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她这一辈子都和宁微微过不去,她就是不想让宁微微过得好一些。
直到现在她才幡然醒悟,自己的妒忌心有多强,不管是以前在酒坊的时候还是到现在,她从来妒忌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宁微微。
“这话你倒是说对了,没有心的人才能生存的更加长久,可是没有一个人会像他这么七情六欲断完。”
宁微微扬声长叹一声,没有心就没有软肋,没有短板,这才是最难搞的。
凝望着外面的天气以及外面的那群人,每一个人都努力的生活着,却过得并不幸福,就好像在象征着这平平无奇的一生,就这么狼狼狈狈的过去一样。
“不,你猜错了!”关红蔷的话唤醒了她的意识,她便猛然回头转头看向了关红蔷。
“没有心的人不止皇上一个,皇贵妃,太后他们都是他们为什么会在皇宫最顶尖的位置,因为他们从来都不想什么,他们只想稳住自己的位置,就想获得更大的权力。”
宁微微耐心的听她说着,就见关红蔷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到她的面前,继续轻声说道
“你当真以为太后就这么好骗吗?她只不过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背后指挥罢了,而皇贵妃就是她利用的一把刀子,她让皇贵妃杀人,她就不用动手。”
这些话说得倒是轻描淡写,可是皇宫里一个个死去的人命,是不是都是皇贵妃所杀呢?
而背后指挥的人竟然是太后,说来也是可笑的很。
“还有你当真以为皇贵妃就甘心坐于贵妃的位置吗?她想要的不仅仅是皇后的位置,她想要统领王朝!”话音落下,宁微微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她本以为皇贵妃,就是一个争宠吃醋的人,却逐渐的发现并不是这样。
单纯的争宠吃醋,对他们来说似乎太幼稚了。
“还有皇上,皇上看起来是无权了一点,整个王朝子民都知道背后指挥的人是太后,可是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改变了。”
话音落下,宁微微心里面就跟着不禁开始猜想,早在五年前,也就是她离开的那一段时间,在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也是我偶然听到的……”关红蔷慢慢的叙述,在她的面前来回踱步,走的倒是轻快的很,就好像浑身毫无负担似的。
“这是皇上嘲讽太子,也就是萧如玉,所说的一切事情。”
“萧如玉当年为了你,可谓是不择手段,当面和前太子萧恒斗得你死我活,而萧恒的背后人就是太后,太后一手扶养萧恒长大。”
宁微微听到这些的时候,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想,那就是皇上也面临着危机,所以他也想杀了萧恒,就借了萧如玉的手,彻底的斩断了萧恒这个太子的位置,反而辅佐的萧如玉上位。
是不是还有一些事情,她根本就不知道,这其中的因因果果他们每一个人都戴着面具,每一个人都藏的极深。
“萧如玉的意思是,只要他杀了萧恒,皇上便能够同意迎娶你为妻,同时把所有的权利通通交给皇上,这也就证明了萧恒一死,太后在朝廷上的权利已经灭了一大半,全部都落到了皇上地手中,最后赢家还是皇上。”
关红蔷说话的速度很慢,认真的和他顺着这一切的因果关系,宁微微捋顺之后就觉得浑身发冷,他们之间难道没有亲情吗?
似乎是猜到宁微微心中的想法,关红墙不禁露出一抹轻笑声。
“你还真是天真的很!”
“他们之间只存在利益纷争,而萧如玉也明白这样的道理,他从来都没有和你说过。”
这时候,宁微微才猛然警觉,萧如玉之前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灰暗,压抑,充满了尔虞我诈,在很小的时候就攀爬着,但是也从很小的时候,被别人成为了眼中钉。
“你是一束光,应该去光明底下,而不是拉入黑暗的泥潭。”这是萧如玉之前对她说过的话,也就证明了萧如玉之前所说的一切,只是不想让她自己面对吧了。
“你的世界太美好了,这些纷争对你来说太遥远,可你注定要和萧如玉在一起,注定要牵扯到这其中。”
“另外我在悄悄的告诉你一件事情!”关红蔷眼中闪烁着光芒,缓缓地俯下身去凑到她的耳边,柔声说道
“皇贵妃和魏大人有一腿。”
“女人终究还是耐不住寂寞,皇上不疼爱她,她就去找其他人,身体上是无法抗拒。”
宁微微瞪圆了眼睛,眼中闪过了一抹诧异,随后便看到关红蔷笑得花枝乱颤,捂着嘴巴,低低的笑了起来。
关红蔷冲她打了一个手势,手势上仿佛是写着一个字。
这个手势深深的落在了宁微微的心里,不知道这其中的含义,但是她心里清楚的明白,这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我知道的可都告诉你了,念在你我之间往日的情分,你救过我一命,说实话我还是特别讨厌你,讨厌你的自以为是,讨厌你对人太好,讨厌你的一切。”关红蔷低低的说着,便直接把她推到门口,随后斜靠在门边,轻轻的帮她摆着手,送她离开。
“这里不适合你,你早点出去……”
等到宁微微出去,关红蔷才凝望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抬起手来,默默的擦掉那一颗无声滑落的泪珠。
“太美好的人,不应该出现在皇宫里。”
“终究还是脏了脚,湿了鞋,丢了心。”
宁微微没有听到她最后说的话,浑浑噩噩的回到了七王府,脑海里不断的闪过关红蔷给她做过的手势。
心里面想着等改日找到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好好问问这个手势,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回到七王府春夏,便赶紧迎了上来,走到她面前,抓住了她的手,焦急地说道
“太子妃你可算回来了,千公子都等你好久了!”
闻言,宁微微不禁愣在原地,略有些诧异的问道
“千鹤过来了?”
“当然,足足等了有一个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