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成宇：“没有去别的地方？”
李科：“没有啊，吃了饭我回办公区了。”
我在门外听到这儿，忍不住推门进去：“既然你吃了饭就回办公区了，那监控怎么解释？”
看见我，李科吓了一跳。
“秦经理在说什么……”他眼神躲闪，根本不敢与我直视。
我冷笑：“监控啊，咱们公司里的，我刚发现你在午休时间进了我办公室，然后我办公室少了点重要文件。你叫李科是吧，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如果是你偷走重要文件，导致公司造成损失，你是要承担责任的，不限于赔偿、失业，甚至是……坐牢。”
李科立马抖了抖。
闵成宇微微皱眉：“你别吓唬我的人。”
“我可没有吓唬，我说的都是实话，如果你这儿问不出来，那我就越级请示上级领导了，总有人会替我把这事儿解决的吧？”我轻笑。
闵成宇无奈了。
他也清楚，我现在在董事会乃至庞温书跟前都是红人。
这事儿真要闹大了，是他们部门丢人。
再说得准确一点，是他闵成宇丢人，连自己手下的人都管不好。
他沉默片刻，看向李科：“你也听到秦经理的话了，公司监控又不能造假，你到底去秦经理的办公室做什么了？”
李科还想狡辩：“我没去啊。”
这下闵成宇也有点火大：“你听不懂人话吗？都跟你说了，你中午进了秦经理办公室已经被监控拍下来了，要不要现在把监控调给你看，你才愿意承认？”
李科这下不吭声了。
耷拉着脑袋半天，他唯唯诺诺地来了句：“是……石经理让我把那些脏东西抹在秦经理的茶杯上的，还有你的抽屉里。”
“什么脏东西？”我强忍恶心。
李科：“就是……那些东西啦，我也不知道石经理是怎么弄到的，反正……就是那种东西，男人身上的。”
听到这儿，我差点没忍住给他一巴掌。
胸口一阵恶心，我都快吐了。
闵成宇脸色也很难看，这已经属于见不得光的范畴了，事关公司董事的儿子，即便是他也不可能找上门去兴师问罪。
他无比同情地看了我一眼：“你也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我的人我会处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看着办吧。”
我气到浑身发抖。
强撑着点点头，我潦草地撂下一句：“谢了。”然后转身进了卫生间。
我一遍遍冲洗着双手。
一次次搓满手的泡泡……
手都快被擦破了，我还是不想停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关掉了水龙头，一把按在我的胳膊上：“你干嘛呢？”
我这才恍然大悟。
是于兰。
“到处找不到你，你躲这儿干嘛呀？你疯了啊？你手哪里脏了，你都快把自己的皮刷掉了，哪有你这么洗手的？”
看了一眼镜子，我这才发现自己的脸色苍白得可怕。
我说：“会议开始了？抱歉，我……忘了时间。”
“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于兰关切地问，她肯定看出了我的不正常。
我用冷水洗了洗脸，深吸一口气：“等忙完告诉你。”
我已经失控太久了。
不能再这样继续浪费时间……
于兰没有坚持，点点头。
我和她一起回到会议室，我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工作上，忙完之后，窗外已经红霞满天，已经是下班的时间。
拧开一瓶矿泉水，我咕咚喝了一半。
手都是抖的。
之前那个茶杯已经被我丢掉了。
办公桌也找人里里外外地清洁消毒了一遍。
但即便这样，我一想到那些东西是什么，就浑身难受。
下属们都离开了，会议室只剩下我和于兰。
于兰问：“你今天状态很奇怪，刚才会议的节奏快得连我都差点没跟上，你之前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你知道的……那些下属的能力远不如你我，而且这是项目阶段总结，根本不需要这样快。”
“抱歉。”我缓了缓精神，“告诉你的人，让他们不需要这么着急，三天内上交资料都可以。”
于兰深深凝视着我。
我犹豫了一会儿，将这两天的事情告诉了她。
于兰也被恶心到了：“什么人啊这是……真没想到石向峰居然会做这种恶心龌龊的事情。”
我苦笑，把手机给她看：“你看，刚才老闵给我发的。”
闵成宇的意思很简单。
他知道这事儿是李科做错了，但李科毕竟不是真正的幕后主导者，他只是一颗棋子。而且这事丑得很，闵成宇也不想曝光出来给自己抹黑，于是他告诉我，已经罚掉了李科三个月的奖金，当做惩罚，希望我不要再把他的人卷进来。
当然，他也会加强约束。
说白了，他希望和我井水不犯河水。
于兰冷笑：“他倒是个人精，事情还没怎么样呢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可以理解，想保自己手下的人嘛，更不想让自己面子上不好看。”我咽了咽，“说到底，问题还出在石向峰身上。”
“你当心点，办公室的门随时要关。”
我点点头：“好。”
话虽如此，我也清楚一点，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
只要石向峰一直对我心有敌意，这种事情以后还会发生。
恶心吗？很恶心。
但更恶心的是，目前还真不能拿他怎么办。
下班了，我走进电梯，于兰已经先我一步离开，她要赶去参加一个什么单身派对。
电梯门快要关上时，突然一只大手伸出来，挡住了门口。
然后，我看见了石向峰的脸。
瞬间，我背后寒毛直竖，一股恶心的感觉在胸口翻腾。
我看了一眼电梯里的监控，往监控前面挪了两步，也让开了更宽敞的空间，希望石向峰不要靠着我。
但很快我就后悔了。
我不该跟他乘同一台电梯的。
这样令人窒息的封闭空间里只有我和他，我几乎不能控制自己愤怒的情绪，抬眼看着上方不断跳动的数字，我只觉得这一刻度日如年。
能不能再快一点……
快到B1时，石向峰突然来了句：“今天的茶好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