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终还是没有让他进门,两人在楼下的一个奶茶店相对而坐。
灯光下的陆宴行五官立体,轮廓分明,向来打理整齐的短发有些许凌乱,但仍无损他逼人的帅气 。
他直视我的眼睛,“昨晚的事,我想……”
“昨晚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我不等他说完,便急切打断了他的话。
说完后,我立刻低下头,用勺子搅拌面前的咖啡,不敢和他对视。
好一会儿,他都没再出声,除了我搅拌时碰到杯壁发出的声音,似乎连空气都凝固了。
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但我却硬着头皮假装不知道,时间慢慢流逝,我却觉得此刻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终于,他开口,语气沉沉的说,“你抬起头来,看着我再说一遍。”
搅拌咖啡的手猛的顿住,我紧紧咬住下唇,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说,昨晚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
那一瞬间,我看到陆宴行眼中的光倏然消失,他的肩膀松了下去,无力靠在椅背上,好似所有精气神都被顷刻抽光。
我这才知道,原来要维持那看似无懈可击的淡定表情,竟需要消耗他所有的力气。
我的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到近乎麻木。
对不起,对不起……我在心里不停的向他道歉,可脸却僵了一般,维持着虚假的平静。
过了好一会儿,他再次开口,只有三个字,却说的无比艰难,“为什么。”
我紧紧握着咖啡杯,用力到骨节泛白!
骄傲如他,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询问如此平凡的我,我何德何能配得上他的高看呢?
我深吸了口气,低声道,“抱歉,我不能离开李凯泽。”
陆宴行抬头,深深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他走后,我呆呆看着对面的空座位,眼泪终于决堤而下!
这个我偷偷在心里喜欢了多年的人,终于被我亲自赶走了,他应该,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李凯泽再次带我去他家吃饭,这一次,我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年轻姑娘。
听他家人说,这姑娘是李凯泽的表妹,从小体弱多病,之前做过一次大手术,恢复的并不好,身体还是那么虚弱,李家人都很照顾她。
在我打量对方的同时,那个姑娘也在看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看我的眼神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但等我仔细去看时,她又是恢复成一张温柔得体的笑脸,让人看不出一点端倪。
李家人这次提了让我们早点订婚的事,听到这个,我心里无比抗拒,但他们围在那边你一言我一语的自顾自讨论,并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
很快,他们商定好了订婚日期,我的终身大事,就这么被他们草草决定了。
晚上的时候,陆宴行突然打来电话,问我订婚的消息,还问我是不是真的决定了。
我不敢奢求他对我还有期待,只当他是朋友间的关心,苦笑了一声说,“有些事情由不得我决定,除非李凯泽主动不要我了,否则,我一辈子都逃离不了他。”
电话那段的陆宴行沉默了,过了一会儿,直接挂了电话。
我躺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蒙的严严实实,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
父母从小就教育我要知恩图报,李凯泽在我陷入绝境的时候,出钱出力的帮我,我不能做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事。
5
李凯泽今日一天都没找我,这样最近快要窒息的我,感觉到了短暂的轻松。
今天周日,我在家蜗居了一整天,直到夜色降临,我才懒懒的准备下楼去吃点东西。
刚一到楼下,李凯泽的电话打了进来,我皱了皱眉,按了接听键。
电话那边,李凯泽似乎喝了酒,醉醺醺的说让我过去给他送晚饭,还点名要了城东一家酒店好几个特色菜肴。
他说完后就挂了电话,我长叹了口气,转身离开茶餐厅,打车直接赶往东城。
拿到饭菜后,我按照李凯泽发来的地址,轻轻敲了敲那扇紧闭的房门。
里面传来一阵响声后,房门被打开,一个穿着吊带群自的女人出现在我眼前,不用想都能猜出,之前李凯泽和她肯定在里面做了什么。
我看着对方,一下愣住了。
但却不是意外李凯泽又出轨了,而是觉得这个女人的长相似乎有些熟悉。
“你在看什么?”女人突然不悦的开了口。
听到她的声音,我瞬间想起了她,原来她就是李泽楷之前发朋友圈,说要结婚的那个冰糖霉霉!
近观察距离,我突然又有了新发现,这个女人的长相,竟和李凯泽的表妹至少有五分相像!
