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脊梁心都是凉的,浑身一阵阵的发毛。之前大伙中招,都是不知不觉的就中招了,最多老吴那次是把活人俑踩破了才中的招。可这回不一样了,老卢这彪子居然被不知名的东西咬了一口···
事情发生的太快,几人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就见那像手的玩意“蹭蹭蹭”的飞奔进了墓门里。周天也来不及去逮着这玩意,连忙跑到老卢身边,查看老卢被咬的地方。
老卢的伤口并不算大,只有小手指甲一半大小,周天让其余人使劲捉住老卢,自己这边对着伤口使劲挤了起来。
周天的劲多大啊,就那么点大的破口,愣是让他挤出了半两血来,看得众人纷纷腹诽周天是杀猪的···
老卢头上直冒汗,见周天终于不再挤了,连忙问道:“周天同志,我还有救吗?没救了我把粮票捐给组织上。”
周天心说,这家伙觉悟到是挺高吗!遂笑道:“卢同志,你受的伤,马克思那暂时不收你。”
老卢急道:“那意思,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周天哈哈笑道:“不用抢救,根本一点事都没有。”
郭老师奇道:“小周同志,这个靠谱吗?咱们自从开掘这座王墓以来······”
周天摆摆手,打断郭老师道:“我明白你什么意思,这个我也不清楚,只是就事论事,卢同志挤出来的血都是鲜红的,一点中毒的迹象都没有,而且我也没发现什么钻到身体内部的小虫。”
老王看着地上的半两血道:“没事你也挤这么多血出来?这也忒狠了吧?”
小吴附和道:“是啊,这么多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补得回来呢。”
张排长不屑道:“嗨···什么啊,就这点血,咱们干革命工作的,哪有不流血的?”
老卢站起身来,大喊道:“对!咱们干革命工作的,哪有不流血的!”喊罢,挥动右手拿的小铁楸就去砍自己的左手···
周天虽然一直在跟几人说话,却一直观察着老卢,防的就是这手,他自己都不信老卢会这么好命。如果被那玩意咬一口屁事也没有,那大吴的那条腿也太不值钱了···
众人也没看清楚怎么回事,老卢手里的小铁楸就被周天顺到了手上,老卢自残不成,再次狂喊道:“干革命工作,哪有不流血的!”喊罢,直接以头抢地。
这次周天可没来得及护住老卢,谁知道这家伙有这癖好,居然拿头去撞地板···你撞墙都好些啊!
众人只听“砰”的一声轻响,老卢的额头破开一个大口子,鲜血哗哗的往下流!
周天大喊道:“按住他!”
边上的几人也反应了过来,连忙抱手抱脚的给老卢卡死了。老卢嘴里还在那不停的喊:“哪有不流血的,哪有不流血的···”
郭老师急急问道:“小卢这是怎么了?”
周天沉吟道:“这就是我担心的情况,他没有中毒,却中了一种能够使思维狂躁混乱的致幻性亚毒···”
郭老师愁眉不展道:“那咱们应该怎么办?要不把他送到上面去叫高老师看看?”
周天摇头道:“怕是来不及了,他的力气会变得很大,不把一身的力气用完,他是不会安静下来的!”
众人:“······”
张排长急道:“小周同志,你倒是先想想办法啊,不然我们打晕他?”
周天急道:“万万不可!他在晕倒的状态更加不可控,一定要让他把力气使完了才行!”
小吴喊道:“周天同志,我弄不住他了,他力气太大了!”
周天原地走了两圈,问道:“王同志,你跟卢同志熟,我问你,他平时最爱什么运动?”
老王急吼吼道:“这小子最爱唱歌,还喜欢跳舞,见着小姑娘就走不动道了!”
周天道:“那王同志你起个头,开始唱歌,大家一起唱。那个小吴同志,等会你就跳舞!”
老王也不磨叽,立马唱了起来:“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
老卢还真够给力的,老王这边一开头,老卢自己就唱了起来,只是那调跑的···众人都快听出内伤了。
小吴适时的跳起了舞,老卢立马迎了过去,跟着小吴跳了起来。就这样,一对奇怪的组合,在两千年前的大墓中,唱起了歌来跳起了舞···场面诡异得一逼。
老卢的神志一直都在一种冥冥漠漠的状态,他倒不感觉很累,可小吴就不行了,跟着老卢在人家坟墓里跳了两个小时舞,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老卢这人还挺挑的,单曲循环他还不干,换了很多曲目,可是却越唱越乱了:“我们都是神枪手, 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战友,我们都是飞行军,哪怕那山高水又深。在那密密的树林里,到处都安排同志们的墓地···”
郭老师快气疯了,心说这特码什么人啊,干掉战友不说,还给同志们安排墓地,管杀还管埋,一条龙服务啊!想得倒是周到···
张排长脸都黑成了青砖色:“玛德,好在这家伙不是我的兵!”
