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公私分明。”唐夫人微微抬起下巴，一脸倨傲，“我们胜意集团能做到今天这个地步，这么浅显的道理当然明白。”
我笑了：“既然如此，为什么唐夫人之前一定要换掉我呢？是不是因为我在对待你儿子这个问题上，几次三番地顶撞您，让您心里不痛快了？”
唐夫人的眼神变得非常锐利。
“我是看到你们公司新团队送上来的资料，觉得很有意思很有想法，所以才向庞总提议换人的。”她淡淡地解释，字里行间的骄傲依旧。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唐总是十七岁那年执掌胜意集团，这么多年过去了您见风风雨雨是我这样的小人物远远不能及的，所以我不信，您看到那些资料时会意识不到，其实那不是最初阶段所需要的内容。”
我笑容不改，言辞温柔却锋利，“您一定看出来了，否则这多年的总裁就白当了。”
“秦书娅，别这么没礼貌！”
我的咄咄逼人让庞温书额头上冷汗直冒。
我眯起眼眸：“唐总，请您别介意，我这个人在某些问题上会表现得进攻性很强，其实我并非针对您，只是为了我们两家公司接下来的合作铺平道路。”
“双方合作，最重要的就是互相信赖，如果唐总依然对我心存芥蒂，我们的合作是无法长久的。不但不会长久，反而会出现纰漏，很容易造成不必要地损失。”
我静静地看着唐夫人的眼睛，笃定自信，毫不慌张。
“所以我今天所说的，都是基于工作考量，至于我们私底下有什么摩擦，我……是个晚辈，对于人生这场戏我真的缺乏经验，如果有什么让唐夫人不开心的，我在这里以茶代酒，向您谢罪。”
我端起茶杯，轻轻笑着。
终于，唐夫人眼底的试探减轻了许多。
缓了缓情绪，她开口：“秦书娅，如果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下属，我会很开心，我已经很久没有在职场上见到像你这样的女人了。”
“多谢唐总夸奖，能得到胜意集团总裁的认可是我的荣幸。”
我是真的高兴，笑眯眯的。
唐夫人诧异地看了我两眼，也忍不住笑了：“好吧，我们来说说项目的事情，你既然来意明确，也一定想清楚了吧。”
“三天之内，我会将第一阶段的策划书送到您手里，但您要的整体的策划书我拿不出来，就算拿出来也肯定无法让您满意，因为时间不够。”
唐夫人没有吭声，低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我又说：“同时我也知道胜意集团这边时间比较赶，所以我是这么想的……”
整整三个小时，我几乎把嗓子都说哑了。
最终，唐夫人十分满意。
离去时，她第一次冲我温柔地笑道：“秦小姐，我很期待你的策划书，三天后，我们不见不散。”
送走了唐夫人，庞温书擦了擦额头的汗，长舒一口气：“小秦啊，你胆子也太大了，对方可是胜意集团的老总。”
我说：“我这人办事就这样。”
不爱拐弯抹角，也不爱说些没用的废话。
所以一般一开始，我就会自动淘汰掉一些跟我脾气不符合的客户。
我能力强，办事效率高，只要跟我合作过一次的公司，都成了我的长期客户。这年头，谁家开公司不是为了赚钱？我能让双方共赢，这就够了。
接下来三天跟打仗一样。
我和庞温书申请了居家办公，也节约在路上耗费的时间。
庞温书大笔一挥就同意了。
三天后，我将做好的策划书送到唐夫人手里。
很快，对方给了我回应，电话是唐夫人亲自打到我办公室的，她的声音温柔肯定：“秦小姐果然没有让我失望，那就按照你的来吧，期待我们合作愉快。”
“当然，唐总，请放心。”
忙了三天，我整个人跟脱了水似的，当晚回到家我就狂吃海塞一顿，然后爬进被窝抱着我的栩栩美美地睡了一觉。
工作给我带来的充实感是婚姻无法给予的。
在这个岗位上我找到了自信和能量，也越做越好。
后来石向峰也跑来找我道歉，又带了个小蛋糕。他其实人不坏，虽然能力不够强，但为人处世有一套，加上他老爸还是董事之一，我不可能真的和他交恶。
我接受了石向峰的道歉，还主动请三团吃了顿饭，表示以后有对方用得到的资源还是可以共享。
见我这么上道，石向峰高兴得喝了好几杯酒。
于兰没来，她在陪她的孟先生。
很快，最冷的时节开始了。
第二个月开始，江岳老家那边又来人了，这一次一样是江岳去接他们，我负责他们的吃住就可以。
我是真的不想跟这些人打交道了，看到就恶心。
那个江志娟还想把上次的戏演下去，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说什么我如果再不给钱，她就要被抓走了。
我说：“进去了好好改造，争取重新做人。”
江志娟气得把电话摔了。
等他们献完血的最后一天，我还是请他们吃了顿饭，吃饭间我玩笑般地聊起江志娟之前砸人的这件事。
我说：“要是她真的进去了，就只能辛苦各位，接下来多献一点血，我可以把她的钱算给你们。”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脸色一喜。
唯有江志娟面容难看。
不过也好，这么一来她就不敢继续作妖，老实多了。
圣诞节前夕，我妈又去做了一次检查，这一回我没在医院看见唐致。带着我妈离开时，我下意识地回眸看了一眼，发现三楼某个窗前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在看着我。
那是唐致。
我赶忙收回视线，装作无事发生开着车回家了。
第二天就是圣诞节。
栩栩很喜欢这种到处都亮闪闪的节日，这天我也约了餐厅，打算一家人出去好好搓一顿。
我妈又喜悦又心疼：“在家里吃不就好了，还要出去，你这孩子真的是……”
“栩栩和墨墨都想出去，您能不去？”我抬出了他们俩。
我妈没辙了：“好，我们一起去。”
大街上灯光点点，一片喜庆。
我牵着栩栩走在商超外面的街道上。
突然，有人撞了我一下，我手一松，再回头时看见栩栩被一个男人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