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绑的结,角度十分刁钻,但是利用别人的手来解的话难度却不大。
等待了一会,崔依宁手一松成功把绳子解开。她立刻解放双手,揉了揉手,低头尝试解开自己身上的绳子。
待身上的绳子也解开,她站起来抻了一下四肢,防止行动僵硬,随后转身将崔依宁身上的绳子解开。
她对崔依宁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不要说话。
先前她观察了一遍房间,这是个铺了稻草类似于柴房的地方,离她们不远处有着横躺的黑乎乎的影子,她不敢保证那不是人。
两个人相对无言,直到周围都安静下来,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仅是一瞬间,二人的神经同时绷紧劫匪就在这个房间内!
看着地上隐隐约约熟睡的劫匪,她拉住崔依宁的袖子,指了指门口,示意她同自己一起悄悄走过去。
崔依宁意识到劫匪和她们共处一室后,整个人都僵住了,注意到她的动作,只好随着她一步一步往外蹭。
这样磨磨蹭蹭的,在一地的稻草上发出更多的声音,只会更麻烦。崔依华大步大步跨出去,注意到她身后的崔依宁正在不断发出声音,顿了顿,示意她迈大步一点。
她催促着,崔依宁试着迈大步子移动了一步,随后就是保持着大步往门外走去。
谁知柴房内不仅是有稻草,有的是更多的各种干木头和树枝,一根树杈子横了出来,崔依宁的腿刚好迈下去,直接就是被狠狠划了一道口子。
“嘶——”她倒抽一口凉气,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正正好踩上另一根横在地上的树枝,发出咔的一声响声。
她已经不想回去看了,只见劫匪那边有了动静,她连忙抓住她的手臂就要往外跑出去。
可惜已经晚了,劫匪们迅速起了身,在她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拉住了崔依宁的另一只手。
几个人对一个人,崔依华力气不可能敌得过他们,她果断松手,迅速跑出了柴房。
“抓住她!别让她溜了!否则,我们不好交差!”看守的话音刚落,崔依华已经跑没了影。
一个绑匪把崔依宁重新绑好,丢在一边,咬牙切齿:“该死!另一个跑掉了!”
“消消气,这不是有诱饵嘛,我相信,她过不了多久会回来的。”另一人在他的旁边安慰着,这事情,也只好作罢,等鱼儿自动上钩。
她大气没敢喘,直接跑去找顾舜昭救人,来到他们休息的客栈,门都没有敲,直接闯入。
正在处理太子送来的公务的顾舜昭立刻警惕起来,抓起身侧的剑看向门那边,却只见那边站着一个上气不接下气的崔依华。
他见只有她一人,不见崔依宁的影子,有些疑惑地询问:“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你妹妹呢?”
她的气息很不平稳,喘了几口气,才勉强说道:“依宁她,她没能逃出来!我们得回去救她!”
他顿了顿,听她的话像是懂了什么,站起来边走边说:“你先带我去,路上再跟我说。”
她点头,倚着记忆带他回到那个地方,路上边把劫匪的情况告诉他,确保可以对付后,两个人绕到了柴房后方。
他们先前在侧面观察过,门口是两个劫匪在看守,崔依华记得先前也是两个劫匪。
看来,劫匪只有两个人,而且都在门口。
二人绕道后方,从小山坡上轻轻跃了下来, 他打了个手势,示意兵分两路从两侧打晕对方。
她点了点头,打手刀这活她在行。
但是只能一击见效,否则万一她的猜测是错的,万一房内还有一个人在看守崔依宁。
虽然还不能确保,他们是否真的会对崔依宁下手,但人若是真急了,做出什么事情都不算奇怪。
她再怎么不喜崔依宁,但绝对不能让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事,否则她这辈子都对不起崔三叔一家。
她看向旁边的顾舜昭,后者一脸平静,似乎对他来说,这种事情简简单单,但她并不能确保自己能像他那样熟练,下意识地在他要开始行动时拽住了他的袖子。
谁知,他注意到她的动作,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说:“放轻松,你解决不了的,我帮你兜底。”
“小心一点,不要把情绪全都表现在脸上,你的忐忑全被我看出来了。”
好吧,听到他如此安慰自己,她这下才放下心来,虽然知道他是在宽慰自己,不过他说的确实很对,而且把情绪写在脸上,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守门的那两个人,脸上写满了无趣,而他们两个人兵分二路,各自隐藏在拐角处。
其中一个劫匪打了个哈欠:“你说那个小丫头片子还来不来了?实在不行我们就绑那个去交差吧?”
交差,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字眼,下一秒,人就冲了出去。
他一把搂过那个劫匪的脖子,往他颈侧劈了一个手刀,下一秒,那个劫匪浑身一抽,软了下去。
另一个劫匪看见,正想过去,却被悄无声息出来的崔依华给劈晕过去。
将门口的两个人解决完,她生怕自己的想法被验证,迅速踹开了门,却发现里头只有被绑着呜呜挣扎的崔依宁。
她连忙过去解开她的束缚,她实在是怕的不行,在他们进来的一瞬间就掉了眼泪,解开绳子后扑进她怀里哭了起来。
她纵然不怎么喜欢她,可小姑娘刚刚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也就拍了拍她的背,没有说话。
他则是不打扰她们二人,一个人出去翻看劫匪身上的东西,无意间看到了一个东西。
而绑在劫匪腰间的这个东西,和上次打伤他的人身上的,一模一样。
又针对他又针对崔家,除了摄政王,他想不出第二个人来,再者,手这么长,那就只能是摄政王。
只不过现在证据不足,还无法完全证明和他有关。