周天一直静默的看着老卢跳舞,他老感觉这事没法就此打住,这种感觉可能是修者所特有的,老卢不知疲倦的跳了三个小时,小吴首先撑不住了,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老卢见手里一直牵着的小手不见了,愣了愣,随即疯了般的发飙道:“卧倒!有敌人!”
说罢,一头扎在了泥地里,可是老卢刚趴了才半分钟没有,又急急起身道:“同志们,宜将剩勇追穷寇,莫要沽名学霸王!胜利就在眼前!跟我冲啊!”喊罢,老卢迅速的冲进了墓门里。
周天见状,喝道:“不好!张排长!快带着喷火枪跟我进去!”喝罢,周天以极其隐蔽的手法在张排长身上画了一道避毒符箓。
张排长也不墨迹,立马回身拿过喷火枪,跟在了周天身后。周天对其余人挥手道:“你们都守在这里,千万不要进来!”
这会周天也来不及客气了,直接吩咐道:“张排长,你打开喷火枪,对着这甬道的顶壁喷,喷到哪是哪!”
周天提着矿灯,两人顺着甬道一路疾驰而下,约摸追了两分钟,两人走到了一处积水的小池子,前面没路了。
这个池子来得很突兀,估计是随着甬道下降,地势太低,甬道被水给淹了一截造成的。周天拿矿灯照了照,发现前面四米多的地方又是一片上升的甬道,可是,两人追到这里却还没看见老卢的身影。
张排长指着前面的积水道:“他是不是掉这里面去了?”
周天回道:“这积水池看样子并不深,恐怕还没有一人高,卢同志要是掉在里面,咱们肯定能发现。”
张排长扔了颗石子下去,遂点头道:“嗯,这个池子确实不深,可是这个池子有接近四米的长度,卢同志如果没掉到里面,他能跳过去吗?”
周天照着那片黢黑的池水:“应该是没问题吧?这种幻觉状态会使他的力气比平时还要大很多,也许他平时可以跳三米远,现在就能跳四米了。”
张排长点点头,刚想说话,却见积水池中伸出了一截惨白的人手,张排长看得非常清楚,因为周天的矿灯恰好照在那节手上。
张排长想着,古墓里有这么新鲜的手吗?不可能啊!有的话那要么就是活人的,要么就是刚死的人的!这铁定是老卢在这积水池里嗝屁了,现在尸体浮起来了!
可甭管怎么说,这人都是曾经的战友、同志,现在人家既然伸出了手,张排长寻思着,不拉一把也不好,于是,张排长毫不犹豫的便伸手拉了上去。
这甬道里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周天一直在用矿灯观察四周的环境,却没看到张排长在干吗,直到听见张排长在自己边上吭哧吭哧的喘粗气,这才拿矿灯照了过去。
只见张排长横躺在地上,被一个浑身光溜溜的白色身体,死死的压在身上。这具身体笔直的伸着两只手臂,死死掐住了张排长的喉咙,张排长话都说不出了。周天拿矿灯照向这玩意的同时,这玩意居然转头了···
周天拉着张排长往后拖了几米,刚准备问是怎么回事呢,就见张排长突然跳起来骂道:“我的个姥姥哟···这是什么品种的粽子啊!”
周天顺着张排长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不由得也呆了!只见那积水池中正慢慢立起一个身子,看那惨白的肤色,应该就是刚才掐张排长那位,只是这家伙的头刚才好像被周天踹掉了,这位也是生猛得一逼,居然把头夹在了双腿之间···
这副造型彻底颠覆了张排长心中粽子的形象,以前他听自己爷爷讲故事的时候说过,说那些黑毛、白毛、青毛老粽子等等,反正甭管长什么色的毛,只要把头弄断就歇菜了。
张排长还记得他爷爷说过,以前他们那队伍里专门养了位火将道人,专杀粽子,一招逆折乾罡,基本上没有粽子收拾不掉的,可以说专治各种不服。
可这位倒好,直接把自己的头夹裤裆里,见过牛的,真没见过这么牛的!别说张排长了,就连周天也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