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暗暗的月光下,一双褐色的眼眸隐着点点星光,俊美的脸部曲线好似画中人儿一般圆润完美,长长地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一层朦胧的阴影,几丝青丝散落在额前,唇,轻轻弯起,好似林子中盛开的海棠花一般鲜艳。
“南宫去病?”如璟轻轻喊着他的名字。
他真的是南宫去病吗?一个身上有着没落贵族忧郁气质的男子。
如璟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终是见了那抹幽紫背影的主人。
桃红色的海棠花瓣前仆后继地飘落下来,风起风落,满天飘零的花瓣映着南宫去病那双琉璃般纯净的褐色眼眸,眸中有柔光点点闪烁,影影绰绰,漾得如璟忘记了眨眼。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可那双谜一样的褐眸,让如璟莫名想要靠近他,莫名的亲切感觉,好似在某个时空他们曾经见过一般。
“大嫂。”南宫去病歪头一笑,那笑美得惊天动地。
“你们这对狗男女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躲在林子里卿卿我我!”一道尖利的女生介入,如璟一惊,回过神来。
不知何时,林子里哗啦的站满了人,而她和南宫去病则夸张的被围在了中间。
“西尧?”如璟在人群中搜寻,发现南宫西尧站在自己不远的地方,眸子有丝丝忧郁传递,苍白的面颊之上还有未褪的潮红。
“南宫去病!!”
又是那道尖利的女声,如璟看过去,只见一女子年方十六七,眉毛高挑,杏眸含怒,本就厚厚丰润的嘴唇还涂抹的好似血一样鲜红,脸上的胭脂水粉堆堆砌砌,头上插着金丝香木嵌蝉的金步摇,发尾还别着赤金凤尾玛瑙的流苏金穗,如此打扮,给人的感觉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来自名门望族,只可惜,太过流于俗套了。
“如璟,怎么样?受伤没有?”南宫西尧走到如璟身边,眸子复杂的看了去病一眼,转而重重的将如璟拉进怀中。
“甄璐瑶,世子世妃在此,岂容你大呼小叫!”南宫去病含笑说着,可声音却冷若寒霜。
“南宫去病!我问你!你昨夜去了哪里?”一听说如璟是世妃,甄璐瑶的气势登时弱了下来,指着南宫去病一个人发泄。
“我去哪里管你何事?”南宫去病冷言冷语,眸,不经意的看向如璟。
“你……”甄璐瑶跺着脚,恨恨的瞥了如璟一眼,“爹爹,你听听去病说的这是什么话?”甄璐瑶转头看向南宫傲柏和甘秀芝,脸上的横肉丑陋的抖动着。
“去病……你昨夜成亲怎么能……”
“哎吆!我说三弟、弟妹啊,你家去病这是怎么了?洞房花烛的就把新娘子一个人扔了?还是看不中甄家小姐,想另攀高枝啊!”惠萝尖细着嗓子打断南宫傲柏,眼神挑拨的看向南宫西尧。
“二婶!在你眼里谁才是南宫家的高枝?这好像是我们三房的事情,二婶不便插手!”南宫去病声音更加冰冷,大步走到甄璐瑶身边,扯过她的身子就往回走。
“啊!南宫去病!你要干什么?你想杀了我吗?!你这个混蛋!”甄璐瑶杀猪一样的声音响起,如璟有些担忧的看了南宫西尧一眼。
“西尧,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我只是……”
“如璟,我还不相信你吗?别说了,跟我回去吧。”南宫西尧拍拍如璟的肩膀拉着她也往回走。
“世子啊,您这就带世妃走了啊,也不去劝劝去病两口子,这事情毕竟是由世妃和去病引起的啊!”惠萝扇着手中的丝帕,一副看好戏的丑恶嘴脸。
“二婶听不懂去病刚才的话吗?这件事情是三房的事情,自然也……也不关我和如璟的事了,二婶还是多关心一下即将出狱的南宫玉乾和南宫玉坤吧。”南宫西尧脸色很难看,如璟很少见他说话如此刻薄,心,不由提了起来。
他,是不是也在意刚才的事情?
“你……”惠萝顿时气得脸色铁青,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是她的心病,南宫西尧守着三房的人提起来分明是要她难看。
“二嫂,西尧的话已经很明白了,不要给脸不要脸!”南宫傲柏也壮起胆子讽刺着惠萝。
三房的人被二房打压的太久了,似乎很难适应反抗的感觉。
“好啊!你们俩房的人联合起来欺负我一个,我这就去找我家老爷和老爷子,让他们评评理!”惠萝跺着脚转身欲走。
“二婶不怕我跟爷爷讨论一下玉乾和玉坤未来的出路的话,那就尽管去吧。”南宫西尧说完,不等惠萝开口,拉起如璟就走。将一众目瞪口呆的人留在身后。
……
“西尧,我……”
“如璟,安胎药是给玉宁的吗?”南宫西尧带如璟回了书房,书房内还有刚才缠绵的气息,南宫西尧深呼吸一口,将如璟摁在椅子上。
“你……你怎么知道?”如璟骇然,南宫西尧何等聪明她不是没领教过,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能想到。
“如璟,其实在爷爷那里我就已经猜到是这么回事,你忘了昨天你是被谁叫走的?”南宫西尧将如璟拉了起来,自己坐下,顺便将她窝进自己怀中。
“那你给我把脉的时候还说我有了身孕?你不会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如璟不自在的看着他,脑海中又再次闪过佟如珺的话,不知为何,佟如珺的威胁好似魔咒一样让她越来越不敢面对南宫西尧。
“因为我不可遏制的又自私了一次!”南宫西尧说着轻托起如璟的下巴,细细看着她。
“如璟,你懂得骑虎难下这个词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