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我笑着点点头，十分赞赏地说，“我喜欢公私分明的人，这样做什么事情都很简单明快，也省去了很多麻烦。”
见我这样说，高先生有点意外。
他扫了一眼旁边的高尤娜：“是娜娜跟你说了什么？”
“对，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这是我们公司的策划书，您请过目。”我利落地将文件夹摆在高先生面前。
我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这一次不管成不成，我都不会有遗憾。
自己拼尽全力做成的事情，我问心无愧。
高先生翻开了文件夹，一页页看起来。
我倒是很淡定，不过坐在我旁边的高尤娜就没那么从容了。
小姑娘很紧张。
看得出来，她真的很想拿下这次合作。
她忍不住说：“爸，这可是秦老师辛苦了一整夜才做出来的策划书呢，您可要看得仔细一点。”
高先生有些哭笑不得。
我说：“决定能否合作的契机不是做了多长时间的策划书，也不是工作期间有多辛苦，而是这一份策划书适不适合你们公司，还有就是我做得是否周到完美，能不能达到你父亲的要求。”
说着，我冲着她轻笑，“别紧张，让你父亲安心看一会儿。”
高尤娜闻言，只好眨眨眼睛平静下来。
高先生翻看了一会儿，说：“看起来秦女士是这方面的老手了，这策划书做得确实很成熟。”
“细节方面您可以空了慢慢看。”我莞尔，“不过这里面的第九部分希望您能着重花点时间，因为娜娜跟我说了，贵公司未来几年的发展方向，我想……这应该能符合您的要求。”
“是么，早就听说秦女士的大名，没想到销声匿迹了几年了，你还是这样出色。”
高先生合起文件夹，“放心吧，给我一天时间，我会给你消息的。”
“成与不成都是好消息，期待您的回音。”
我笑着起身与他握手。
离开办公室，高尤娜从我身后追上来：“秦老师，秦姐！！你怎么不留下来跟我爸详谈啊。”
“不是我不想，而是你爸真的没时间。”
我叹了一声，“我刚刚已经试探过了，他确实对我们的策划书很感兴趣，但也确实现在没时间。”
“啊？你怎么试探的？”她懵了。
“等你以后在这个圈子里待久了，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学起来很简单的。”
我打了个哈欠，“我现在要回去休息了，有什么事情等我睡醒之后再说吧。”
“你还真是……心大，一点都不怕被人抢吗？”她嘟囔着。
“怕也没用啊，我已经尽力了，要是你哥和唐敬真的找到那些比我还厉害的大牛，我也没辙。人嘛，总有自己的能力上限，我已经做到自己能力范围内的最好，剩下的我就不关心了。”
我耸耸肩，“你也是，不用太执拗于这一个项目，在等消息的时候你可以去看看别的。”
高尤娜眼前一亮：“好。”
我是真的困死了，一回到别墅就呼呼大睡。
到底不如刚毕业那会儿了。
那时候的我年轻，有冲劲儿，哪怕是连着几天熬夜都没关系，第二天照样能精神抖擞地去上班。
可现在才熬了一个通宵，我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反抗。
我足足睡了十几个小时。
然后，在第二天早晨被饿醒了。
一睁眼，我就看见唐致那张脸出现在眼前。
我吓了一跳。
迷迷糊糊眨眨眼睛，我才意识到自己在哪里。
前一天通宵工作的疲惫仿佛还残留在血液中，我愣了好一会儿才轻手轻脚地起床。
洗漱后又喝了一大杯热水，我这才觉得整个人缓了过来。
看着床上还在熟睡的某人，我目光不由得发软。
唐致应该也是累坏了。
他陪了我一夜，还陪着我去酒店睡了一觉，然后我去忙，他应该也没能好好休息，继续奔波在公司和医院之间。
他已经分/身乏术了，却还能为我单独空出一整夜来。
要说他对我不好，我真的无法苟同。
但要说他对我很好……之前的那些事情又像是魔咒一般，缠绕在我和他之间。
我垂下眼睑刚准备离开，突然余光看见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起。
好奇地走过去，我看了一眼。
居然是倪芳给唐致发的消息。
我知道我不该看的。
可……这个时候估计没几个女人能忍得住，我也不是道德很高的那种圣人，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和阴暗面。
想了想，我任由冲动占据了主导，轻轻点开了唐致的手机。
锁屏密码我试了两个，都不对。
我的生日，他的生日……全都阵亡。
最后，我鬼使神差地输入了栩栩的生日——解开了！
我愣了几秒。
为什么是栩栩的生日？
我有点不理解。
倪芳的消息一下子跳了出来：阿致哥，你今天会来医院吗？我觉得今天好多了，我想看到你我一定会更好的，你可一定要来呀。
真是跟我说话时完全不同的风格，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我好笑地往上翻了翻。
惊讶地发现这些消息竟然都是倪芳一个人的独角戏，唐致从未回过一句。
什么阿致哥今天的治疗很疼，我难受；
什么阿致哥哥，我看到一个人特别像你，有点点想你了……
要么就是阿致哥，你回我一下好吗？是秦书娅那个女人不准你回我消息吗？
我看到这一条时差点笑了。
都是什么鬼？
正看着快活，突然旁边多出一只手来按住我的手腕，我被吓得魂飞魄散，差点把手机丢出去。
转头一看，唐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用一只手撑着脑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
偷看人家手机还被当场抓包，这样的感觉真是尴尬到脚趾扣地。
我赶紧放下手机，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
“那个……你醒了啊？”我干巴巴地笑着，“我就是看看，刚才你手机亮了，我以为是电话什么的。”
这样的解释真的是苍白无力。
连我自己都听不下去。
就在尴尬正在蔓延时，他慢悠悠地说：“噢，那你看到什么了吗？”
“没、没什么……”我扯了扯嘴角，“那个，我先去吃饭了，饿死了都。”
丢下这句，我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