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依顺着秦时裳的眼神看去,蓝司芜正给幕凌剥虾壳将一块完整的虾肉放进他的盘子里。
幕凌:"司芜,你不用给我剥了,你先吃吧。”说着给蓝司芜夹了一块青菜,幕凌知道他不爱吃荤。
蓝司芜淡淡道:"嗯。”
白依依不禁嘴角抽了抽,突然觉得带秦时裳过来是个错误的决定。
要不是上次回去后秦时裳死缠烂打说非要见这俩人一面,白依依断不会带她过来的。
幕凌似乎注意到她俩的眼神,一脸迷茫的问:"怎么了?”
白依依连忙摇头,倒是秦时裳这个不怕死的:“没事没事,就是羡慕你们两个可以这么甜蜜,为了庆祝你们两个天长地久,干一杯吧!”
蓝司芜不喝酒只能以茶代酒,语气不冷不热的:“谢谢。”
现场四个人除了蓝司芜不喝酒以外,其余三人喝的都是啤酒,四个杯子碰了一下。
秦时裳大喝一口,顿时爽了。
“白依依,你知道吗,这是是我工作以来最幸福的一天,有真的cp可以磕,又有酒有肉,还有你。”秦时裳一脸幸福的笑着。
白依依笑了一下,说:“确实,要是秦大小姐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定会更快乐的。”
秦时裳打着哈哈说:"哎呀,谈恋爱这种事和我基本绝缘,不提也罢,来来来,吃菜吃菜。”
秦时裳夹了一大块肉送进嘴里,像只仓鼠一样腮帮子鼓鼓的。
白依依摇头,暗自头疼这家伙,虽然知道她一个人一直过得挺自由的,但是她生活上没个人陪着她,偶尔也会难免不放心。
至今还记得上一次她痛经得厉害,浑身颤抖冒着冷汗,连路都走不了,最后还是白依依开着她的车送她去医院,连进门都是推着轮椅才送她进去的。如果那次她不在,很难想象她一个人去医院的场景。
秦时裳这家伙虽然看着没心没肺大大咧咧,其实很多东西她都懂也都知道,心底比谁都细腻,只是与她浅交的人很难看到她内心深处的柔软。
这也是白依依最担心她的地方。
怕她有难不愿意说,非要自己一个人硬抗。
白依依和秦时裳看似性格反差较大,但本质上的有些东西还挺像的,她自己也是如此,只是比较幸运的是她遇到了顾西洲。
从餐厅出来后,幕凌有些微醺,白依依喝的不多,秦时裳酒量向来好就不说了。
白依依没走多远就看到顾西洲在不远处正等着她。
秦时裳跟她使了个眼色,挥挥手说:“你家老公来接你了,我就先回去了。拜拜!”
白依依走过去,顾西洲正挑着眉看她,问:“你等多久了?"
顾西洲看了眼腕表说:"也没多久,从你给我发完定位就来了。
白依依睁大眼睛看着他,她记得就在菜刚上桌没多久的时候给他发的定位...
两个小时!
顾西洲凑近她,说:"你喝酒了?”
白依依:"嗯。喝了一点。”
顾西洲轻咬了一下她的嘴唇,说:"下次我不在的时候不许喝酒。
白依依抗议:"只是啤酒而已,没那么容易就倒。”
两个人上车后,白依依有些疲惫就眯了一会儿。
白依依半睡半醒的时候,突然一个急刹车清醒了。
白依依:"怎么了?”
顾西洲打着方向盘,眉头紧锁看着后视镜说:“有人追车,抓紧了。”
白依依还没反应过来,顾西洲突然一个转弯左摇右晃的,白依
依立刻抓上扶手本回头看了一眼后面。
追来的不止一辆车,一共三辆,都是同一个颜色同一种车型。
顾西洲加快了车速,试图甩开那三辆车,后面的车也跟着加速,有一辆和他并行开着,甚至不惜往上面硬撞。
既然暂时甩不掉他们,只能先把车开到人少的地方去,以免伤及无辜。
顾西洲一路飕速也不管红绿灯的存在了,直接开到人烟稀少的郊区。
其中两辆开到一旁开始夹击,顾西洲也不甘示弱的直接来个漂移擦着旁边车身一路碰撞过去,那辆车被撞到了山边成功摆脱一辆。
还有两辆车一直紧追着,顾西洲咬牙把车速开到了最快,白依依在一旁心惊胆战的,尽量忍住不让自己尖叫出声影响到他。
跟车的人突然飞出一把刀子扎向他们的轮胎,但因为没扎中位置而躲过一劫。
纵使白依依平日修养再好这会儿也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靠!
