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雾猛的一个回眸,委屈巴巴的看向周明钰:“周先生,这么冰冷的话是怎么从你三十七度的嘴里说出来的?”
“您放心,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会做出逾矩的行为。”说完,裴清雾将镯子放在桌面上,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只留下一脸怅然的周明钰,他这番话似乎伤害到裴清雾了。
门外,裴清雾脚步轻快的走向街边,随手就拦了辆鬼火摩托坐了上去,丝毫瞧不出半分刚才的失落。
次日,裴清雾准时卡点在打卡机前按下指纹,公司的人看着都有些奇怪,正当她想问些什么时,林温雅就踩着高跟鞋过来了。
她猛地拍手朝着宣布了未来一周都由她来代理陆泽川掌权,随后又丢给裴清雾一份文件。
“清雾,下午有个重要客户对接,晚上的饭局你陪一下。”
等到林温雅走后,周围的同事才凑过来:“清雾,可别怪我们没提醒你,这张总可是出了名的老色胚。”
“陆总在的时候从来不让女员工去参加饭局,这林温雅……。”
裴清雾无奈道:“法治社会应该没事的吧?”看似坚强,实则是没招了。
晚上六点,林温雅准时到达工位抓人,裴清雾磨磨蹭蹭好半天才终于上了车。
七点,酒店包厢内烟雾缭绕,裴清雾推开门时还以为来到天宫了,隔了好一会儿烟雾散去才发现坐在椅子上的一头猪。
准确的说,应该叫他:“张总!”
林温雅一进门就甜甜的喊着对方,赶紧拉着裴清雾在张总身旁落座,丝毫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
张总坐在主位上,肚子已经大得快顺产了,看到裴清雾二人进来,眼睛都直了,手一伸就想拉她。
“裴助理是吧?早听说陆总身边有个得力干将,可惜陆总不赏脸啊,从来都舍不得带出来瞧瞧。”
林温雅赶忙递给裴清雾一杯酒:“这话说的见外了,这不是给您带来了嘛,要不我们先自罚三杯!”说完她就示意裴清雾赶紧喝。
好在裴清雾的这个人最拿得出手的便是酒量,三杯白酒下肚,她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
只是转身从兜里掏出合同放在桌上,扯出职业假笑:“张总,要不我们边喝边聊?”
林温雅却一把将合同推到一旁:“裴助理这就是你不懂事儿了,哪有一上来就聊工作的,咱今天就是个私人局!”
裴清雾忍住了想翻白眼的冲动,我一打工妹不聊工作聊什么?私人局你叫我作甚?
但顶着公司大客户的头衔,裴清雾实在是不想节外生枝。
酒过三巡后,张总果然可是不老实了,他的手不断地朝着裴清雾身边试探,嘴里还念叨着:“喝了这杯,我立马签。”
裴清雾立马起身:“哎呀,不好意思,突然有些肚子疼,容我去洗手间一趟。”
躲进洗手间后,她对着镜子深吸了口气,直到冰凉的自来水拍在脸上,才压下心里的烦躁。
这林温雅明摆着把她当诱饵,再待下去指不定要出什么事,她在洗手间磨蹭了十多分钟,琢磨着怎么找借口溜走。
刚一推开门就撞见林温雅拿着包急匆匆往外走。
“清雾,你可算出来了!”林温雅脸上带着歉意,“泽川那边需要人照顾,我得去医院一趟,你可得把张总陪好了,这可是咱公司的大项目。”
说完就将裴清雾直接推了进去,一脸坏笑的离开了。
包厢瞬间只剩裴清雾和张总二人,见林温雅走了,张总胆子也大了起来,搓着手就往裴清雾身边凑。
“裴小姐,咱们来好好谈谈合同的事儿吧?”他伸手就想搂裴清雾的腰,却被裴清雾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装什么清高?”张总脸上的肥肉挤在一起,眼神油腻又猥琐。
“谁不知道秘书助理是干啥的,你平时怎么赔的陆总,现在就怎么陪老子!”
裴清雾用力挣扎,手腕被抓得生疼,心里突然开始后悔太过自信,眼看张总的手就要摸到她的肩膀,包厢门突然被推开。
贺行胤站在门口,宛如从天而降的天神,他直直的盯着裴清雾的方向,眼神冷得能冻死人。
张总回头见他,脸上的油腻笑容“唰”地消失,酒劲儿瞬间醒了大半,抓着裴清雾手腕的手松也不是,不松也不是。
就这样一直僵持了好几秒,还是贺行胤走上前来,将他的手指掰开。
张总回过神来,换上一脸谄媚:“贺、贺总?您怎么在这儿?是不是也来吃饭?我这就给您腾位置!”
张总不住的擦着额间的汗,贺行胤这人可是出了名的不爱管闲事,如今能闯进他包间怕也只有一个原因了。
圈子里无人能看透贺行胤的行事章法,当张总觉得自己已经死到临头时。
贺行胤只是低头看着裴清雾手腕上的红痕,随即抬头朝他微笑:“张总,能给我个面子吗?”
逃过一劫!张总抹了把虚汗,赶紧点头哈腰的说着:“可……当然可以,贺总您请便。”
只是这时裴清雾却默默举起手:“内个,张总能帮忙把合同签了吗?”
等裴清雾把东西递过去时,张总拿着的笔都在颤抖,签完后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裴助理,合同签好了,您过目。”
直到坐上贺行胤的副驾,裴清雾这才有种劫后余生的救赎感。
她双手捧着合同小声的啜泣起来,要不是贺行胤,她还不知道今天会遭遇些什么。
在贺行胤解救她的那刻,她突然觉得,有权利的感觉真好,裴清雾的心里突然有了个念头:姐不嫁豪门,就要做豪门!
人的心里一旦有了念头,就会疯狂的生根发芽,一路上贺行胤的关心,裴清雾是半句都没听进去,满门心思想着该如何创立独属自己的公司。
直到贺行胤转头对她说道:“裴清雾,你要不要来我公司?”
裴清雾这才回过神来,她迎上贺行胤的目光,回答得格外认真:“贺总,您知道要怎么创办公司吗?”
“?”贺行胤只是怔愣了片刻,便立即反应过来,他不禁有些好奇裴清雾这小脑袋瓜,一天天都在装些什么有趣的事儿。
在贺行胤的一顿科普下,裴清雾只觉得脑袋里像塞了一团毛线,她绝望地抬起头,突然觉得自己有一种老谋深算又算不明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