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因咬牙切齿，“你故意的！乔渡生，你绝对是故意的。”
“你又能拿吾如何？”
乔渡生一句话，直接噎死程因的反抗。程因认命了，任由泪水滑落。好消息里，他肚子里一阴一阳，两个娃娃忙着斗法，没空折腾他，起码，不用再担心被吸成人干。
“哈哈哈哈哈......”
钱主管笑得浑身打颤，气管子都要笑断的节奏。半跪在地，用手抠住脖子，试图停止笑声。几分钟的功夫，喉咙里呛出血，却任旧没有停止大笑。
“救，救救我。”
程因求财不求命，听见钱主管失控的笑声，也不再追究乔渡生坑他的事了，动手救人。阔达地想，反正也没法用敏婷打下来，一个也是养，两个凑成双。
肚子里的动静一小，瞬间活力满满，拉开车门，随手找了捆绳子，控制钱主管。乔渡生从后抬手，顺着程因的后脑勺，前后前后擦了两把。粗粝的寸发刮擦着手掌，乔渡生心满意足地拍了拍。
“乖。”
程因在心中咆哮，乖你妹。乔渡生这吃软饭的王八蛋，一挺肚子，“里头有你的种，你最好给我收敛。要不然，”捏起拳头，“我天天打你的娃。”
“随你。”
乔渡生气人的本事是越来越厉害了。程因捂着心口，好的不学，坏的门精。从前多纯良，现在就有多腹黑。罢了，罢了，怪自己没教好。
接过保安老周手里的防暴叉，一叉子按住钱主管。程因一个擒拿手，反扣钱主管的双手，麻绳绕过手腕。逼问到，“你去哪里，遇到了什么？”
保安老周递给程因两条紧束带，“小兄弟，用这个牢固。以前杀猪一捆，猪都挣不开。”
另一个保安回忆到，“他好像去了34栋。”
程因顺着钱主管的胳膊，至上往下搜身，夏天衣裳少，又薄，藏不住东西。掏到裤子口袋，钱主管抽搐着身体，阻止程因继续翻找。程因抬手一巴掌抽钱主管，“马拉粑粑，刁毛一个，你再刁，信不信，老子抽死你。”
一把老式的钥匙，一张门禁卡。2702室，正好是程因接单，代客扫墓的地方。程因猜测，钱主管是动了不该动的东西，中邪。
“你们钱主管八成是惹上脏东西，老法子，童子尿浇头。”
乔渡生提醒，“再搜。”
丫的，程因还当钱主管就是头大脑袋空的势力眼，没想到，心思很深。“老实交代，是不是藏裤衩里了。穿得人模狗样，私下不讲卫生。”伸手撕扯钱主管的裤子，“你不会是老变态吧？”
众人狂汗，冲程因熟练扒裤子的动作，怎么看，他才像变态。
钱主管狂笑不止，嘴里的断牙渗出血丝，淌流在嘴角。程因嫌恶心，找了找也没合适的东西堵嘴。抬起钱主管的脚，脱鞋，扯袜子，一张照片从鞋底飘到地上。
“还我，还给我！！”
钱主管大笑着挣扎、踢打程因。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照片，面目狰狞地喊着，“照片，还我，我的，哈哈哈，我的。”
程因又不是专业搞驱邪捉鬼的，几个保安炸炸呼呼地请程因显神通。
程因正声到，“不要搞封建迷信，要相信科学！”
保安老周提议，“小区里有几个两三岁的娃娃，我去喊来帮帮忙。”
拿尿滋醒，的确是个好主意。不过，何必舍近求远。程因一甩头，“不才，二十五年童男子。”
袖手旁观的乔渡生果断拎走程因，一刻不注意，程因又不知道能做出什么妖儿。
“跟吾念，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
钱主管根本没法集中精力，乱糟糟地笑到吐。为了抑制住大笑，钱主管捡起皮鞋塞进嘴里，口水沿着鞋跟滴到地上。
程因看久了也恶心，摆摆手，发出了清亮地一声干呕，“呕~”
再这么笑下去，迟早笑死。程因笃定像钱主管这种烂屁股的人品，肯定没人给他收尸。果断一个手刀，劈向钱主管脖颈。
钱主管哈哈哈地咳嗽几声，“用，用力。”
“你自己说的啊！阿生，你来。”程因用脚抵住钱主管，画了条线，指挥到，“这块脖子肉，那里，看清楚下手。”程因还解释到，“我怕我用力把他打残废。”
乔渡生挑眉，“你教吾做事？”
“装B挨雷劈，滚过来，快点。”
忍着没笑出声，乔渡生手起，控制住力度，不至于一掌将钱主管的脑浆子打碎一地。一掌拍下去，钱主管啊地一声，昏死过去。
“走。”
程因暗示乔渡生，赶紧开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被钱主管讹上。
“八成是间接性神经病发作，你们找个人把他送医院。适当电一电脑子，有益于病情。”
