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警惕,试探……还有点点威胁。
我抬眼笑了:“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猜测而已,你反应这么大好像一下子被我猜中了似的。”
倪千帆耸耸肩:“你这么猜也不奇怪,毕竟到了你这个为止什么事情没见过呢。对了,那个女人来找过你没有?”
“谁?啊……你是说贺暖暖。”
“她的名字你倒是记得很清楚嘛。”
她的语气有点嘲弄。
我笑了:“拜托,一个名字而已,你别告诉我你记不住。”
她瘪瘪嘴角,没有回应。
我说:“没有找过,干嘛问我这个?”
“要是找你了,麻烦你跟她说说,我对唐敬没意思,只是恰巧是夫妻,所以不得不针对她。让她识相一点,在外头呢好好待着,要是唐敬有本事躲开我的视线照顾她,我也就当没这回事。”
倪千帆说着,利落地起身,“帮我把话带到,我先走了。”
“你为什么不自己跟她说?”
“开玩笑,我说了她会听吗?”她红唇勾起,满是诱惑,“而且我觉得你能胜任这个任务,加油。”
我:……
她给我送了个项目,然后就把我当成工具人来利用。
这样感觉其实挺不好,但我也不能拒绝。
倪千帆可能真的能预测到贺暖暖的行为,她离开后没多久,贺暖暖竟然真的找到我了。
她找到的方式也很特别。
下午,我在度假中心忙活,一个保洁走进我的办公室打扫。
做完事情后,她站在我面前说:“秦小姐,能跟你聊聊吗?”
我抬眼一看,发现是贺暖暖。
她穿着保洁的工作服,素净的脸上毫无往日的妆容,看起来暗淡无光,就像个普通人。
我惊讶:“你偷溜进来的?”
她苦笑:“我只是应聘过来的,我现在……也需要一份工作,你的度假中心用了我。”
原来是这样。
我暗暗松了口气。
要是让我知道贺暖暖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进来,还能顺利躲过那些监控和保安,那我真是要好好给度假中心上下敲敲警钟了。
我说:“看样子你适应得不错,保洁工作做得还行。”
“谢谢……”
她咬着唇瓣,嘴唇都快被咬得苍白,我耐心地看着她几秒:“如果事情做完了就先出去吧,在我这里,只要你好好工作不会少你那一份薪水的。”
“不是的,我是想问一下……”她犹犹豫豫,“唐敬最近好吗?”
“我和他不熟,我怎么知道他好不好?”我都想笑了。
我要是知道唐敬最近怎么样,那才是有鬼了吧。
她大概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很蠢的问题,面上讪讪。
过了几秒,她问:“那你总该知道倪千帆的事情吧,你们俩关系应该不一般,至少比你和唐敬好。”
我说:“刚巧,她有话让我带给你。”
等我说完后,贺暖暖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眼泪却夺眶而出。
她浑身颤抖着,手里的拖把差点拿不住。
“她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她哽咽不断,“我已经联系不上唐敬了,在这段关系里,他已经做出了选择,哪怕我和他在一起几年,还为他生了个孩子,他还是义无反顾选了她。那这样他们幸福就好了呀,为什么还要跟我说这样的话……”
“这是要我一直抱有希望,然后在原地等着唐敬吗?”
她不理解,哭得更凶了。
没有化妆的脸看起来有点苍老,带着一种绝望。
等她哭完了,我问:“如果是你,你能带着丈夫的私生子一起生活,还能幸福下去?”
这话真的是很打脸,贺暖暖都哭不下去了。
她呆呆地看着我,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
我笑了笑:“其实你和她都是这件事里的受害者,真正该受到谴责的事唐敬,没有渣男也不会有你这样的怨女,你呢……其实也蠢得可以,居然相信他的鬼话,甚至还为了他生下一个孩子,你是觉得有了孩子自己的砝码也就变多了,可以跟正牌的唐太太一较高下了,对吗?”
我的话太过直白,贺暖暖听得身子晃了晃。
“我没有……”
她刚想狡辩,又被我轻飘飘一句话打回原形。
我说:“没有?那你让你的孩子变成私生子?你作为一个母亲,对得起他吗?如果你说你没有,那不就是从一开始,你就想着上位,并且只有成功,不许失败。那不就是跟我说的一样?”
我的话成功让她变了脸色。
她紧紧闭上嘴,一言不发。
静静地看着她几秒,我叹了一声:“我一点都不想介入你们这段三角关系,原本我接近你也是一场意外,不过是想利用你多了解一下唐敬的软肋而已。”
“你到底还是承认了,你当初接近我不安好心。”
她语气恨恨。
我说:“你也未必对我很真心啊,你要的不就是一个可以听你炫耀,听你吐槽的情绪垃圾桶吗?我觉得我已经称职了。”
贺暖暖:……
她眯起眼眸:“好好,我说不过你。”
“那就赶紧去干活吧。”
我下了逐客令。
贺暖暖又深深看了我一眼,拿着工具转身离开。
她走后,我立马打电话给负责保洁的部门经理,很快就拿到了贺暖暖进入度假中心的详细资料。
原来,她已经无法维持之前的光鲜亮丽。
来面试时,就连之前招待过她的经理都没认出。
进入保洁组后,贺暖暖的表现也算可圈可点。
她年轻,做起事来要远比那些阿姨利落,接受能力也强,很快就得到上级的重视,所以才能进入我的办公室打扫。
不得不说,人不可貌相。
我之前还以为贺暖暖这种被养在雀笼里的鸟儿养尊处优惯了,根本不会做这些事情,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
人家不但能做,而且做的还挺好。
部门经理惴惴不安:“秦总,这人……是有什么问题吗?”
我叮嘱:“没什么,帮我盯紧了就行。”
“好。”
事实证明了我的担心不是无用功。
几天后,贺暖暖这颗定时炸弹就爆炸了。
她借着打扫总统套房的机会,直接锁了房间,威胁经理要见唐敬,否则她就将屋子里的客人从窗户推下去。
我赶到时,房门紧锁,一对六神无主的夫妻守在门口,丈夫还能镇定,妻子已经哭得喘不过气来。
我早就得知,被困在里面的是他们的孩子。
今年才六岁。
我宽慰了两句,走到房门口:“贺暖暖,你这样挟持一个孩子是没用的,想想你自己的孩子,这样对一个无辜的小生命公平吗?”
“公平?哈,那谁对我公平呢?”
她又哭又笑,就是不开门,“我年纪轻轻跟着唐敬,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你跟我说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