女人见我盯着她,脸上恼怒一闪而过,随即突然笑了,阴阳怪气道,“你就是凯泽的女朋友?真可怜,凯泽根本不是真心喜欢你,他只是同情你是个孤儿罢了。”
我倏的握紧拳,有谁知道,我恨不得立刻离李凯泽这个渣男远远的,可是,我不能。
微闭了下眼,再睁开时,我对女人嘲讽一笑。
“我不知道自己可不可怜,但我知道,某些人不惜爬床都想做李凯泽这个富二代的老婆,可惜,”我故意顿了下,一脸淡笑的看着她,低声道,“你不够格,他更看不上你呢。”
说完,我无视女人被气的铁青的脸,将饭菜放在门口,转身离开。
“嘭!”我刚迈出一步,女人忽然一脚将门口的饭菜踢烂了。
我一惊,抬头便见她对我露出一抹算计的笑,然后朝屋里大喊,“凯泽,这个女人对我不满,摔了咱俩的饭菜!”
下一刻,李凯泽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一阵踢踏声过后,他踩着拖鞋,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醉眼朦胧的出现在门口。
女人指着洒了一地的饭菜给他看,告状道,“你看,饭菜都不能吃了。”
“你胡说!”我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冰糖霉霉如此不要脸,讽刺我不成竟然直接诬陷!
李凯泽手里拎着个酒瓶,醉的身体都在摇晃,他看了眼地上乱七八糟的饭菜,瞬间怒了,“贱人!”
他抢上两步,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把抓住我的头发,直接将手里的酒瓶砸到了我头上。
瞬间,我感觉头重重一痛,眼前阵阵发黑,似乎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我用手一抹,满手刺眼的鲜红。
李凯泽醉的不分轻重,还要上前来打我,最后还是冰糖霉霉怕闹出人命,在他的骂骂咧咧中,将他拉回了房内。
我强撑着打车去了医院。
“什么人啊,竟然对一个女孩子这么狠。”医生一边唠叨着,一边给我口包扎好伤口。
我拎着药下楼,身边人来来往往,我只觉心情无比压抑,浓重的消毒水味儿,似乎给整个世界染上了一片灰败。
“苏然?”
擦身而过的瞬间,有人惊讶喊我名字。
听到这个声音,我瞬间感觉眼眶一热,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真的是你!”陆宴行走到我身边,愕然看向我头上的纱布,满脸愤怒道,“怎么受伤了?谁干的?”
我没说话,喉咙哽咽,只是不停流泪。
最终,陆宴行还是带我回了家,他这次是去医院看望朋友,恰好遇到了我。
情绪稳定后,我提出离开,陆宴行没答应,他强硬留我养伤。
但这一次,我被安排在客房。
他特意请了假,每天为我做饭,给我倒水提醒吃药,帮我换纱布,几乎无微不至的照顾我。
而我,虽然表现的冷静自然,但其实每一天都在变得更喜欢他,心也更痛。
我感觉自己对他越来越贪恋,我知道,再待下去,我的心里防线会被彻底击溃,到时就再也走不了了。
第七天,我的伤彻底好了,我向陆宴行郑重道谢,然后清楚的表示,以后再也不要见面。
他这次没有多说,一脸平静的放我离开。
我几乎以狼狈逃窜的姿态,跑出了他家。
住在一起的这些天,我终于明白了一个自己从来不敢相信的事实。
陆宴行喜欢我。
可我,却配不上他的喜欢。
6
李凯泽这段时间一直没联系我,两周后,就在我以为他终于要放弃我的时候,他却又阴魂不散的开车来到我楼下。
“然然,对不起,上次是我太冲动了,你别生我气好吗?”他看了看我的头,见伤已经好了,便不走心的开始道歉。
我不想和他多说,只用淡漠的眼神看着他,等他说下面的话。
李凯泽是那种玩的很疯的人,最近我对他冷淡的很,他也不是会低下头哄我的人,所以这次来,肯定不是为了专门向我道歉。
“我父母知道上次的事,已经特别严厉的批评我了,让我来求得你的原谅,带你回家吃饭。”
果然,我心里冷笑了下,原来是他父母发话了。
我再次跟他回到李家,这次又看到了他那个多病的表妹,只是这次看来,她表妹的身体似乎更加虚弱,脸色苍白,身体羸弱,好像风一吹便能倒下般。
可她的眼睛却亮的惊人,尤其是看到我来之后,对我非常热情,一口一个嫂子的叫着。
我无法对这个虚弱的姑娘摆冷脸,只好对她微笑,不时应她一两句。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我心里有些疑惑,李家并不缺钱,她病的这么重,为什么不送她去医院呢?
席间,李家长辈对我比往常热情不少,我想大概是他们觉得自家儿子打了我,所以心虚吧。
李母抓着我的手,对李凯泽道,“你是个不老实的,不能再由着你胡闹了,这样,你们提前订婚,收收你那颗不安分的心,也让好我们老人的放心。”
我心中猛然一紧,莫名觉得哪里不太对,怎么就要提前了呢?
李母这是却转头看向我,温和的问,“然然,你觉得怎么样?”