一脚油门，往最里边的34栋驶去。果然如保安老周所言，电梯破的一批。电梯灯时明时暗，发现不明原因的机械摩擦声。咣铛，电梯卡在13楼，一动不动。
“遇事不要慌。”程因再次强调，“科学的力量是无穷的。”拽出脖子上的十字架，13层在西方可不是个吉利数字。
乔渡生闭口不言，面色沉静如水。看得程因拿脚踹乔渡生，“一天天就知道装B,不装，你难受。”
又叹口气，挤出敷衍的笑容，“程因，吾告诉过你，不许再拿脚踹吾。”
程因不信邪地补上一脚，手掌啪啪啪两下乔渡生的屁股，“QQ好手感。有本事，你打我呀，嘿嘿。”
电梯里空间小，程因挤到乔渡生边上，一手按住电梯，一手卡住乔渡生，发出嘚瑟的声音，“你喊啊，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程小爷看上你，是你的荣幸。来，给爷笑一个。”
“吾再给你一次机会。”
“再给两次，十次，你也逃不出程小爷，嗷，我的手掌心。”指指电梯，“故障。保安都在抢救钱主管，一时半会儿，我们也不出去。好好，我给你笑一个，行不行，嘿，阿生鸽鸽，么么哒。”
“想办法。”
程因神秘兮兮地说到，“刚才进小区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小区的布局很奇怪。”
乔渡生学程因说话，“相信科学。”
本来不好笑的事，从乔渡生嘴里说出来，程因一下笑出声。乔渡生擦擦程因喷在他脸上的口水，吓唬他，“别笑，万一笑出病，没人能救你。”
程因想到钱主管笑到失心疯的样子，“咳咳咳，圣菲新城小区，在杭南还有个别称叫跳跳楼。尤其是34栋，每年要跳一个。知道为什么吗？”
乔渡生的幽默感，幽默得可怕，“不是吾丢下去的。”
“那不废话。”
程因一只手围着乔渡生的脑袋画了一个大大的圈，先点乔渡生的太阳穴，再点耳垂，手指落在乔渡生鼻梁上。
“据说是受高人指点，我严重怀疑这个高人的水平比黄老狗还不靠谱。四个方向四栋高楼，寓意四平八稳，招财进宝，迎风起舞。”
“看不出，你懂风水？”
程因只点了三下，乔渡生倒不好奇最后一根柱子在哪儿，但看程因的表情，想来也不是个好地方。
“东南北三栋高楼，正对应小区三个大门。唯独西边的高楼，”程因低头看看乔渡生的小老弟，捏一捏，“哇哈，擎天柱发育得不错。”
“程因，你活腻了？”
再次在内心说服自己切勿跟程因动气。程因如今身体不太好，吾乃守山灵主，守四方生灵，护一山清明，程因也是万物生灵之一，怎么可与他一般计较。
乔渡生默念三遍静心咒。抽出藤刀，挑开程因的手。自己糊涂跟着程因走，如今也只能忍他，让他，由着他。不许他胡乱动手脚，“九天仙家肩负苍生，不可动情色。你莫要毁吾修行。”
“真的假的？你们神仙谈恋爱犯天条？”程因好奇宝宝，“我一直以为沉香劈山救母是骗小孩的。你有七仙女的电话号码吗，事成之后，我岳丈一句话，提拔你做天蓬元帅。”
“假的。”
“全球神话体系，你们怎么处理？会不会打起来？宙斯大战玉皇大帝，刺激。”
乔渡生插话到，“渴不渴？”
程因满脑子奇思妙想，“还有阿三哥那么多神，会裁员吗？”程因渴望的小眼神，眨一眨，“求你啦，告诉我一丢丢，起码给我个仙女姐姐的电话号码。微信也行。”
木藤刀架到程因喉结处，“渴就闭上嘴。”
程因立马转移话题，“是不是很奇怪，四平八稳的布局，第四根柱子，却立在中间。也就是，34栋。”
“风水之说，因果报应，信则有，不信则无。”
“好吧，其实，我知道电梯怎么坏的。”程因进电梯的时候，就闻见一股子怪味，“保安老周不是说了，小区有几个两三岁的小孩。我估计是有家长不讲公德，没素质，让小孩在电梯里乱尿,造成线路短路,”
程因突然一脚踩空，电梯底部不见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程因只觉得人在下坠。抬头看电梯，完完整整，但自己却出现在了电梯井中。
“程因！”
乔渡生用定身咒搜索，却如同泥牛入海。这次事件，并非寻常。恐怕程因落在贺谨丞手中，遭他的道。程因哪里能扛得住贺谨丞的诱惑，不主动缴械投降，乔渡生就已经觉得程因坚守住了底线。
传命方圆十里，“守山主有令，凡长脚能动，长嘴能言，尽数出动，寻找程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