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岳倒抽一口凉气：“抱歉，我不知道还有这种事……”
“都是小事，但真的很恶心人，怎么说我也帮了她，让她不至于在过年那段时间流落街头。不求她回报就算了，她还给我整这么一出，打算恶心谁呢？”
我不客气地说，“江岳，这话本不该我来讲，但我今天真的有点忍不住，请你见谅。”
“桑七七和桑雪是姐妹，你要是想能活得长久一点，最好不要在她们之间左右摇摆。桑七七怀孕了，你该承担的责任要承担。”
江岳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我一口气说完，自己也觉得挺无趣的：“行吧，言尽于此，就这样，拜拜。”
我挂断电话，点开同学群，选择了退出。
刚退群，江岳很快就给我发了条消息：抱歉，但……不是我把她拉进群里了，是她拿着我手机自己操作的。
我看着这句解释，觉得很好笑，直接选择了无视。
手机刚放下，突然又响了起来。
是唐致的电话。
我莫名有点心慌，犹豫几秒接听：“喂，唐先生，晚上好，有什么事吗？”
“你这语气听起来像是客服。”唐致冷嘲热讽，“没想到你下班后还这么有服务精神。”
我咬牙：“你有事儿吗？没事儿我挂了。”
“呵，态度真差。”
“唐致！！”
“裙子收到了吗？”他突然话锋一转。
“什么裙子？”这话刚说完，我就想起来了，刚刚收到的那个同城快递，那条蓝裙子！
“是你送的？”我惊讶。
“对啊，我看见你今天出去约会挺狼狈的，那么漂亮的裙子弄成那样，还要麻烦人家男士给你擦干净，你是我见过女性中在约会时最不堪的人了。”
这就是唐致。
毒舌，又冷酷……
“首先，我没有在约会，我是参加同学会不小心弄脏了裙子；其次，我也没让你送一条一模一样的裙子啊！你在阴阳怪气什么？”
我可不想忍这口气。
在过分的唐致的煽动下，我已经渐渐丢掉了之前在他面前的矜持礼貌，而变得越来越直接。
唐致：“噢，同学会啊。”
他声音听起来好像很开心。
我也不懂他到底在开心什么，大概天才总是与众不同。
我说：“是，还有别的事吗？”
“你还没有谢谢我。”
我：……
深吸一口气，我一边咬牙切齿一边温柔道：“谢谢你唐先生，你真是明察秋毫，发现我缺什么就给我送什么，真的很感谢你。”
唐致好像半点听不出我的揶揄。
他闷声笑道：“不客气，晚安。”
“晚安。”
电话挂断，我说：“晚个屁安。”
闹腾了一天，我终于可以睡下了。
第二天我要早起，然后赶去京北区开会。
庞温书得知我要代表公司前去，高兴得连着给我发了好几个加油鼓励的表情包。我跟他说发表情包没什么诚意，要发红包才可以，他就不理我了。
呵，男人。
我开车抵达京北区的会议中心。
峰会即将开始。
我戴着身份牌进入会场，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坐下，然后给付天睿发消息。
消息还没发出去，突然肩头被人拍了一下。
我回眸，看见付天睿笑呵呵地就坐在我身后。
“你坐我后面？”
“对啊，是不是好巧？”他笑道。
“是。”我也开心起来，这么大一个会场，能和自己熟悉的人靠得近一点心里总归踏实些。
付天睿又跟我身边的人交换了位置，现在坐在我旁边。
他把资料塞给我：“你要的项目内容都在这儿了。”
我迫不及待地翻开看了看，越看越喜欢。
这个项目其实和孟镇业的是同一个行业，但所侧重的方向不一样，有了这个项目可以补全我们公司在新能源方面的真正短板。
只可惜，会议开始，我们不能继续聊下去，只能先合上文件夹一门心思地开会。
这场会议更大的意义是给大家一个见面交流，获得更多信息资源的机会。
这个道理我明白，其他人也明白。
所以会议中场休息时，付天睿就去找其他人聊天了。
而我身边也围了不少人。
下午忙完，我和付天睿怀里都多了好些资料，口袋里全是名片。
彼此看了一眼，我笑道：“说好了请你吃午餐的，现在得变成晚餐了。”
他说：“有的吃就行，我也不挑。”
话虽这么说，我还是在网上找了一家价格和口碑都有很高水准的餐厅，然后开着车载着付天睿直奔目的地。
我说：“别跟我客气，想吃什么尽管点。”
付天睿点了好些菜，有我爱吃的，也有他爱吃的。
菜上来时，我和他已经就新项目聊得差不多了。
付天睿很清楚，在国内，我们公司是最好的合作伙伴，没有之一。所以这个项目一提出来，我就能接住。
我说：“明天要是没空，我们开个视频会议也行，合约的话也可以走线上走。”
付天睿点点头：“可以。”
我还想继续聊下去，他却双手交叠着放在下巴处：“秦书娅，你要不要这么不解风情，难得和我这个老同学吃顿饭，你还要拼命聊工作，不累吗？”
我尴尬……
扯了扯嘴角，我笑道：“我是一时上头，都怪你拿来的项目太好了。”
付天睿看着我，突然来了句：“我在国外离婚了。”
“嗯？”我震惊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啊不对，你什么时候结的婚？”
“两年前，我在一次旅行中认识了她，我们发展得很快，短短半年就结婚了。就在几个月之前，我们分手了。”
付天睿说得很简单，但我能看出他眼底还是藏着淡淡的悲哀。
我说：“你还年轻，而且又这么优秀，没有孩子的话，其实完全可以重新开始，没什么的。”
付天睿：“你这语气跟我妈一样。”
“哇哟，只可惜我没你这么大的儿子。”
他故意装作生气瞪了我一眼。
我知道他还有别的话要说，但一直没有说出口。
时间太赶了，我们都没空把精力放在你拉我扯的事情上，排除了一切暧昧幻想后，剩下的只有工作和利益。
付天睿没有说出口的话，我当然更不会说出口。
一顿礼貌又不失友善的聚餐后，我和他约好明日开一个视频会议，争取早日能将这个合约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