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3日下午,B市医院门口已经乌泱泱的聚集了一大帮人。张文静出院的消息不知被谁放到了网上。
张文静才从走出门诊室,当先三名记者围了过来,话筒几乎杵进她嘴里。
“请问,张文静女士,您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动手打了石医生?”记者义愤填膺。
“网上说你在中学时期,就一直是学校的大姐大人物,请问是不是真的?”
“张文静女士婚后,你是不是经常辱骂,甚至家暴您的丈夫?“
“张女士……”
无数的问题,如同不断敲在张文静头上的闷棍,令她整个人愣在了那里,她渐渐听不见人声,只能看到无数人张嘴说话,却只是传出嗡嗡声响。
苟贱慌忙从后方挤了出来,像个守卫一样,挡在张文静的身边,带着她亦步亦趋的往前走。
好不容易打开车门,刚要钻进去,忽然前方传来一声叫骂:“张文静,你这臭不要脸的女人!”
随即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朝着自己扔了过来,只听啪一声,额头一疼,随即碎开,黏黏腻腻的东西糊了她满头满脸,腥臭的气味传开,令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慌忙伸手一摸,才知道是臭鸡蛋。
“你干什么!”苟贱将她护着,与人那人对峙起来。
“丑女人,矮胖黑挫,你一下子占全了,跑这儿来闹事,寻找优越感是吧。我记住你,你等着,我告不死你!”
张文静缩成了一团,脸紧急的贴在苟贱的后背上,耳朵听到他从身体里传来的叫骂声,嗡里嗡气的。
那边女人闹事女人叫嚣的声音也随即响起,话不太好听。若是在平时,张文静早就跳出来,去撕人的嘴了,只是此时,没了何来福,她便像是一只丢了主人的猫,只能蜷缩在屋檐下,半点也张扬不起来。
浑浑噩噩,张文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车。
“狗日的何来福!接电话,接电话,接电话呀!”苟贱一面开车,一面拿着手机大叫。
“狗日的,我把我最喜欢的女人让给你,你就这么善待的吗?狗日的,别让我再看到你,不然我非撕烂你!”
一会电话又来了,他接通电话,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他当即对这手机大吼:“老子不干了还不行,滚尼玛!”
挂了电话,气愤的将手机扔掉了副驾驶上。忽然,他像意识到了什么,背后顿时冷汗涔涔,他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后视镜,果然,张文静正通过后视镜看他。
“楚楚,你快擦擦脸!”苟贱抽了两张餐巾纸给她,试图岔开话题。
张文静只是看着他,没有去接。
“前面路口,你把我放下!”张文静说
“我把你送到家吧!”苟贱说,握着方向盘的手,在轻微的颤抖。
“不用,我自己能回家,这些天谢谢你!”她说,声音有些冷。
苟贱刚开口的话,被堵了回去,像吞了一口冰,寒到了心里。
“好!”他说了一句,方向盘闷闷的一打,拐了过去。
车子停下,门锁却没开,张文静推了几下门,没推开,也就不推了,双手抱胸,靠着后座上等着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