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致不在。
我又遭遇了一连串的打击,万幸的是,家里还算太平。有管家,保姆还有帮佣阿姨的帮忙,我的三个孩子都很平安。
栩栩和翻翻上学去了,女儿安静地躺在小床里睡觉。
我轻轻拍了拍孩子,看她睡得香甜安稳,我不由得眉眼发软。
管家支支吾吾地说:“太太,这些日子……”
“我已经知道了,这些天家里有什么人来都报到我这里来,不管是谁以什么理由,都不要让他们进门。”我强调了一遍。
管家是个聪明人。
到底是一直跟在唐致身边的,自然要比很多人更明白现在的局面,他很快就理解我的意思,郑重地点点头:“太太请放心。”
只要不让人闯进来,庄园就是安全的。
栩栩和翻翻出门也有保姆和司机跟随,不用担心。
安顿好一切,我换了身衣服出门了。
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算得上盛装打扮,我冷冷注视着不远处的私人山庄的大门,这里就是唐胜礼所在。
那场所谓的宴会就在这里举行。
哪怕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
停好车,我拿着包袅袅婷婷地走了进去。
半点不怕,半点不慌,当我走进大厅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我淡淡地扫了一眼,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唐胜礼身上。
我笑着走过去。
见我这样,唐胜礼反而有点不敢动了。
大概是搞不清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的眼神竟然出现了一丝慌乱。
趁着这个功夫,我已经走到他面前了。
我笑盈盈:“爸,你怎么来得这么早,都不跟我说一声。”
唐胜礼眼神沉了沉:“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你妈不是被你气得住院了吗?你还有闲情逸致来?”
“真感动,没想到你还会关心我妈,既然这么关心,又明知我妈在住院,为什么又给我发请柬呢?”我直接戳破。
他随口回答:“我只是出于礼貌——”
“对,我也是出于礼貌,毕竟你是我公公,是长辈。你都发话了,我能不来吗?还好,我妈情况还不错,目前也不需要我寸步不离地跟在身边,所以我才过来的,要是爸你不欢迎我,那我走就是了。”
我这话一出,唐胜礼不由地有些恼火。
“来都来了,还走什么,你这话说得好像是我在逼迫你似的。”他没好气地嘟囔。
我冷笑:“难道不是吗?”
我环顾四周,“这些客人都是你的好友你的故交,把他们叫来你不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吗?唐胜礼,我今天称呼你一声爸,那是看在唐致的面子上,但我现在发现有些人真的不配被尊重,就像你这样的。”
我直接撕破了友善的面具。
什么和气,什么家人,在这一刻都化成了虚无。
唐胜礼惊愕地看着我。
我端起一杯酒,环顾四周:“大家一定很好奇吧,之前圈子里传得那么沸沸扬扬,说我和我老公其实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这话可是唐胜礼自己传出去的。”
话音刚落,众人一片安静。
大概谁也没见过像我这样不顾一切撕破脸的选手吧,他们都愣在原地,所有人的目光或惊讶或不满,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唐胜礼想让这些人阴阳怪气地羞辱我,好让我自己离开。
我偏不。
这是他为我创造的机会和平台,不利用的话多不符合我的行事作风。
很快,我晃了晃手里的酒杯,轻笑:“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吧。”
“秦书娅!你给我闭嘴!”唐胜礼可能意识到了什么,赶紧 虚张声势地呵斥我。
我笑笑:“别这样,既然大家都来了,这个故事也该讲给大家听嘛,你总不能总是瞒在鼓里,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戏码玩多了就没有神秘感了,还不如一次都说完,也好让大家明白,你到底在演什么戏码。”
“我和唐致是不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我不知情,但我却知道唐胜礼求而不得的爱情,却是我父亲曾经结束的一段过往而已。我爸是秦立国,他确实与唐致的生母在婚前谈过一段恋爱。”
“但后来就分开了。”
“再后来,才有了唐致,才有了我。”
“我爸与我妈虽然不是彼此的初恋,但这么多年却琴瑟和鸣,一直到我爸去世,他们的感情都很好。但唐胜礼就不一样了,我老公的亲妈离开得早,他好像就越来越放不下这段过往,隔一段时间就要拿出来作妖一次。”
我说着,转过脸冷冷看他,“你是觉得我亲婆婆离开太早了,让你没机会和我爸比一比,看她到底爱谁,是吗?”
这话实在是打脸。
唐胜礼一张面孔已经铁青。
“闭嘴,说够了吗?”他咬牙切齿。
“没有,我还没说完呢,你着什么急呀。”
我勾起嘴角,“后来,我这位好公公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恶念,就三番五次地对我下手,陷害、污蔑、栽赃……各种手段层出不穷,本来这是家丑,我也不该告诉大家的,但既然这种不切实际的传闻已经传得到处都是,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我回眸看着他,“唐胜礼,因为我是秦立国的女儿,所以你针对我,我可以理解。但唐致……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居然为了一己私欲,连自己的亲儿子都陷害,连自己亲孙子的名誉都不顾,你这样的人真是可怕。”
我话音刚落,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显然,我的一番话已经将那个本该藏在暗处,只能当做茶余饭后谈资的话题直接掀到了明面上来。
这是唐胜礼不愿看见的。
他本来想要的就是利用舆论让我服软。
又有谁能在那种不堪的流言里撑住的?
等我撑不住了,自然会和唐致分手,到时候他在出面澄清就行。
他想得美,我才不会让他如愿。
“唐胜礼,我一直将你当做我的长辈来看,因为唐致的关系,我对你尊敬有加,一再忍让,但你却好像不明白,始终辜负别人的宽容。”
我顿了顿,猛地将手里的酒泼在他脸上,“你真应该刷刷牙了,老东西,满口谎话,污秽至极!”
“秦书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