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哑然失笑。
果然和于兰聊天真是有趣，会让人觉得轻松惬意。
她和我说了这两天公司的事情，也说了自己的婚礼筹备，说到这个她就长吁短叹：“早知道办婚礼还要这么麻烦，当初老娘就该保持单身，结什么婚嘛……你是不知道老孟有多龟毛，就连婚礼上要用的玫瑰花他都要亲自检查，这还不算婚纱和喜糖呢。”
我：……
你看看这人，刚刚还拒绝吃我的狗粮，现在就把自己的拼命往我嘴里塞，主打一个强买强卖。
我也没胆子反驳她，只好硬生生干完这一碗。
哎，人生艰难，为什么连接受好友探病都不能避免狗粮……
好不容易等于兰说够了，我扯着她的胳膊把距离拉近了，压低声音问：“你认不认识有鉴定资格的权威机构？比如……亲子鉴定这类的。”
她眼眸微动，反问：“你想干什么？”
“我想……做个亲子鉴定，你如果有这方面的门路就介绍给我。多少钱都可以，我只有两个要求，第一是保密，第二……是结果一定要准确。”
她深深地看着我，似乎有点不认识我了。
沉默良久，她说：“秦书娅，你要给栩栩做鉴定？”
我点点头：“……他，不是江岳的骨肉。”
于兰瞳仁一紧，呼吸都跟着收敛了。
剩下的话我都没说，聪明如她很快就明白。
“我知道了，我会帮你留意的，不过一般这种私人鉴定不具备法律效力，这一点你要明白。”
我点点头。
我要的只是那个结果，有没有法律效力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她叹了两声：“果然人生就没有一帆风顺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这话我深表赞同。
于兰陪我聊了大半天，又留在我家蹭了顿晚饭才走。
她刚走，我家门铃又响了。
我还以为是她丢了什么东西又回来找，打开门一看，外面站着的竟然是唐家管家。
他身后站着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手里都拿着好多礼盒，看着就是来送礼的，只不过因为上次的阴影，我根本不想收。
这时，唐致站在我身后：“收下吧，这是那老头专程送来的，不要白不要。”
“那……你拆。”我说。
“好。”
很快，盒子都被拆开了，里面果然是礼物。
嗯，正儿八经的礼物。
跟唐夫人送礼的方式不一样，唐胜礼送的东西带着他浓浓的个人风格，不是保/健品就是营养品，要么就是罕见的药材，还有一根胖胖的大人参。
经过唐致鉴定，他告诉我这是长白山的百年人参，属于有价无市，有钱都买不到，看得出来这一次唐胜礼是真心的。
以后可以每天切一片人参泡水喝，就能达到保健效果，真是个好东西呀。
唐致对我的提议无可无不可地微微挑眉。
我就让我妈把人参收好，剩下的礼物也一一分完。
就连秦墨那边都被我塞了好几盒蛋白粉。
两天后，病假结束。
我重新返岗，一到公司，温绍就给我拿了好几个文件，足足堆了一座小山那么高。
他说：“这是之前我们三组签下的项目，你看看进程。”
他说：“这边是我们正在接洽的客户名单，你也帮我瞧瞧，哪些可以大力争取，哪些可以放弃。”
他又说：“至于这些嘛，就是我对未来三到五年内的一个规划，你也看看，最好能和公司的进程脚步一致。”
我：……
“你这么拼的吗？”我惊讶。
“你给了我这次机会，我怎么能轻言放弃？当然要拿出百分百的努力做出成绩来才行啊。”温绍理所当然。
我眨眨眼：“你这不是百分百努力了，你这是百分之两百的努力。”
也太卷了吧。
不过温绍这么积极，我也不好意思给人家泼冷水，当场表态：“好，我开完会后就看。”
“那我下午的时候再过来，我们再详聊。”
“好……”我声音都快颤抖了。
其实我是想让他明天或是过两天再来的，现在倒好，人家比我勤奋，我这个已经请了两天假的上司总不能继续消极怠工吧。
卷起袖子就是干，不就是工作嘛！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还真从温绍给我的那堆资料里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信息。
我把这些内容汇总，发给于兰和孟镇业。
我们三个在会议室碰头。
“你们看了嘛？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样？”我问。
于兰面色凝重：“确实，这几个项目应该都有潘周远的手笔，没想到这一次他倒是很聪明，没有单用一个项目冲进来，而是搞得这么隐秘。”
“很聪明的做法，如果不留意很可能上套，而且这几个项目表面上看都不错，都是很有前景的合作。”孟镇业一边看一边说。
“这几个坑挖得很巧妙啊，如果不是你看得仔细，我们就算避开一个，很可能也无法避开下一个。”于兰感慨。
我耸耸肩：“我看东西本来就这样。”
“那是，这一点我可比不上。”
虽然很可惜，但这些项目真的一个都不能要。
我这边都拒绝了，温绍表示不能理解，我只好又跟他说起了之前他那个公司的事情。还没说完，他就脸色发青，面色难看。
“如果当初……你在我公司里就好了。”他感慨一声。
“没有如果，所以眼下我们只能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他苦笑着点点头。
总归还是有几个项目可以的，也足够温绍那边的第三组忙活的了。
因为这件事，我决定将审核这些项目合作资料的工作纳入我的日常。除了忙了一点之外，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
几天后，于兰告诉我，她联系到了一个还算靠谱的机构，他们愿意接我这样的私活，但是要价很高，几乎是一般鉴定的十倍。
我答应了。
这种鉴定只要做一次，十倍的价格而已，我犯不着讨价还价。
我拿到了对方的联系方式，双方沟通之后，对方和我约好了交付鉴定材料的日期和时间。
我拿到栩栩和唐致的头发就可以去做。
那一天，我特地早起，催促唐致去洗漱，等着他进卫生间后，我悄悄翻开了他的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