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食客都闻声好奇地看了过来，裴清雾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只好硬着头皮，磨磨蹭蹭地走到餐桌旁，拉过椅子坐下，
她的头埋得极低，根本不敢抬头看温欣的眼睛，她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要蛐蛐别人了！
“怎么不说话了？”温欣的声音带着笑意，她的神情和平时在公司里的清冷截然不同。
倒是和裴清雾想象中的学姐模样逐渐重合，比起平日里温柔了不少：“你不用觉得尴尬，是我故意想逗逗你。”
裴清雾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圆圆的，小表情可委屈了：“故意逗我？”
“对啊！”温欣点点头，拿起桌上的菜单推到她面前。
“我回国之前就知道你在贺氏上班，本想直接把你挖到我的公司，但又突发奇想，想看看你的能力如何。”
“就想着不如先观察观察你，没想到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可爱。”温欣完全是看手办的表情看着她，仿佛裴清雾是她新得的什么小宝贝一样。
她顿了顿，看着裴清雾泛红的脸颊，继续说道：“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因为贺行胤才针对你？觉得我是来跟你抢人的？”
裴清雾的脸瞬间更红了，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慌忙点头：“对……我之前确实这么想过。”
“甚至我也怀疑过你是不是学姐，因为你的戒指和我当年送你的那一枚太像了，连刻字都一模一样……”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几分委屈：“可是我后来觉得肯定不可能！我的学姐那么温柔，从来不会对我这么凶，更不会让我做那么多累死累活的活儿。”
温欣听到这话，眼底的笑意更浓了。
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裴清雾的头：“傻姑娘，虽然我是想逗逗你，但也不是都派的些杂活儿给你哟。”
她敛了敛神色正经道：“那些都是我在欧洲时的工作经验，那些任务，看似是刁难，其实都是贺氏的核心业务，让你多接触接触，对你以后有好处。”
裴清雾认真的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她道：“真的吗学姐，所以一天买八趟咖啡也是吗？”
温欣被她这话逗乐了，赶忙摆摆手：“没有，那的确是我故意逗你了。这不是看你一整天都坐在工位上，想让你锻炼锻炼嘛。”
她拿起自己手腕上的戒指，晃了晃：“这枚戒指我可是一直戴着的，从来没摘下来过呢。”
裴清雾看着温欣手上的戒指，又摸了摸自己中指上的那枚，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这几天都快被你折磨哭了！你怎么忍心的，学姐！”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温欣连忙拿出纸巾递给她，语气放得更柔了。
“为了补偿你，今天这顿馄饨我请，而且以后我就不在贺氏了，得回去继承家业了。”
裴清雾接过纸巾，擦了擦眼角，呆萌的看着她道：“真的假的？难道你就是贺氏的甲方，温氏的独女？”
温欣默默点了点头：“对啊，所以你要来我们温氏一起干活儿吗？”
裴清雾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学姐，你也知道的，我做这些都是想给弟弟妹妹们多赚些钱，现在贺总给我开的三万一天呢。”
温欣一副早就料到的神情看着她：“就知道，你个小财迷！”
“那这样吧，你若是以后赚够了，不想在贺氏待了，就来温氏，我虽然舍不得三万一天嘛……一万还是可以的。”
“好哒学姐，我以后就去温氏养老了！”裴清雾甜甜的笑道，这和平日里的职业微笑截然不同。
看着温欣熟练的点单，裴清雾突然觉得，其实被捉弄一下，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至少现在，她终于见到了那个陪自己走过五年青春的人，还得到了一份足矣养老的工作。
“学姐，要不以后咱们还是假装不认识，我也想试试捉弄别人爽一把！”
“你个鬼机灵！”
裴清雾揣着满脸幸福回到家，刚把钥匙挂在玄关挂钩上，手机就突兀地响了起来。
屏幕上显示着一串陌生的归属地号码，她皱了皱眉，没点外卖啊，谁的电话？
反诈意识很强的她自然是不会接的。
但电话又连续响了好几遍，直到第五遍，裴清雾这才接起。
“喂，您好。”她的语气带着几分疏离。
“请问是裴清雾女士吗？”电话那头是个温和的男声，背景里隐约能听到纸张翻动的声音。
“我是电视剧《热恋》的导演明道陈，之前在模特经纪公司那边看到了您的资料和照片，觉得您的形象和气质非常符合我们剧中一个女配角的设定，想邀请您来参加面试。”
裴清雾握着手机的手指顿了顿，脑子里下意识反应就是最近刷到的缅北新骗局。
先以高薪工作、选秀机会为诱饵，等受害者上钩就立刻控制人身自由。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语气瞬间冷了下来：“导演？还《热恋》？您这剧本编得也太老套了吧？怎么不直接说我中了五百万，需要先交手续费呢？”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应：“裴女士，您误会了，我们是正规剧组，是不需要交手续费的。”
“哦？那是不是要我手持身份证先在什么app上验证了才行啊？”裴清雾笑道。
对方沉默了良久，这才说道：“我们的行规只需要您三百六十度的视频，外加一段试戏即可。”
“哟，确实挺正规。”裴清雾道，“那地方在哪儿呢？缅北还是泰国啊？”
“是这样的老师，我们这边目前是个国内的偶像剧，还不需要跨国演出呢……”不等陈明再解释，裴清雾直接挂断了电话，还顺手把那串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她拍了拍手机屏幕，小声嘀咕：“现在的骗子真是越来越没创意，我又不是专业出生，干嘛一直缠着我。”
洗漱完躺在床上后，裴清雾刚拿起手机准备和学姐分享刚刚的趣事，屏幕却突然亮了一下，弹出一条微信消息。
她眯着眼睛扫了一眼，看清发信人的备注时，瞬间清醒了大半，顾墨宴？他不是已经进组了嘛，怎么大半夜的还找她？
上次半夜来病房看她，把她送上热搜的事儿，裴清雾记到了现在，这次又是想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