜的了，又不乐意。”
乔渡生保证他绝对没有唠叨过。“票钱，我补给你。”
刚才还满脸愤怒的程因秒同意，摊出手，“钱。”
糟糕，下车的时候忘记拿手机。乔渡生没有随身携带手机这一些现代物品的习惯。自己身上的饰品，大大小小都让程因连抢带骗，哄走了。乔渡生顿了顿声，“先欠着。”
欠着，才能以后还！
“不行，你身上肯定还有值钱的宝贝。”
程因习惯性地往乔渡生裤子、衣裳里塞。以前只要他多摸几遍，保管能掏出些稀奇东西。乔渡生用眼神示意程因，看清楚在什么地方。
“你眼睛有毛病？”
程因摸到了乔渡生的心口，“奇怪，我记得你以前挂着一块玉牌。”
“没有。”
“那就是项链，拳头大的钻石那种。”
“你觉得呢？”
程因也只当不可能，笑着把手抽回去。收回一脸轻浮的模样，正声到，“那你就把电影看完，我先睡会儿。”
乔渡生坐的时候，会翘二郎腿，那架势比皇帝登基太大。程因敲乔渡生的膝盖，让他放平。
“态度好点，我可是你的债主大人。”
乔渡生宠到，“好，债主大人，程老板，您睡，睡得开心。”
“阿生，要是那天你上别的店里头买纸扎，咱们就见不到喽。”
“不会，天公爷注定。”
那日，乔渡生找遍的杭南的纸扎铺子，唯独只有他这一家有卖。很难不说这是巧合，也是冥冥中天定奇缘。
“谢谢你，给了我一段光怪陆离的人生。”
程因把头埋进乔渡生怀里，不让眼泪流出来。他现在有点脆弱，想哭。
乔渡生淡淡地回到，“于你而言是，于我而言更是。”
未遇程因前，乔渡生只觉得自己是木头人，石头心。遇见他后，乔渡生才明白自己也有血有肉有感情。
程因郑重地说到，“我不知道有没有下辈子，不过我这辈子过得很好。你的这辈子很长，我的这辈子有点短。不过没关系，”程因好像突然妥协了，“你要实在不舍得，就从我身上拆一截，做你的法器。”
手指点在程因的额头，“只要你。”
后排被程因臭骂的情侣，男生站起来，怼程因。“你们两个也他妈太恶心，也不怕把人恶心死。”
程因摊在乔渡生膝盖上，嘴皮子一碰，“那也没见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