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人多力量大,解决了活人俑肚里的虫子问题后,众人的工作速度加快了很多,不过一周时间,边上的几个陪葬坑便一一被清理了出来。
不过,出乎郭老师意料的是,本想着活人俑有那么几个就算了,却没想到这个哀牢王倒是个喜欢大排场的,之后几乎每个坑里都发现了活人俑。
就连牲畜殉葬坑里,都有活人俑,埋着马的地方必有一个,后面埋着车架的地方配三个,就连埋着牛骨的坑里都有,看得周天只骂娘,心说这哀牢王也忒讲究了!放个牛都要人殉牛童···
周天怎么知道是牛童呢,其实大伙都看出来那个人俑是牛童了,因为他的体型最小,很明显就是个小孩,真是造孽造大了!
郭老师看着陪葬坑处理完了,便想着早些进地宫算了,哀牢王墓开掘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这才堪堪把陪葬坑弄完,这速度真是慢的离谱。好在文物出了不少,特别是那套编钟,比较有研究价值。
第二天清晨,郭老师召集众人,开了一次小会,指定了几个进入地宫的探路人员,便开始了今天的工作。
周天当然是进入地宫的人员,这是没得跑的,即使周天一万个不愿意,也没拗过郭老师,照郭老师的意思是:周天不进去,其他人都别进去···
当然,进入地宫的还有张排长,人家祖上就是干这行的,也算是半个内行人。郭老师考虑,即使有什么危险,他自己也懂点。
可张排长不愿意当光杆司令,特别是在这地下面,那是人家的地盘,是以,张排长当下又点了两个力气大的部下一起下地宫。
照郭老师之前估画出的地宫草图,众人知道,裂开的这处地方,是墓道中间的位置,经过几天的自然通风,墓道里的空气倒是能走活人了,不过相比外界,这里的空气略显潮湿沉闷。
几人猫着腰,缓慢的行走在狭窄的墓道里。
周天打着矿灯,问道:“郭老师,你说这哀牢王也是啊,外面的陪葬坑这么喜欢排场,这墓道怎么不修敞亮点?”
郭老师还没说话,张排长便插嘴道:“那是,修敞亮点好让铲子们进来找宝贝吗?”
郭老师笑道:“正是!不光如此,很多大墓的墓道,在墓主人就寝后,还会用生土对其进行填埋,为的就是迷惑盗墓贼。”
周天奇道:“把墓道回填了就能迷惑盗墓贼?这要怎么迷惑?”
张排长插嘴道:“这还不简单吗?一般的大墓,都有墓道,像这种修在山上的大墓,宝顶就是整个山头,这么大的山,没经验的铲子,还真找不到从宝顶下到墓室的路。”
周天依然不解:“啊?没听懂···”
郭老师道:“张排长说的没错,其实这种山里的大墓,封土堆就是整个大山,这山多厚啊!如果没有分龙探穴的本事,你就是拿洛阳铲打一年的眼,也不一定找得到墓室的位置。这时,如果墓道又被回填了,盗墓贼很可能就会放弃这个古墓。”
周天奇道:“那盗墓贼不知道直接挖开墓道吗?走门总比走窗户简单啊!”
周天“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那这个墓为什么不回填墓道呢?”
郭老师回道:“绝大多数的大墓都不会回填墓道,咱们说的那种情况,是千中无一。你想啊,墓主人做这么多机关,砌这么厚的地下堡垒,就是为了防盗,可凡是人就有贪欲,墓里这么多宝贝,让谁来回填?谁来回填谁都有可能心起邪念,留个暗门。”
周天叹口气:“那他是不是认为,那些陪葬的活人俑,也会和他到另一边活···哎,等等,你们看那是什么?”
几人顺着矿灯照射的地方,看到了一堆骨头,这些骨头都堆在一起,看上去十分的怪异,这种怪异,怎么说呢···
它不像正常死亡的那种平躺的姿态,而是蜷缩起来的,而且,这个蜷缩的幅度非常大,远远看去,这些人就像是自己把头钻到了自己的裤裆下面,整个人缩成了一个球,然后才死的。
周天摆摆手道:“谁知道这是个什么死法吗?”
郭老师迟疑了半晌,刚准备说话,张排长却插嘴道:“我爷爷说这过,这种死法是中毒死的。”
郭老师问道:“何以见得呢?张排长也给我做回老师。”
张排长不好意思道:“哪能啊,郭老师您才是老师,还是您说吧。”
郭老师谦虚道:“哎···张排长说这个干嘛?达者为师吗。”
张排长“嘿嘿”了两声,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爷爷说过这种死在墓道里的,大多是修陵人,这个郭老师您也知道,我就不赘述了。自古修陵人很多都为自己留暗门,等墓主人下葬后,他们再跑出来。但是,他们不蠢,那些墓主人又怎么会蠢?所以,后来很多墓主人的后人,会事先给他们下些慢性毒药,让他们留暗门也没用,还没出地宫就被毒死了。”
周天点点头,指着地上的白骨道:“那这些人是被下的什么毒?怎么会死成这副造型?”
“那谁知道啊,毒药有千万种,两千多年前的毒药,咱们更没法知道了。可能,是断肠草之类?”张排长不确定道。
几人不由的点点头,直呼有理,周天却说:“断肠草的毒,确实有这种功效,中毒的人会一直按着肚子,直到死的时候,头都能夹裤裆里去,可问题是,断肠草是烈性毒药,不是慢性的啊,要是墓主人的后人给这些人下这种毒,他们还怎么完成收尾的工作?”
张排长刚准备说话,郭老师却猛然间呼道:“是不是蛊毒?”
周天点点头:“很有可能!大伙小心些!这些人死得不正常,我怕前面还有变故!”
周天说完,几人连忙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生怕中招。张排长走过这些枯骨时,拿矿灯照了照,却是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