刀子接二连三的继续飞来,最终还是有一把扎进了轮胎里。
顾西洲飞快的打着方向盘,干脆把车一横让两辆车径直撞了过去。
车停了,里面的人并打算放过他们两个,下车向他们走来,顾西洲把外套一脱,袖子捋上去对白依依说:"你在车里别动,等我回来!”说着顾西洲下了车直接一拳挥上。
对方一共四个人,正好一起收拾。
打手也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巧妙的躲开了顾西洲的攻击,顾西洲一个长腿过去将其中一个人踢了过去,另外三个迎面而上围击他—个人。
顾西洲反应极快的捏住一个人的手腕,接着“咔嚓"一声对方的胳膊被拧了180度,打手一声惨叫跪地,还有一个从背后扑来,顾西洲反手抓着对方甩过一个漂亮的过肩摔。
眨眼间四个人都被打得落花流水,顾西洲踩着其中一个人的命
门问:"是谁让你们来的?”
那个人嘴硬不吭,顾西洲又加重了力度,一阵阵的惨叫声在空荡的郊区里回荡。
顾西洲眯起了眼,浑身散发着骇人的凌厉,不禁让人颤抖。
被按在地上的那个人正吞吞吐吐打算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白依依大喊一声:“小心!”
刚刚被打趴下的人突然站起来拿着一把短刀要刺过来,顾西洲—闪躲过了利刃,接着一掌下去打中对方的关节处,随着吃痛的一声惨叫,银光闪闪的短刀也被打落下来顾西洲立刻空中接过短刀,眼疾手快向对方的眼睛狠狠刺了过去。
"啊--”歹徒嚎叫着双手捂住那只鲜血外涌的眼睛,几缕红色舀舀不断的顺着指缝往下流动着。
顾西洲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伸手又是一刀刺进对方的胸膛猛的一下拔出,这下子歹徒彻底倒地。
正打算继续审问刚刚那个人时,突然发现原本不足以致死的那几人已经全都暴毙而亡。
是自杀。
顾西洲翻了翻尸身,那几个人身上也并没有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来历不明,看样子像是专门从地下杀手集团里雇佣而来的
加上刚刚甩掉的那辆车,每辆车两人,一共六个人来解决他。
究竟是谁派人来劫他的车的?
是陆家人还是别的想杀他的人?
顾西洲看了看那两个歹徒的车还能继续开,也没有自动引爆装置,走过去敲白依依的车窗。
“走,我们开他们的车回去。”
从那天被人劫车回来后,顾西洲便开始命人去查最近有谁去地下黑市雇佣过杀手。
白依依虽说那天有惊无险,但也吓得够呛连着几天不敢出门,秦时裳为了安抚她只好亲自登门。
秦时裳从进入顾家大门起,就一直羡慕的打量着这里的所有建筑。
佣人将她邀请进门,说:“秦小姐,请。”
秦时裳进门看到白依依正在那里忧愁的抱着软枕,说:“哎哟,我的姑奶奶,究竟怎么了把你吓成这样?连老公哄都没用了?”
白依依揺头说:"不是的,只是我不想让他担心所以一直没在他面前表现出来,可你不一样,你是我的好姐妹好朋友。”
秦时裳捣蒜似的点头应和着:“行行行,我知道我知道,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了,看你住在这么豪华的宅子里还闷闷不乐,我要忍不住开始酸了。”
白依依竹筒倒豆子的把所有经过都跟她说了一遍,秦时裳目瞪口呆一时没反应过来。
“喂喂!你有没在听我说?”
秦时裳这才回过神,笑着说:“我听着呢听着呢,只是没想到顾西洲这么厉害,一个打四个,还会飙车。这也太酷炫了...”
白依依一个白眼,“好了,赶紧擦擦你的哈喇子,看你一脸崇拜的样子,你该不会想拜他为师吧?”