看着老人期盼的眼神,我的头像是被固定住了,怎么也做不出摇头的动作,尽管心里百般不愿,但我还是艰难的点了点头。
李家人很满意,又凑到一起,商量起订婚的各种事宜。
第二天,我再次被接到李凯泽家,这次大家都对我非常热情,每个看着我的人都满脸带笑。
我心里那种不自在的感觉又涌了上来,虽然离家人对我一向还好,但却从未如此热情过。
就好像他们迫不及待迎我入门,而我,似乎即将迈入的不是什么富贵豪门,而是什么龙潭虎穴一般。
想太多了吧,我摇了摇头,甩掉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
吃过饭后,我感觉很困,便被人带到客房休息,房间的装修风格很华丽精致,给我一种金丝笼的感觉。
床很软,躺下后非常舒服,但我总有种莫名的不自在,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点口渴,便强撑睡意,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出门倒杯水喝。
然而,当我穿过二楼书房,准备去楼下客厅时,忽然从没关严的门缝里听到了一句话。
“苏然现在应该睡着了吧,这次一定要万无一失,不能让她跑了。”这是李母的声音。
我一愣,脚步下意识停住。
“没错,之前做局弄死她父母,以为换了他父亲的心脏我就能好了,没想到那个老家伙的心脏这么废!”李凯泽表妹的声音忽然想起,带着强烈的不满。
我猛然一惊,下意识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原来父母的死,竟是他们做的局!!!
“妍妍别怕,我那么爱你,不会让你死的,”李凯泽柔声安慰道,“这段时间让你假扮我表妹委屈你了,你放心,苏然已是我的囊中之物,她正年轻,心脏肯定更加适合你。”
“哼,李凯泽,你要给我好好表现,”李凯泽的表妹语气带着不可一世的傲然,“我爸爸可是S城长,大伯也是高官,如果你们的局出了差错,我死了,你们全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是,妍妍你放心,我们一直给苏然做定期体检,保证她的心脏处于最优状态,”李凯泽的父亲低声下气,“凯泽对你也绝对是真心的,如果他对不起你,我亲自打断他的腿!”
我站在门外,听着他们的对话,气的身体不停哆嗦,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妍妍总是脸色苍白,一副虚弱的样子,原来她有心脏病!
怪不得我明明感觉不到李凯泽的爱,他却一直缠着我不肯分手,原来他们杀了我父亲还不够,还要将我我当成下一个心脏供体!
这些人简直丧心病狂,人面兽心!
我死死咬住下唇,嘴里满是血腥气,恨不得冲进去将他们全部撕碎!
可我不能,我现在势单力薄,绝对不是那一屋子人的对手!
我攥紧手机,小心翼翼地回房,换好自己的鞋子,准备偷偷离开。
然而,刚到门口,便感觉后颈一痛,眼前发黑,失去了意识。
7
再次醒来,我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手脚都被牢牢绑住,无法动弹分毫。
心在瞬间沉入谷底。
后脑传来的剧烈疼痛,提醒着我之前逃跑失败被人重击的事实。
我苦笑了下,原来,还是没能逃脱命运啊。
手术室里空无一人,他们应该正在商量如何更完整的取出我的心脏。
头顶的灯发出冷冷白光,四周阴冷暗沉,恍若人间地狱。
便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一群穿白大褂戴口罩的人进来了,没有人说话,他们开始有条不紊的准备器械。
紧接着,一个开眼睛的男人拿着一只注射器来到我身边,泛着冷光的针头上有一滴晶莹的液体,我知道,那是麻醉剂。
我躺在床上,如同待宰的羔羊,恐惧开始在我心里蔓延,我如同濒死的兽,忍不住拼命挣扎起来。
但根本没用,尖锐的刺痛传来,麻醉剂注入身体的感觉无比清晰,不多时,我感觉意识陷入了昏昏沉沉。
可我不甘心这样死去,父亲已经被害,他在天堂里一定不希望看着我和他一样悲惨!
我用尽全部精力和困倦对抗,坚持着不肯闭眼!
这世上有神明吗?如果有,为什么还不来救我?
我忽然想到被打晕前给陆宴行发的那条信息,他会是我的神明吗?他回来救我吗?
