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门的脚立刻被我收回来。
我摘掉耳机，「说这么多话口渴了吧。」
抬手点了点厕所隔间，「里面正好还有尿，要不，喝点？」
主打就是一个发疯的精神状态。
立刻有人急眼了，上前就来抓我的头发。
一打二我还真没胜算。
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大声疾呼，
「许总的女朋友都敢打！你们不要命啦？」
「也不打听打听，本科时期他暗恋我多久，来来来，打我啊！」
抓过来的手跟烫着了似的，唰地松开，两个人踉跄地夹着尾巴离开。
我得意出门，一眼发现许洵正从对面出来，玩味盯着我瞧。
「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完了，刚刚那几嗓子他听见了。
许洵抬手松了松领带，露出精致如玉的喉结。
他向我靠近，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
「梁鸢，你现在，胆子比以前大了不少。」
他随后的四个字足够让我心惊肉跳，血脉贲张，
「我很喜欢。」
我因为这四个字心慌意乱了一天。
下班后我婉拒了今天的麻将局，还有别的事去处理。
我拿着攒了很久的存折，找到了当初资助我读大学的许先生。
高档的咖啡厅里，许先生风度翩翩，依旧如同多年前。
他眼角微微有了细纹，却依旧和初见时递给我糖的样子一模一样。
「我很欣慰，孩子。你能够走到今天，不是因为我。」
没有居高临下，没有施舍怜悯，他收下我还给他的钱。
透过他递来的盒子，我看见了里面装着的糖果。
和他第一次见我时给的一样。
由于这次我翘了和许洵爷爷奶奶的麻将局。
第二天一下班，他们两个老人家就寻到了公司。
把下班后的我和许洵堵在了办公室里打麻将。
不愧是国粹，引人沉迷至此。
他们简直是老一辈的网瘾少年和网瘾少女。
许洵的奶奶瞥了一眼许洵，提议玩点轻松的，输了要贴纸条。
一个小时后，许洵的脸上被我贴满了纸条。
他笑着要躲，我玩上头了，不管不顾摁住了他的脸不给躲。
反应过来，我俩都微微有点脸红。
许爷爷和许奶奶交换个眼神刚要调侃什么。
门就在这时被推开，许先生出人意料地走进来。
「爸，妈，你们闹够小洵了没有？怎么还到公司来打麻将。」
我浑身的血液都冷了，整个人僵在原地。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一直资助我的许先生就是许洵的父亲。
许洵和记忆中那个男孩的面容是如此的相似。
我却从来没有发觉。
我礼貌且体面地打了招呼。
听着许先生骄傲地和其他人介绍我是他一直资助的学生。
我感激且无措地快要掉下眼泪来。
惴惴不安表示一定努力工作。
我逃也似的告辞下班，深深的自卑感把我包围。
刚出了停车场，我就被人一把拽住。
奶奶等在公司外，见抓住了我，顿时目露凶光，
「周家小妮今个看见你和当初资助你的冤大头了！」
她把我的手臂攥得青紫，尖锐还有污泥的指甲深深抠进我的肉里，
「存折上的钱呢！贱蹄子，我什么时候允许你动我的钱了！」
「今天我非打死你个吃里扒外的赔钱货！」
极度的愤怒让人眼前发黑，我歇斯底里地吼，
「那是我挣的，凭什么是你的钱！」
几个清脆的巴掌甩在我的脸上。
脸颊疼的麻木，耳边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