秦时裳:“说实话,我确实有这个想法,但是一想嘿嘿,我觉得你比我更适合,因为你和我比确实柔弱了些。”
白依依:"
白依依心里苦,真不是她柔弱,明明是秦时裳她一个人顶两个男人过于强悍好吗!
不行,回头一定要让顾西洲教自己两招,再这样下去遇到危险不能自保不说,还要被秦时裳看扁,是可忍孰不可忍。
秦时裳:“对了,你们查出来是谁要害你们了吗?靠,别让我知道是哪个王八孙子,不然我就...”
白依依看她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赶紧按捺住她:“对方不好找,有顾西洲在,不劳女侠保护了,在下感激不尽。”
秦时裳翻个白眼说:“得了吧,你区区一个弱女子还'在下',哪有你这么较弱的男人。”
有秦时裳这个快乐源泉在,白依依的忧愁消减了不少,一过了一个下午茶时间就又重新觉得世界如此美好,不再黑暗。
顾西洲此时还在公司里,翻看着各种计划书跟合同,一堆东西等着他去忙,忙里偷闲打了个电话。
白依依:“喂,怎么了?”
顾西洲言简意赅:“想你。”
白依依寻思这个男人还有这样的时候,忍不住逗逗他说:“哦,是吗?可我不想你怎么办,甚至还有点困。”
顾西洲:"我很快就会回去,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
白依依故作叹息:“唉,小女子今晚怕是等不到夫君归来,要独守空房了。行吧,你就和你的工作情人继续相爱相依吧。”
顾西洲扬扬眉说:"怎么会舍得夫人独守空房,放心,今晚夫君—定会亲自为你暖床,”顿了一下又低声补了一句“保证暖得夫人浑身燥热。”
白依依一听瞬间脸红了下来,恼羞成怒挂了电话。
顾西洲心想:这丫头怎么就喜欢耍赖不认账还动不动旭蹶子?跟谁学的这调调。
顾西洲回到家后,看到床上娇小的身影已经倒下睡着,不禁轻笑一下。
说好的暖床呢,自己倒是先呼呼睡下了。
白依依早上醒来时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睛,突然对上一对黑色的眼睛。
顾西洲:“醒了?”
白依依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没睡醒还在做梦。
顾西洲勾起嘴角说:"昨晚谁说要我暖床的?嗯?"
白依依瞬间清醒,这不是梦,是真的!
白依依支支吾吾的小声说:"我....太困就睡着了,明明你说让我先睡的...”
顾西洲挑眉,突然耍起了无赖:“那我说要给你暖床你怎么没听进去还挂我电话,还旭蹶子。"说着轻刮一下白依依那精致小巧的鼻尖。
白依依吓得赶紧护着鼻子,皱着眉说:"哎呀!你怎么这么烦,开玩笑你也当真...怎么跟小孩儿似的...”
顾西洲听到这话眉挑得更高了,马上要挑出边际来,“到底是谁小孩儿似的天天耍无赖,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我这叫还施彼身。”
搞了半天他还记仇上次醉酒那件事,白依依也自知理亏说不过他,干脆蒙上被子开启装死模式。
顾西洲真是对这个小祖宗无奈了,能让他这么头疼的除了白依依还真没第二个人,堂堂顾氏总裁居然跟逗孩子似的耍宝,也是年度第一稀罕事儿了。
没办法,自己娶进来的人只能宠着。
白依依也知道自己耍小性子时都是顾西洲让着自己罢了,但也正因为如此才敢肆无忌惮的在他面前这样放肆,关键时刻能为自己遮风挡雨,平日里就算明知道自己是胡闹也还是会陪着自己胡闹到底。
真好。
白依依从小到大一个人独立惯了,从不敢有一丝任性,哪怕自己明明很喜欢糖果也要假装懂事成熟说自己不喜欢,因为没人会惯着她宠着她。之前唯独一次的放肆也只是在自己丄8岁生日时用偷偷攒下的钱买了一个小小的纸杯蛋糕插一根蜡烛,就算是给自己的成人贺礼了。
如今,真的有个人可以这样任由她胡闹乱来,还陪她一起,这让白依依的心尖颤了颤。
上天让她之前的人生饱经风雨和苦难,如今终于舍得给她打开了一扇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