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给林月熙诊完脉,小心的放下帘子道,“大将军放心,夫人没什么大碍。”
听到这话,风涔煜紧绷着的脊背这才放松下来。
风伯也欣慰的摸着胡子,夫人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将军神机妙算,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把夫人救回来。”
但凡晚一点,都不敢想夫人回落得怎样的下场。
风涔煜摇摇头,不说话。
他哪里是神机妙算?不过是用最笨的方法,把外族蛮子所有能走的路都提前埋伏了人而已。
而且想要活着离开袁朝的地界,外族人一定需要马匹。
找不到人,他就盯着靠近边境的郡县,村庄里所有的马,守株待兔,这才抓到了独眼厨子!
抓到这个千刀万剐的畜生,他当机立断,找来身边擅长伪装的影卫代替了这个独眼厨子。
林月熙安全了,虽然很想留在这里看着她醒来,可眼下还有更紧迫的事要做。
风涔煜眼神一暗,起身道,“照顾好夫人。”
刚刚走出屋子,副将就上前道,“将军,又猛虎卫出手,村子里的人全都救出来了,只是那些蛮子要如何处置?”
对待这些蛮子,就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可杀人不过头点地,只是杀了也太便宜他们,倒不如诛心。
风涔煜语气里夹着寒冰,“看下他们的头颅,挂在鲜卑山外驻军的阵营前!”
听到这话的副将心里像是出了口恶气,“好,属下这就去办!”
谁知风涔煜又将他叫住,“不,这件事有人去办,你随我整顿队伍,出发鲜卑山!”
副将身躯一僵,猛地想起挂在帐篷里的舆图,那张舆图之上,整个鲜卑山外都被大将军用赤色的墨水画上了记号!
他猛地意识到大将军想要干什么,“将军,现在就要出兵?”
风涔煜冷眼看他,下一秒翻身上马,行动间带着不容置疑的果决。
副将咽了口吐沫,身体里的血液都在叫嚣着,他盼了这么久的一天终于来了吗?
可眼下的大局似乎不允许他这么放肆,副将缓了缓道,“可是将军,贸然开战只怕会引得圣上不满……”
还没等他说完,宋延澜急匆匆的跑来。
“将军,哈鲁达部落降了!派出去的先遣军可要收回来?”
副将如梦初醒,大将军动作如此之快,已经打到了哈鲁达部落?
什么时候的事?他竟然一点不知!
副将二话不说的翻身上马,谁知他刚坐稳,一旁的大将军就挥鞭疾驰而去。
所有人都忘了,先遣军也曾是风涔煜亲自带出来的精锐,他们镇守在袁朝最边缘的地方,如果不是用来抵御蛮子入侵,他们几乎被人们遗忘。
这也是风涔煜最大一张底牌。
所以在得知城里混进了蛮子之后,先遣军就已经时刻准备着出征。
敌人都已经踩在他头上跳舞了,他还要思量着那远在天边的狗皇帝会怎么想,怎么,他风涔煜是什么很窝囊的人吗?
这一天一夜积压的怒火烧的风涔煜浑身难受,仿佛着怒火不是烧死别人,就是烧死自己!
……
风涔煜这一离开就是半个月。
在这期间,凉州府各个郡县的城门紧闭,除非战神凯旋,不然谁来也不开。
但这一天,早起的百姓百姓发现把守城门的士兵异常高兴,一问,才知道战神要回来了!
勾结在一起的哈鲁达,大宛,戎卢三个部落,被风涔煜所带的队伍一直驱逐到遥远的北方。
直到哈鲁达一族的首领表示甘愿归顺于袁朝。
而其他两个部落的首领早就战死,剩下的族人无比恐慌,二话不说的纷纷献出马匹牛羊,表示同样愿意归顺于袁朝,称袁朝的皇帝为王。
可他们甘愿归顺,戍边军却不愿接纳他们。
什么狼子野心的东西,也配并入他们袁朝?
把人打服,风涔煜收兵回程。
回到遂宁郡,众人才想起还有个行军督查,这行军督查可是狗皇帝身边的人,大将军这么贸然出兵鲜卑山,恐怕会被这行军督查添油加醋的写成一封密信送到京城那边。
副将和几个部下商量了一下,本来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把行军督查办了,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搪塞掉京城那边。
伺候老皇帝派一个行军督查,他们就解决一个!
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那行军督查不光没有找大将军的茬,反而还换了个人似的,是不是就对大将军和他们献殷勤。
副将一琢磨,还以为行军督查是在憋什么坏,一狠心,他就把人抓了起来。
一问,就问出了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你说什么,圣上驾崩了?!”
行军督查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副将的脸色。
圣上驾崩了,不管将来谁坐上龙椅,风涔煜第一个要解决的人,一定是作为老皇帝狗腿子的他!
所以这段时间,行军督查才想方设法的讨好风涔煜等人,还不敢把这个消息说出来,生怕自己下一秒就交代了小命。
副将喜出望外,自言自语,“圣上怎么就驾崩了?”
难道是老天看了眼?
行军督查也懊恼,“京中传来消息,说是太子纵欲过度,力竭而死,圣上本就上了年纪,听闻噩耗,一时间没缓过来就驾崩了。”
“什么?”
副将瞪大了眼,“太子也死了?”
不是,今天这是好日子?怎么净是好消息!
“嘿嘿!”
他喜出望外,刚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将军,谁知一问,才知道大将军归心似箭,第一时间赶回了安阳郡的将军府。
副将知道之后随意摆手,无所谓,这个好消息将军什么时候知道都不迟。
只是接下来皇位之争指定少不了,那他们的大将军身为战神,又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把外族蛮子打的落花流水,那些其他部族一听,顿时闻风丧胆的跑到了更远的地方。
大将军如此有勇有谋,是不是也能……
将军府这边。
“回来了,大将军回来了!”
躺在小榻上的林月熙一听,噌的一声爬起来,鞋业忘了穿,就兴高采烈的冲出院子。
“风涔煜——”
可还没等她冲下门前的台阶,就猝不及防的撞进一个结实的怀抱里,然后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