睡意越来越浓,视线里的光已经变得忽明忽暗,我带着绝望,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
朦胧中,忽然听到“嘭”的一声巨响,伴随着模模糊糊的警察二字,我精神猛地一震,然后再次陷入了昏迷。
再次醒来时,我离开了那间阴暗的地下室,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是陆宴行救了我。
他告诉我,之前我一再用李凯泽拒绝他,他就很想知道我不能和李凯泽分手的原因,但我又什么都不说,他就开始调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查之下,竟发现我父亲的车祸有问题,于是顺藤摸瓜,查出了地下器官交易点,又结合我之前发出的短信,所以才能及时救下我。
真相远比我知道的要残酷得多,不仅仅有我一个受害者,这事情的背后,还有更多被骗取器官的受害者。
而李家,就是器官交易黑市真正的掌控者。
李家靠倒卖人体器官的买卖发家,后来借助开公司洗白,获得金钱和权利后,继续巴结有钱有势的人,高家就是李家巴结的家族之一。
而高家,也就是李凯泽那个所谓表妹,高妍妍的母家,她们家里有权有势,是李家的保护伞之一,高妍妍有先天性心脏缺陷,她是一个真正的获利者。
我被注射了强力麻醉剂,经过抢救仍昏迷了半个月才清醒。
高妍妍最终没有成功换到心脏,虚弱地被送到医院,其他相关人员,都被抓走审问,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制裁。
我受了不小的惊吓,陆宴行担心我在医院里会不舒服,所以第二天便给我办了出院手续,再次把我带回家照顾。
他这次请了长假,时时刻刻看着我,温柔体贴的呵护,连说话都轻声细语,好像我是个不能自理的孩子。
我好笑的同时,心里也充满了甜蜜感动。
没了李凯泽的阴影,我终于正视了自己内心,鼓足勇气向他表明心意。
陆宴行却沉默的看着我,没有说话。
心瞬间揪了起来,我没有安全感的将自己缩成一团,怯怯的看着他。
他是不是生气了,不想再要我了?
忽然,他压抑的开口道,“苏然,你这次是认真的吗?确定不会再反悔了吗?”
他的表情太过严肃,让我万分紧张,但还是认真点了点头。
他眼眶忽然一红,倾身过来,将我紧紧搂进了怀里。
我靠在他怀里愣了愣,随即湿了眼眶。
我突然明白了,虽然他从未提起过,但我之前的那些拒绝,带给了他极大的伤害。
伸出双手,我紧紧搂住他的腰,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我再也不会为了任何人伤害你了!
8
和陆宴行在一起后,我的状态恢复的越来越好,他也开始回到医院上班。
我一个人在家有点无聊,便出门去了一趟超市,准备晚上给陆宴行做几个拿手好菜。
刚出小区大门,忽然看到不远处一个一个邋遢的疯女人快速冲了过来。
我下意识想躲,但因为穿着高跟鞋,慌乱中一个站不稳,竟被她猛的推倒在地上。
她嘴里一直在大声叫骂,死死掐住我的脖子,我用力挣扎,仔细辨认才发现,这个女人竟是李凯泽的母亲。
旁边的路人很快将她从我身上拉了下去,她嘴里却一直没停,反反复复骂我是扫把星,害得她家破人亡,看她那神神叨叨的样子,我终于明白,她疯了。
我的脚扭伤,脸上也被她打的青一块紫一块,被人送到了医院。
陆宴行很快赶来,见到我的可怜样,顿时满脸心疼。
嘴里埋怨道,“为什么每次见你,不是受伤就是晕倒呢?你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知道我多担心吗?”
我一愣,下意识问,“每次?”
“是啊。”陆宴行笑着点了点我的鼻子,开始从大学时期,细数我的每次受伤。
我这才知道,原来当初大学我看球赛晕倒那次,竟然是陆宴行送我去医务室的,他还在床边的桌面留了一瓶水和几个水果,而水果底下压着他的联系方式。
可我当初光顾着丢脸,什么都没发现,更不知道桌上的东西。
他还告诉我,我没去看球赛后,他也没再打篮球了。
我顿时遗憾懊悔的不行,忽然又猛的一醒,笑眯眯的盯着他的眼睛问,“你是不是大学的时候就开始喜欢我了?”
陆宴行一下就红了耳朵,故意板着脸不理我。
我的心里涌上一股柔软的甜,上前轻轻抱住了他。
李凯泽被判了重刑,我特意去告诉他,他母亲也被送到了精神病院,他的白月光高妍妍没换到心脏已经死了。
听到母亲变成精神病李凯泽无动于衷,但听到高妍妍死了,他忽然面目狰狞朝我冲来,但被狱警及时拦住,他只能无能狂怒,歇斯底里的骂我,可却没有丝毫作用。
我冷冷的目送他被带走,在陆宴行的陪同下去父母坟前痛哭一场,告诉他们,那些恶人已经得到了应由的惩罚。
不久后,陆宴行把我带回家,介绍给他家里人,在祝福声中,我和他举行了婚礼。
身披婚纱,我缓缓走向陆宴行,走向我今生的幸福。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