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兰的性子像个暴雷。
高兴的时候，她是温柔性感的大姐姐。
生气的时候，她就是雷神下凡，暴躁在世，怎么劝都劝不住的。
见于兰这么愤怒，我只好去找她。
挂断电话，看了一眼秦墨，我还没开口她就说：“姐，你有事就去忙吧，我可以自己回去。”
乔正狮：“我可以带墨墨去吃一家特别好吃的餐厅，就在这附近。”
秦墨有点不好意思，故意板起脸：“谁说要跟你一起吃饭了？”
我哭笑不得：“是吗？那家餐厅有没有特别出名的点心或是菜式，如果有的话带一点回去，给妈和栩栩也尝尝。”
乔正狮眼前一亮：“好。”
秦墨耳根红红，这一次却没有反驳。
把他们俩送到餐厅门口，我就直接去找于兰了。
车停在原公司楼下，不一会儿有人敲响了我的车窗。
竟然是个老熟人，石向峰。
看见是他，我连车窗都没开，警惕地看着他。
见我没有想要沟通的意思，他冷笑两下，大声说：“秦书娅，好久不见了啊，自从你从公司滚蛋了，我觉得办公区的空气都比之前清新多了。你不是还想让我爸把我开除吗？我是被开除了，但我又回来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啊？”
我默不吭声。
石向峰觉得无趣，抬脚就要踹我的车。
我立马把车窗打开一条细缝，冷冷警告：“你只要敢动一下，我立马报警。别忘了，你在我这儿可是有黑历史的，我会告诉警方是你对上次调解结果心有不满，私下报复，这一次我可不会再给你出具什么谅解书了。”
他脸色阴沉地看着我，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会儿，才掸掸袖子离开。
那模样，骄傲得像只大公鸡。
我觉得无语。
其实石向峰重回公司这个结果我并不意外。
有石开继在，他重回公司只是时间问题。
我当初要的，也不过是石开继当众开除自己儿子这个态度。
只是……这边的公司分部没了我，没了庞温书，还能支撑多久呢？
正想着，于兰气呼呼地过来了。
她和石向峰擦肩而过。
也不知石向峰跟她说了什么，于兰暴跳如雷，两个人在公司门口就吵了起来。
我刚要下车去帮她，于兰突然爆起，狠狠一脚踹在石向峰的下档处。
她尖利的声音吼道：“去你妈的，敢占老娘便宜，姑奶奶弄死你！”
我看得目瞪口呆。
石向峰已经捂着裆部，看样子很疼。
于兰踩着高跟鞋蹬蹬走近了，直接打开我身边的副驾驶车门坐了进来。
我递给她一杯热奶茶，刚刚在路上顺便买的。
她拿起来猛吸一大口，愤怒道：“你都不知道这算什么事，我带着我的人辛辛苦苦了大半个月，现在跟我说项目移交，把之前我们准备的资料都转给其他人。什么意思啊，谁都知道一个项目最初的资料和客户沟通最难了，现在我们把最难的部分做完了，他们上头来摘果子了？”
“这不是摘果子。”
我好心提醒，“这是让你们团队无法立足，以后如果都这样，你们在年底考核业绩里根本不能达标。”
我的话让于兰一阵错愕。
“不会吧？”她呢喃着。
我耸耸肩，不置与否。
很快，她脸色难看：“还真有可能，自从你离开后，这种风气已经开始盛行……我们这种没有高层背景撑腰的，怎么可能玩得过他们？”
这也是我最担心的。
所以和石向峰那件事之后，我第一时间选择了离职。
我当然清楚当时的高层不会辞退我。
不但不会辞退，为了平息众怒和转移视线，他们还会对我委以重任，甚至加薪提升。
但……这只是表象。
等到事件热度过去，等我给了石向峰谅解书，一切风平浪静后，他们就会逼着我离开公司。
到时候恐怕我丢了工作不说，还会生一肚子气，搞不好还得背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
我们俩都久久无言。
于兰平静下来：“呵……没想到啊，我可能也要离职了。”
“或许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你再等等，搞不好庞温书还能调回来。”我宽慰。
于兰反问：“你跟庞温书联系了吗？”
“嗯。”我点点头。
“结果怎么样？”
我哑然。
犹豫几秒，我才开口：“他说五年之内他不可能重新接手这边，总部已经对他另有安排。”
于兰嗤笑两声，嘲弄道：“你看看，庞温书自身难保。或者说……上头已经给了他能给的，他有更远大的前程，怎么可能在我们身上停住脚步。”
我明白他的意思。
瘪瘪嘴角，我苦笑：“那怎么办？我是辞职了，你还没有啊，你刚才还对石向峰动手了，就不怕他报复你？”
于兰冷笑：“我可不是你，姑奶奶随身带了防狼喷雾和武器的，他敢来，我弄死他。”
我汗颜。
论起彪悍，我真的不是于兰的对手。
她又说：“这个石向峰刚才跟我说话不干不净，我打他都是便宜他了，有本事他去报警，我倒要看看，上次的事情刚刚消停，他又来作妖，公司上下怎么议论，石开继也是要脸的，这个儿子再好，也犯不着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总部那边卖老脸。”
“也是。”我赞同。
我找了一家火锅店，这是于兰强烈要求的。
她要吃火锅。
说是什么心情不好，要吃些火热的东西提提神。
几盘菜下肚，她仿佛振作起来：“我打算……把我手下的人都带走。”
我懵了：“能行吗？”
“我跟你当时的境遇不一样，那会儿公司已经在防备你，所以你一个人都带不走。你也不能提出带走，这样只会害了他们。”
于兰眯起眼睛冲着我笑。
我：“你倒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什么都知道的。”
“不难猜，你当初连桑雪都那么照顾，怎么可能真的忍心放弃他们。不过是无奈之举罢了……”
“你打算带着团队出走，想好去哪儿了嘛？”
“还没有，不过已经有几个目标了，我慢慢再谈吧。”
正聊着，我们桌边突然来了几个人。
我抬眼一看，正是石向峰和他的新同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